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也是,如果不是家底厚实,单靠路让的片酬能支持养他的那五千万一个月的“工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白天在网页上搜索过“路让”的名字,这会儿手机推送的热点话题都是跟娱乐圈相关了。
  什么顶流约会被拍,某歌手酒后闹事,xx影片即将上映等等。
  在这之中,还夹杂了条他爸洛霄河卷款失联的话题热搜。
  洛应看着就心烦,索性把手机关了往兜里一揣,主打一个眼不见为净。
  路让在厨房里忙活完,嗓音清亮地叫洛应去吃面。
  洛应坐到餐桌前,浑身散发的气质不像是被包养的金丝雀,反倒像个矜贵的小少爷。
  小少爷正满脸沉闷地等着路让端面来。
  遥想当初读书的时候洛应嘴挑得很,唯独路让做的冬菜肉丝面他不挑,还很喜欢吃,后来跟路让分别了,他再吃厨师做的,怎么尝都不对味。
  洛应挑着面条入口,味道还跟以前一样,他看到路让眼中看似漫不经心却闪着等待好评的神情,想起了某个夏日里,年少的路让第一次把自己带回他家,在那张老旧的八仙桌上,路让撑着胳膊坐在洛应对面,干净明亮的黑眸中透露着小心翼翼的期待。
  时空交错,多年前的少年和面前的男人同时开口:“好吃吗?”
  洛应茫然的目光慢慢汇聚在路让成熟的俊脸上,他低下头想说好吃,话到了嘴边又变成了“还不错”。
  就跟当年的回答如出一辙。
  两个太久没见、又不在同个圈子里的人着实难找合适的话题聊天。
  从昨天到现在,洛应除了心情好撩拨一下路让外,两人几乎零交流。
  晚上洗漱完,房间内依旧只留了床头灯。
  路让正靠在床上办公,腿上的笔记本发出微弱的光。
  洛应想着两个人继续沉默也不是办法,谈恋爱要真是这样,那他得窒息死。
  他慢悠悠钻进被窝里。
  被子绵延起伏,不久洛应的脑袋就从路让手边钻了出来。
  “你在干什么?”
  他眼睛亮亮的,颇为好奇地盯着路让的脸。
  “工作。”
  路让目光不移,看上去专注得很。
  洛应不理解大晚上为什么还要工作,至少他可从没这么累着自己。
  “你的工作这么忙吗?”
  “新改的剧本发来了,明天开拍,我需要先看一遍。”
  “哦。”洛应无聊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起哪门子劲,下巴靠在路让胸膛,晃晃脑袋,手指摸摸人家的喉结,颇有一番要打扰路让工作的意思。
  路让顺势揉揉他的头发,手掌一路下滑到分明的脊背,然后停在了腰间,指腹隔着睡衣轻轻揉按那凹下的曲线。
  突如其来的抚摸激得洛应浑身不自在,路让似乎很清楚那里是他的敏感地。
  洛应好歹是个彻头彻尾的gay,哪经得住这样的动作。
  他仰起脖子看看路让,眼中覆上情欲,两颗瞳仁亮得像琥珀,牙齿轻轻咬着下唇,好似在说“快来睡我”!
  但路让就像刚下山的和尚,气定神闲的。
  盯着电脑的目光丝毫未动,另只空闲的手时不时还移动一下光标。
  都他妈到这份上了,还无动于衷?
  洛应活了二十六年,到哪会没人主动贴上来?
  他这会儿就差把屁股撅起来提示路让来干自己了。
  洛应气血上涌,都快炸了。
  他从来没有这么挫败过,面前好不容易有个能看得上眼的男人,还他妈撩不动。
  难不成是路让在为了初恋守身如玉?
  那难受的也不能是他吧……
  这都花钱找替身了,就不能把替身的事儿贯彻到底?
  洛应从不以纯情处男自持,他清楚自己闷骚得很,只是现在路让既然撩不动,他也不想上赶着把自己送出去,那太傻逼了。
  他垮着脸靠在路让胸膛,无聊了就看看屏幕里的剧本。
  屏幕上的字密密麻麻,这一句标红那一句标绿,跟凑红绿灯似的。
  这要换做是股票,洛应估计会看得认真些。
  看了没一会洛应就熬不住了,这剧本着实催眠。
  他眼皮子搭下来,也懒得挪位置,直接靠在路让身上睡着了。
  晚上做梦,洛应梦到了自己出国的前一晚。
  几个玩得好的朋友和高中同学组织给他开送行party,路让也在其中。
  洛应作为主角被灌得酒最多,包厢里不知道谁点了陪酒,还往洛应这塞了俩“小鸭子”。
  “我操,我说了我不吃这口!”
  小鸭子谄媚得很,硬要往洛应身上贴,被他推开好几次还要凑上来。
  最后还是路让把人赶走的。
  喝多了洛应就困,他缩在沙发里听着别人嗷嗷唱歌,吵得要命。
  路让就坐在他身边,渴了招呼他买水,想上厕所招呼他来搀扶。
  后来梦里画面一转,变成了明亮安静的厕所。
  洛应坐在洗手池上,两腿荡下来,双手环着路让的脖子。
  他仰起头露出漂亮的脖子,倾身咬住了路让的嘴唇。
  路让用身体挤开他的膝盖,按着他的后脑勺加深了吻。
  两个男孩青涩懵懂,不知道怎么热吻,只能相互贪婪地掠夺对方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