闻喃:......”
  简程枭把球放回口袋,目光从他手中的扫把和垃圾篓上扫过,眉心微蹙:“ 怎么就你一个人? ”
  闻喃不太在意:“何祁润偷跑去休息了。”
  “那还有这么多垃圾你一个人能扫完?”简程枭看了看地面。
  闻喃不满意他这副说辞,指了指,睁着眼说瞎话,“你哪只眼睛看见有垃圾了,不就‘一点’吗。睁大你的眼睛给我好好看看,这里很干净。”
  简程枭再次看了过去,闻喃看着他一脸诚实的样子,觉得强行忽悠也没什么用了。为了防止简程枭再说不满意的说辞,他干脆直接捂住简程枭的嘴,拖着他回到属于他的阵营,还不忘警告他:“别想着打小报告。”
  简程枭有些发愣,看着闻喃回到卫生角,他舔了舔嘴唇,还有余温。
  回想起刚才那幅画面,他扬起了一抹少见的笑。
  直到一个男生找他要回弹珠后简程枭才收起笑,把弹珠递给他,恢复以往的表情。
  闻喃在那停留了会,才见何祁润迈着步子姗姗来迟。
  “你他妈飞到太平洋去拿的垃圾桶?”
  何祁润很坦诚:“垃圾桶都被别的小组借走了,你不要觉得这事很轻松,我为了借到一个垃圾桶,每个小组来回来回的跑,你知道有多累吗?”何祁润说完还给闻喃看了他的额头,“喃,你看到我额上冒出的细汗没?这都是我辛勤奔波的结果。”
  闻喃看了一眼,只看见了他光洁的额头。至于细汗,今天没太阳。
  闻喃最后把扫把扔给了他,何祁润一个人扫剩下的这片区域也丝毫没有尴尬,反而自然地接过闻喃手里看着有点重量的垃圾篓。扫了大概一桶后,闻喃提着垃圾桶去倒,半路上还碰见了倒完垃圾回来的简程枭。
  闻喃鬼神时差的看了眼他的手臂,刚才那伤口没瞧见,但简程枭提着垃圾桶的左手袖子撸起一小半,闻喃眼尖,看见了手腕处凸起的几道伤痕。
  简程枭走的太快,闻喃没看清。
  倒垃圾时他还在想那是什么。
  是自残吗。
  是什么让简程枭自残?
  学习压力?
  网上说学霸学习也会有压力,还是很大的压力,通常压力山大的他们都会喜欢做一些能让自己心灵上感到放松的事。
  就比如自残。
  回去的时候何祁润已经扫好了大部分的垃圾,提步往教室走去,脸上神情自若:“ 我们下次大扫除时别迟到了,扫这快地恶心死我了。”
  “哦。”闻喃在后头应了声,有些心不在焉,他微低着脸,没有辩驳。
  六中的教育资源和教学质量也算的上是榕城的一流, 学生更是非富即贵,不仅有像简明执那样捐楼的,还有捐孔子像、捐新地、教学设施的,因此六中每年收到的赞助费无数,每间教室配套齐全,即便是十二月份隆冬的天气,空调也是保持着舒适的暖气。
  十六七岁的少年似乎天生火气旺,闻喃只穿了一件嘻哈风格的宽松卫衣,薄薄一层,外面套着校服外套。
  简程枭的校服终于下来了,不过他这两天都没穿,似乎是嫌丑,一直穿的都是私服。穿着圆领卫衣和抽绳阔腿裤。袖子松松卷到手肘, 右手的一截手臂露在外头, 上面破了块皮,红肿泛着血丝的伤口未经处理,在白皙肌肤上狰狞醒目,似乎还在滴血。
  闻喃怔住,随后想到什么,转着笔不语。
  还有一堂课便是中午。
  这节是体育课,外面下了如毛细雨,今天没太阳,天阴沉沉的。老师安排了室内活动,打羽毛球或者篮球、排球,不想去的也可以在教室自习。
  简程枭手受了伤,懒得动弹,趴在桌上睡觉。
  环境由嘈杂渐渐变得清静,脚步声从近到远,又彻底消失在了门外。简程枭意识沉沉浮浮,半梦半醒间,他的耳边突然有人在轻声说话。
  简程枭只眯起眼看了下,没看清脸,那人在教室?呆了几分钟后面又走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听到一道声音在头顶落下。
  “手上的伤要不要处理一下?”
  天空下着小雨,简程枭从混沌中清醒,睁开眼,手掌撑起脑袋,脸上有未褪的倦意。
  “嗯?”他鼻腔中溢出一声懒懒询问,然后才看清,面前的人桌上摆着 一个医药箱, 盖子已经打开。
  闻喃站在旁边,手里拿着棉签和碘酒,略显无措地望着他,“这个。”
  他指了指林宋羡手肘上的伤口,有点愧疚。
  “早上撞到了。”如果他没看错,对方是因为被他突然转头吓到才会仓促地从墙上跳下,撞到手臂。
  那面墙很粗糙,砖上的星点石子渣都裸露在外面,刮擦到是很痛的。
  问就是闻喃以前在那翻过墙,受过伤。
  只是闻喃没想到会伤得这么重。
  细皮嫩肉的。
  “哦,没事。”简程枭见状手臂往里缩了缩,随意揉了把头发,勉强打起几分精神。
  “还是得处理下,感染就麻烦。”闻喃不能让自己不安。
  闻喃说着,把手里的东西往前递了递,神色很坚决
  简程枭顿了下,几秒过后接过碘酒和棉签,打开,扭头给草草给伤口消完毒。
  看简程枭这样子,闻喃猜想他不想在这种无意义的推拒上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