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崔楼到陈家西侧门,如果走路,还得走上一段好的。黎云从崔楼出发,并不是直冲直撞到这来等着周瑾玉,中途还买了菜,喝了茶,就是怕有人跟着她,瞧出她和陈家有什么关系,那就麻烦了。
在陈显清定下来之前,她不能暴露。
周瑾玉收下信之后,她的心也稳了。
现在就盼着陈显清可以考取功名,他们俩的未来才有保障。
离开陈家后,黎云是没发现娄肃,娄肃可把刚才所有的都看在眼里。
他也没太明白周瑾玉怎么和崔楼里的一个小丫鬟扯上关系,还收她的信。
而且看那样子,肯定是之前已经见过几次。
奇怪。
故意上前问候一句,便骑马回府,叫来手下的人查查崔楼那个叫黎云的是什么来头。
“少夫人,家主叫您去吃饭了。”
正厅那边的人传话来,周瑾玉听罢前去正厅。
“吃饭吧。”
陈云立卸下外袍,看来是刚才骑马回来身上发热出了汗,额头上的汗都没擦净。
“爹,您额头上的汗不擦一擦?”
陈云立听罢一抹额头,还真是一层汗,捏着衣袖准备随便擦两下了事。周瑾玉喊住他:“别!爹,让瑾玉擦好了。”
菜都上完了,周围是没有人伺候的,都在外面候着。周瑾玉也不知哪里来的胆量,拿出手帕,自己走上前去为他拭汗。
女子手帕轻柔,其实不用来擦什么脏东西,上面大多有精致绣花,一般不会有人舍得拿这去擦什么的。
更别说为男子擦汗。
“嗯……”陈云立闭眼享受,嗅到周瑾玉手帕上的香气。
“怎么了?”
陈云立一下闻出来她今日用了不同的香,说:“今日谢家赴宴,玉儿的熏香似乎不同了?”
周瑾玉擦完,收手准备回位置,陈云立扣住她那只手不准她走,好不容易现在胆大了,肯定不要她轻易跑。
“叔父,我饿了……”只有两人时,周瑾玉习惯了喊他叔父。
陈云立顺着她手腕,粗粝的手掌伸进女子的衣袖中,揉捏手臂下那一点嫩肉。衣袖宽大,若不是认真看,或许还真不知道他这是在跟她亲昵呢。
眼看着周瑾玉原本大胆,现在又左顾右盼怕仆人上来看到的样子,也就放了她。
“家主,有事禀报。”
陈云立准了他进来。
“夫人传信来说,乡中事已了,已在归途,约是明日便到了。”
周瑾玉低头吃饭,仔细算算,叔母已经去了一段时间,明日竟然就要回来了。
她怎么觉得,这段时间过得这样快。
“知道了。下去吧。”
“明日就……回来了?”
“嗯。”
两人的饭桌,如果一人不说话,就会显得尤其安静,现在便是如此。
“爹,瑾玉先下去了。”她放了筷,起身。
“吃饱了没?”
“吃饱了的。”
那碗里还空着小半碗饭,怎么能就是吃饱了。
周瑾玉转身就走。
脸颊气鼓鼓的,明明没人欺负她,可刚才一听到叔母,她不自觉使起小性子来,还想叔父哄她。
可惜陈云立没看出她的酸涩心情。
他拿起手边周瑾玉刚才擦完汗后忘在这的帕子,青色的手帕上绣了一篇荷叶,帕上的香气似乎能够盖过擦汗之后的咸味。
这个瑾玉……
自从醉酒那夜之后,觉得她越发率真,笨得可爱。
回到院子之后,周瑾玉将黎云刚才给她的信收好再用自己的信封装好,交给了陈家的信使,给了点银子,让信使一定快马加鞭送去。
陈家的夜晚是静谧的,昨日老太太房里也送出消息说是大夫看诊完后都说好了不少,一切都平静向好。
周瑾玉在谢家宴席上端了一天,自然是出过汗的,叫了热水自己在房里好好泡个澡。
入秋了,也就是这样的时节才能好好享受一次热水澡。
可惜,这种时候,总会杀出不速之客。
“瑾玉。”
周瑾玉立刻双臂捂住胸前,退到浴桶的最角落。
“叔父,你怎么……”她还没同意,他自己便开门进来,她真想将自己整个人都藏进水里,“外面有人的!”
陈云立则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样,至浴桶边从怀里拿出周瑾玉给他擦汗的手帕,迭的整整齐齐。
“你的手帕忘了,我特意洗好了给你带来,放心,没有假手于人。”
周瑾玉还是捂着胸,就怕被他看见了,不可能拿出手去接那帕子的。
“知道了,叔父你放那边桌上好了。”
陈云立毫不避讳地看着在桶里的她,放好了帕子,可没有要走的意思。
他脱了衣裳,吹灭了烛火,进了浴桶。
周瑾玉急忙闭紧双眼。
将缩成一团的周瑾玉圈进自己的双腿双臂之间,不大的浴桶里挤了两个人,桶里热水瞬间溢出了许多,他说:“我吹灭了烛火,旁人只以为你睡了,不会来的。”
“好了,玉儿,来。”周瑾玉被他挪成正面对他的姿势,两人都没穿衣裳,下面自然也是贴在一切的。
可观的那团肉在水下也不管不顾硬起来,抵紧了她的花心。
“不能总顾你一个人,也为叔父洗洗,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