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冷宁的身体状况已稍稍恢复。
  虽仍相当虚弱,但他依旧坚持亲力亲为,亲自处理相对轻松的公务,举凡审阅公文。
  若不是陆元澈拦着,死活不肯让步,估计这会冷宁都自己跑去出外勤了。
  又接连休息数日,冷宁的伤势已然痊愈,变回往日那个威风凛凛的冷统领。
  冷宁痊愈,最开心的自然是梁王了。
  冷宁养伤这段期间,梁王身边无可信之人能用,平日里冷宁替他分担的那些事情,这段时间都得由他自己来。
  但冷宁终究还是个大病初愈的病人,梁王也不好让他过于劳累,便指派他做些轻松的监督工作。
  冷宁刚到宫门口,便看见那道他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他养伤这段期间,可都是这家伙亲自照料的。
  看见陆元澈的那一瞬间,冷宁倏地回想起那日喂药之事,耳根顿时微微泛红。
  「咦?冷宁,你的耳朵好红啊,是不是太冷了?」陆元澈说着便要脱下自己的貂皮大氅给冷宁。
  「多谢二皇子美意,卑职不冷。倒是二皇子为何在此?」
  陆元澈向来不是个拐弯抹角的人,当即坦承:「听说你要出宫办事,我就来这里等你了。冷宁,你就带上我呗!我也好久没出去走走了,整天关在这宫中,我都快发霉了……」
  陆元澈像条无辜的小狗,眨着水汪汪又无辜的大眼,可怜巴巴的望着冷宁。
  看来陆元澈又变回原来的那个陆元澈了。
  面对陆元澈的软磨硬泡,冷宁知道多说无用,反正他是铁了心要跟着自己的。
  脑中不断回想起当时那一幕,冷宁依旧羞得面红耳赤,完全不敢直视陆元澈,仅随意回了句「随你」后便大步离开。
  马车一路颠簸,终于在一处宅子前停了下来,冷宁和陆元澈一前一后的下了马车。
  「原来你今天是来查封的?」
  「嗯。」
  一下马车冷宁随即迈开步伐,带着一队人马进入宅子内,陆元澈也紧跟在其左右。
  刚进到宅子内,陆元澈环顾四周,忍不住惊叹连连:「啧,这宅子的主人肯定是个大贪官,这些摆设各个都价值不斐啊!这屋内装修都可以媲美我在陆国的府邸了……」
  确实,一个月前那起牵连甚广、涉案人数众多的贪污案,贪污金额最多的便是这座宅邸的主人—前任户部尚书—裴垣。
  裴垣是和国相私交甚密的众多朝廷官员之一。
  这些年来倚靠国相的势力,加之职务之便,让裴垣神不知鬼不觉的收刮不少民脂民膏。
  若不是冷宁查看户部文献时察觉到异常,禀报梁王、获得梁王授权调查,这些贪官所做之事至今仍无人知晓。
  冷宁眼角余光瞥见陆元澈在一处角落驻足许久,眼神在一樽翡翠观音像和一只琉璃花瓶间徘徊不定。
  「二皇子可是发现了什么?」
  「那个……前些日子为了救你,费了百朵雪莲,你就让我回回血吧?这佛像和花瓶你看看能不能……?」
  又是一脸痞样。
  后面的话陆元澈虽没说出口,但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冷宁也知道他想表达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