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海莉西这一个月不知道去过多少个地牢,已经不会再对着残肢和血迹呕吐了,不过进入教会地牢走了两步,她脖子后面就泛起森森寒意。
众教会受光明法术赐福,以解救遭受魔法之苦的黎民为己任,纯粹的教袍下,堆起来的却是反对者的累累白骨。
皇权尚有元老会监察制度,教会享受的自由未免有些逾越本分了。海莉西步伐沉重,她或许真的低估了爱德维的能力,法术、信仰与兵权相加,想掀翻皇帝也不是遥不可及。
她在偌大空旷的地牢行走许久,沿途全是瘦骨嶙峋的囚犯,偶有呻吟声,除此之外寂静得瘆人。
海莉西只好向每层看守的骑士询问:“昨天抓进来的——呃,红头发的,会魔法的男人,关在哪里?主教大人派我来送些东西。”
“有魔法反应的犯人都在最底层关押,那里很危险。”
她做出惊恐的表情:“那我快去快回。”
少女加快步伐,说不清究竟是好奇还是愤怒占了上风,总之,她要找兰斯问个明白。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q uyushuw u.c om
尽管做好了心理准备,见到自己男仆的第一眼,海莉西还是倒吸了口冷气,她贴在栏杆上,小声呼唤他的名字。
“兰斯,兰斯!”
红发男人上身赤裸,双手被分开固定在墙上,强迫他保持站立的姿态。
他身上不知是什么造成的伤口,因无法愈合正滴滴答答淌着血。
海莉西发现铁门似乎没有上锁,只靠法术设下屏障,她进入毫无障碍。
“兰斯,醒一醒,他们对你做了什么……”海莉西抚上他滚烫的脸,“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你真的要害我吗?”
他长长的睫毛颤了颤,喉咙里溢出痛苦的闷哼,眼睛无力地抬起,在看到少女时瞬间蓄起泪光。
“主人……”他声音嘶哑,似乎受了重伤,“我好痛,你不要我了吗……”
罪恶感狠狠攥住她的心脏,他脆弱得像个寻求庇护的幼兽,她踮起脚尖,替他撩起遮挡视线的长发,不知该如何解释。
“你知道自己有魔力,对吗?”
“什么……魔力?”
“那你操控我用的是什么?”
兰斯用迷茫又委屈的眼睛看着她:“我只是想要主人……主人摸摸我,就不难受了,我这样想着,主人就会这样对我。”
这个笨蛋,压根不知道自己有这个能力。
海莉西想笑话他,鼻尖却酸酸的,她捧着男人的脸:“那你跟我来这里,身体不难受吗?为什么还要来?”
“因为那个你捡来的家伙,他可以帮你,我为什么不可以?”
她哑口无言。
自己真是个冷酷无情的坏蛋,居然用阴暗的心揣度她最忠诚的狼犬。
“兰斯,如果我要实现的目的,必须要你死去,你肯吗?”
听听,这问的都是什么混账话,但凡是个聪明点的人也会回答:哦,我最敬爱的主人,我当然愿意为您肝脑涂地,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但是兰斯愣了愣,开始掉眼泪了:“为什么我要死,我想一直跟在主人身边,我不会死掉的,主人……我会努力自愈的,主人……呜……”
她手忙脚乱地为他擦眼泪,兰斯在外面一副拽得二五八万的模样,哭起来反倒梨花带雨,楚楚动人。
“主人,我好疼……主人可不可以让我舔舔?”
这小子又开始提要求了,海莉西被他哭得心软,只好跟他商量:“那我需要一些你的血,帮我这个忙,我就保证永远不丢下你。”
到底还是龙之心更重要一些,兰斯只要维持自愈能力,点燃龙之心应该不成问题。
兰斯眼巴巴瞧着她,头点的飞快。
海莉西摘下头纱,解开修女服领口的扣子,凑到他唇边。
地牢里灯光昏暗,所以少女不曾发现,她放心交付脖颈的野兽唇角掀起了意味不明的笑容,下一秒,两排锯齿般的尖牙狠狠咬在她的动脉上。
太美味了,他魂牵梦绕的地方,埋藏着香气的皮肤被咬破,血管里汩汩热液涌进他的喉咙,带来久违的力量感与饕足。
随着魔力的唤醒,他身体的热度不减反增,身下粗硕的性器高高鼓起,被法术撕裂的伤口瞬间愈合,禁魔枷锁仿佛一张纸般,只是抬手便轻而易举地碎成铁屑。兰斯紧紧搂住怀里的少女,察觉到她有逐渐滑下去的趋势,总算短暂找回了些许理智。
“你——”海莉西眼前发黑,失血让她失去了反抗的力气,双手无力垂着。
红发男人露出邪恶的笑容,把少女的手掌贴在自己脸上,满意地看着她失神的模样。
“我不会死的,主人,我也不会让你死。”他意犹未尽地舔着嘴唇,“你太好吃了,我吃不腻。”
走廊尽头传来脚步声,还有隐隐的交谈声。
“陛下,前面就是那个魔力强悍的囚徒了。”声音很动听,却暗含恶意,“它的力量足够点燃龙之心。”
希律突然停下,深不见底的黑眸盯着前面。
一只菜碟躺在那里,他屏住呼吸,马上判断出里面还有第二个人。
“还有何人在那里?”
海莉西被这道声音惊醒,她顾不得还未完全恢复的身体,挣脱掉兰斯的疗愈,但只来得及背过身去,两人已站在栏杆外。
爱德维紧抿着唇,那副素来端庄温和的面具上出现了裂痕。
“我的修女,我受到光明庇佑的孩子,你为何与这等肮脏的畜生混在一起?”
兰斯看着这个袭击并禁锢了他的白衣男子,他嗅出自己主人身上沾了与他相似的味道,那股令人作呕的百合味破坏了她身上原本的香气。
另一个黑发黑眼的男人气质尊贵,正居高临下睨着两人,眉宇间的英气与主人有几分神似。
“主人,你说,我先杀哪一个呢?”
作者的话:全员坏批,可怜的妹:毁灭吧豆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