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色渐暗,他笑了声:“玫瑰花表白啊?”
“才不是呢。”宋宜禾脱掉外套准备换衣服,“本来是想跟你道歉来着,但花店老板娘建议买黄玫瑰或者百合。”
说到这,她回头看了眼贺境时,嘴角勾着一点弧度:“总不能生日给你送百合吧?”
“那你还挺会选。”贺境时顺势搜了搜花语,“幸运、为爱道歉,已逝的……”
他表情一变,直皱的眉头有些不爽:“已逝的爱又是什么鬼东西,宋宜禾,你——”
抬起头,他的目光忽然定格在某处。
宋宜禾在衣柜里翻找衣物,冷不丁地察觉到某处一股热流,心道不对,正要伸手去摸裙摆的时候,手腕被踱步而来的贺境时牢牢抓住。
小臂被轻轻地拽了一下。
宋宜禾被迫站直,黏腻热流顿时汹涌而至,同一时刻,贺境时拉着她走到浴室门口。
意识到那是什么后,宋宜禾神色僵了僵,难怪今天整天都不舒服,她往后退了一步。
贺境时拉上门,站在一旁等着。
过了约莫十分钟,宋宜禾换了衣服,捂着肚子慢腾腾地从浴室走出来。
贺境时靠近,熟稔地扶住她的腰,偏头打量了几眼宋宜禾的脸色:“很疼吗?”
“有点儿。”宋宜禾摇头,“要不要下楼,我让周姨买了材料,给你做长寿面。”
“都这样儿了还做呢?”
宋宜禾表情无辜:“是你生日啊。”
“生日就非得吃那什么面?”贺境时嗤了声,扭头走到床边掀开被子,“上去。”
“该吃饭了,不好让长辈等的。”
见她明明脸都煞白了,还在想着其他人,贺境时气极反笑:“之前说的你是一句不听。”
突然被提醒了宿舍那天的事情,宋宜禾脸色讪讪,盯着贺境时一时半会儿没敢开口。
紧接着,眼前的男人忽而弯下了腰。
直接将她打横抱起,几步走过去,将她放到被窝里躺好,而后把被子尽数裹在她身上。
稍微移动了几下难以活动的四肢,宋宜禾无奈:“你这样我要怎么动。”
“不舒服就躺着,等会儿我把饭拿上来。”
听到这话,宋宜禾下意识要起身:“这样不太好吧,多不礼貌唔……”
下一秒声音立马被咽入喉间。
贺境时像是亲上了瘾。
双手撑在宋宜禾上半身两侧,轻薄的面料下隐隐勾勒出紧绷的腰线,袖扣半挽起,微微施力的小臂鼓起性感的青筋。
额发垂落,眼睑半阖着。
他的目光紧锁在宋宜禾恍惚的眉眼间,剐蹭她的舌尖,而后缩回,慢慢舔.舐过潮湿的唇。
喉结滑动两下。
贺境时在她的唇角啄吻了下,在寂静的卧室内发出不轻不重的暧昧声。
开了护眼模式的暖黄调灯光莹莹洒落,宋宜禾陷入他怀里,品尝出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听到声音,宋宜禾瞬间涨红脸。
可惜双手被稳稳禁锢在了被子底下,她正想别开头,贺境时已经直起身。
头发被他揉了揉,宋宜禾缩在被子里看过去,只见贺境时低垂着眼看她,目光中写满了“再动就再来一次”的意思。
宋宜禾将脸埋进被角中,闭上眼。
贺境时哼笑,意有所指地问她:“宋宜禾,你怎么这么软啊?”
“……”
-
因为去年生日没在老宅过,所以今年苏丽媛特意要给他庆生。
贺境时下楼后,客厅里面已经坐满了人,除了大伯大伯母远在国外,其余都聚齐了。
见他独自一人下来,苏丽媛愣了愣:“怎么就你一个人,小禾呢?”
沙发上的贺帆抬眸看过去。
贺境时随意地摆摆手,一边朝厨房走,一边解释道:“她不舒服,就不下来吃了。”
“不舒服?”苏丽媛满脸狐疑,“不是你惹人生气了吧?好端端的怎么会不舒服?”
贺境时闻言看了老太太一眼,走到橱柜前,翻出未拆封过的红糖,朝她晃了晃。
苏丽媛瞬间明了。
贺境时随手找来剪刀,拆开包装淡笑道:“我在您眼里就这么不懂疼人啊?”
“可不是。”苏丽媛轻哼了声,“你还记得幼儿园那次喊家长吗?做活动让你跟甜甜手牵手,别人都兴高采烈的,你倒好,死活不肯摘那丑的平时看都不多看一眼的手套,气得甜甜见人就哭。就这,你能疼人?”
贺境时无奈地扯了扯唇:“都那么久远的事儿了,您能别再记着了吗?”
“行行行。”苏丽媛想到什么,“那你们还在楼下吃吗?我让周姨给你们分出一份?”
思及贺蔚安那张嘴,贺境时应了一声。
其实这顿饭说是给他过生日,不过是借着由头一家子再聚聚,于是苏丽媛也没强求。
贺境时将红糖水装进保温杯里,正好周姨已经分盘装好了几道菜,他一并抬上楼。
刚走到拐角口,听到贺蔚安传来的声音。
“老二,前两天你不是还挺关心宋家那小姑娘的吗?这会儿都生病了,不去看看?”
“……”
脚步微顿,贺境时面无表情地回头。
不料径直撞上了贺帆的眼。
同样都是男人,又是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几十年的兄弟,对方一个眼神,彼此都能明白。
脑海中滑过几个念头。
贺境时皱了皱眉,转身上楼。
回到房间,宋宜禾明显没有之前那么有精神,贺境时将红糖水递给她,等喝完以后,又在窗边的桌子上吃了顿二人晚餐。
吃过饭,宋宜禾勉强洗漱了下。
她的生理周期向来不规律,过程中还伴随着腰背酸痛,腹痛腹坠,以及浑身肌无力。
而这次延迟了将近小半个月,症状更严重。
走出浴室,宋宜禾总觉得自己有点什么事儿没干完,然而脑子浑浑噩噩的,根本想不起。
她叹了口气,靠着床头玩了阵手机。
贺境时推开门,走近摸了摸宋宜禾的脑门:“生理期半夜会发烧吗?”
“你以为这是感冒吗?”宋宜禾忍俊不禁,“不会发烧。”
贺境时抽回手哦了声,没再说什么,翻出睡衣进了浴室。半晌后,水流声哗哗响起。
看着那扇紧闭的门,宋宜禾慢慢躺下去。
这感觉真奇妙,如果放在以往,她甚至从未设想过会跟哪个男人接吻、亲密拥抱、睡在一张床上,甚至共用一间浴室……
宋宜禾忽然打了个激灵,想了起来。
刚才换下的贴身衣物,因为血迹沾染凝固,以至于宋宜禾不得不用凉水先泡一会儿。
她刚刚忘记处理了!
宋宜禾撑着床就要坐起来,偏偏第一天的腰酸格外严重,没两秒又躺了下去。
心头惴惴,她咬着唇辗转反侧。
直到浴室里水声变弱,又过了几分钟,贺境时穿着睡衣走到床边。
察觉到宋宜禾直勾勾的眼神,他抬了下眉:“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一边说话,一边掀起被子躺下。
感受到旁边床榻微微陷落的挤压感,宋宜禾抿了抿唇:“我在浴室放的……”
“洗了。”贺境时看她一眼,“怎么了?”
宋宜禾脑间炸开火花,被他平淡无奇的语气弄到愕然,好像他帮她洗小衣服,是一件普通到根本不值得一提的事情。
可他们的关系还没有到那种地步。
这个意识让宋宜禾窘迫到无所适从,手指尴尬到掐住掌心,几次开口都没能成功出声。
过了好长时间。
宋宜禾才抬起头,讷讷道:“麻烦你了。”
这话让贺境时稍稍侧目,似笑非笑地打趣了句:“我还以为你又要害羞。”
“……”
其实本来是会这样的。
但这会儿小腹实在是太疼了,或许因为贺境时不以为意的态度,宋宜禾的羞窘也只浮现出了一瞬间,紧跟着思绪又被痛感勾走。
她把脸往被子里埋了埋,想着快点睡着,大概能稍微舒服一些。
旋即,胳膊被贺境时拉了一下。
他的手指还带着细微的凉意,宋宜禾转眼被揽进怀里,撩开睡衣衣摆,掌心贴上小腹,很轻地给她纾解着难耐的痛意。
宋宜禾睁开眼,喉咙吞咽。
听见贺境时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这个样子会舒服一点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