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画很快就出现在了陆之战面前，看得出来，她的心情很好。
“阿战，你知道吗，我们的试验成功了！第三组数据非常完美！”
陆之战点了点头，看着自己的小可，“可喜可贺。”
可画笑着打开食盒，“托马斯实在太厉害了，在实验室只熬了几个通宵，就找到了问题的原因，最后只改了几个测试条件，试验就成功了，我实在太崇拜他了。”
陆之战迟疑了一下，“他在制药方面的确很有天赋。”
“是啊。他的脑结构一定与爱因斯坦很接近。”可画一边说，一边翻看着食盒里的东西，“妈妈怎么拿了这么多早饭？我一个人根本吃不完。”
可画从食盒里挑了几样食物出来，“我去拿给托马斯，估计他昨天的晚饭还没来得及吃。”
她说着，就走出了陆之战的办公室。
陆之战看着可画的背影，闭了闭眼。她怎么就不问问自己吃没吃？这里明明是他们两个人的早饭。
可画空着手从外面走进来。
“阿战，我刚才忘了问你，你怎么也这么早来公司？”
“我也来加班，陪你一起。”
可画笑笑，拿起一块面包放进阿战的嘴里，“奖励陆总裁的舍己为人！”
陆之战长出一口气，这样的舍己为人，实在令人心塞。他看向可画，“既然数据通过了，我们就可以抽空去法国了，妈和小宇也会过去。”
可画笑着挑了挑眉，“妈和小宇大概什么时候到？”
“小年那天。”
第519章 另有所图
可画拿出手机翻看了一下日志，“时间上应该没问题。”她抬头看向陆之战，“我们怎么过去？坐火车吗？”
“苏黎世到巴黎不到五百公里，自驾只需要四个多小时，而且沿途的风景很美。”陆之战说道。
“好，那我们就自驾去巴黎。”可画笑着说，“从最昂贵的城市去最浪漫的城市。”
她把早餐从食盒里全部拿出来，“阿战，早餐有点多，你能不能帮我分担一点？”可画一边说一边把面包，果酱和牛奶摆到陆之战面前。又对他眨了眨眼睛，“不能浪费粮食。”
陆之战无奈的笑笑，自己能吃上早餐还真是不容易，好在自己有一位勤俭持家，不舍得浪费粮食的好夫人。
两个人吃过早饭，便各自投入到工作中。托马斯的研究已经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离临床测试只有一步之遥。这样的好消息以最快的速度传播到公司的各个部门。
同时传播出去还有另一个热点话题，那就是继承人也参与了托马斯的特效药研制试验。
“没想到托马斯和继承人的关系这么好，这么重要的试验都同意她一起参加。”
“托马斯最近一直在打破自己的规则，我甚至有点怀疑，他们是不是早就认识。”
“继承人只要学会管理公司就好了，为什么还要参加药品研发？以前可没有这样的先例。”
“她在中国也是从事这方面的工作吗？否则她怎么能跟得上托马斯的思维？”
“如果这款特效药研制成功，继承人是不是就可以和托马斯一起被医药界膜拜？对于诺华得来说，这无异于是最好的广告。”
没两天时间，公司里就传得沸沸扬扬，可画和托马斯两位当事人却毫不知情，一头扎到工作里不能自拔。
而倍受争议的便是陆之战的存在，很多人都在背后议论他的身份，到底是男友，是丈夫还是只是同事关系。
陆之战活到三十几岁，还是第一次受到这样的质疑。当初到了诺华得，两个人都想低调行事，避免媒体和外界的干扰，索性隐藏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在公司内部使用的名字也是在国内时很少提及的英文名。但可画是继承人的身份还是不胫而走，毕竟她和许雯过于相像。
如今看来，当初做这样的决定也是有利有弊。
陆之战尽管心里不舒服，但他依然还是那个运筹帷幄的陆总裁。他还不至于冲动到自曝身份，只要公司里的猜忌影响不到他和小可的关系，只要不引起米国间谍的关注，那么一切也就不那么重要了。毕竟几个月后，他们就会回国。
但这样的消息却让另外一个人坐不住了，那就是欧洲最大的药品经销商奥联集团的继承人，丹尼尔。
可画正在实验室工作，总裁办却打来电话，奥联集团的丹尼尔先生又来了，希望与可画进行商务面谈。
可画有些无奈，这位丹尼尔还真是不按常理出牌，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连个招呼都不打，真希望能快点结束双方框架协议的谈判，不用再硬着头皮去应付他。
可画回到办公室，换了身商务装来到会议室。
此时双方公司的法务以及商务人员都已经就位，只剩她一个人姗姗来迟。
“米雅，见到你真的很高兴，听说你参与的新品研发项目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恭喜你。”
丹尼尔金发碧眼，鼻梁高挺，一头微卷的中长发，有着禁欲系霸总的既视感。由于出身于欧洲贵族，更是散发着与生俱来的潇洒与绅士风度。
可画点头致谢，“我在整个过程中起到的作用并不大，一切都是托马斯的功劳。”
听到托马斯的名字，丹尼尔脸色微沉，看来传闻是真的，米雅和托马斯都很欣赏对方。
他立刻转移了话题，“我们的年度框架协议条款，还有一部分没有完成，希望今天可以全部达成共识。”
可画皱了皱眉，微笑着看向丹尼尔，“你说的是真的吗？余下的部分还有十几页，几十个条款，需要我们逐一沟通。”
丹尼尔摊了摊手，“有什么不可以吗？我听说在中国加班是很平常的事。很多人都不喜欢下班回家，而是留在公司里加班。”
可画笑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她很想告诉他，中国人加班那是源于内心的责任感，通过加班最大限度地推动工作进展，压缩工作周期，所以现在有个专有名词叫中国速度。
而对面的这位丹尼尔先生，一副完全不按计划行事风格，很显然，他并不是为了提高工作效率。
可画看了眼自己的团队，“开始吧，尽量压缩时间，争取在八点前结束一天的工作。”
丹尼尔笑笑，他就喜欢她雷厉风行的工作的态度，那么好看的一张脸，却不是她最大的优点。她喜欢她的才华和和眼中的自信。
到了下班时间，可画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出现在陆之战的办公室。陆之战走去实验室，发现里面只有托马斯一个人的身影。
他立刻拨打可画的电话，可画看到是阿战的来电，立刻走出了会议室。
“阿战，抱歉，我一直在会议室开会，没来得及告诉你。”
“是临时会议？”陆之战问道。
“嗯，奥联集团的丹尼尔临时过来，要继续洽谈协议的相关条款。以前在国内，只听人家说买方是大爷，卖方是孙子，这回倒是真真正正的体会到了。”
陆之战略有沉默，“估计还有多久可以结束？”
可画看了眼手表，“我本想在八点前全部结束，但对方团队提出了很多赔偿条款，双方律师据理力争，一时僵持住了，估计十点也结束不了。”
“他们就打算这么一直谈下去？”
“我看那个丹尼尔是没有要中场休息的意思。估计他很喜欢加班吧。”
陆之战可不这么认为，他的那些法国员工和欧洲客户都极其讨厌加班，在他们的理念里，工作永远是为了更惬意的生活，换句话说，不是被逼无奈和另有所图，都坚决不加班。
而对于眼前的这位丹尼尔，唯一可能便是另有所图。
第520章 以退为进
“小可，我有个提议，不知你的想法如何。”
“什么提议？”可画问道。
“我以你助理的身份去会议室旁听一下如何？”
可画笑着问道：“助理？陆大总裁真的愿意化身为我的小助理？”
陆之战也笑了，“当然，荣幸之至。”
“好，我在会议室等你。”
可画重新回到会议室，继续听着他们的讨论。
几分钟后，陆之战直接走进了会议室，可画身边没有空位，他便坐到了可画身后的椅子上。
丹尼尔皱了皱眉，自从他对可画动了心思，自然也会了解到这位来自中国的迈克尔先生的存在。他一看到陆之战这张脸立刻就和传言中的他联系到了一起，他的确如传言般高大英俊，有着棱角分明的五官和鹤立鸡群的气质。
陆之战也同样看向了丹尼尔，两个人眼神碰撞的瞬间，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敌意。
丹尼尔皱了皱眉，打断了双方团队的谈话，随后把目光落到可画的脸上。
“米雅，你能介绍一下你身后的这位先生吗？”丹尼尔看着可画的眼睛，想通过她的眼神判断出他们彼此的关系。
可画回头看了一眼陆之战，略有迟疑，真的把阿战说成是自己的助理吗？那样是不是太委屈他了？自己怎么有点舍不得呢？
陆之战看了眼可画，随后对众人说道：“我是迈克尔，来自于中国，是米雅的助理。”
“助理？为什么之前的谈判你没有参与？”丹尼尔咄咄逼人地问道。
“因为之前的谈判并不需要这么多人，不过自从丹尼尔先生参与进来，我们便需要抽调更多的人手加入进来，以示对双方合作的重视。”
丹尼尔一时语塞，这人嘴皮子倒是厉害，含沙射影的本事也无人能及。
可画立刻转移双方的视线，合作为大，千万别起冲突。“丹尼尔先生，你还有什么问题吗？如果没有，我们还是尽快看条款吧。”
丹尼尔微微点头，“我们今天所有的争议都在赔偿条款上，不如继续讨论这一条。”
可画有些懊恼，但还是耐着性子，“这一条我们已经讨论了很久，但依然没有结果，我建议暂时保留这一条款的争议部分，先把其他条款处理掉。”
丹尼尔笑笑，声音温柔，“米雅，那你打算如何处理这个条款？”他很想说，不如来求我帮忙。
可画看了眼丹尼尔的表情，这人还真是麻烦。“我建议还是参考去年的条款，毕竟是经过双方多年合作，验证出来的条款，对双方都比较公平。”
“我真的不这么认为，我们双方公司都必须要学会改变，接受改变。”丹尼尔看着可画的眼睛。
可画抿了抿唇，“但你提到的赔偿条款，要求诺华得必须负责因药品问题而产生的所有直接和间接损失，不仅包括已经发生的，还要包括未来可能发生的损失。这里的未来可能发生的损失，表达得过于宽泛，我们无法接受。”
“米雅，你要知道，我们公司是整个欧洲最大的药品经销商，想要和我们合作的制药公司不计其数，这一条款不仅针对诺华得，也同样适用于其他公司。”
可画尽管没在企业里工作过，但对于法律和商务条款必须据理力争的道理还是明白的，只是万一争得太厉害，导致协议签不下去，影响双方的合作，甚至损失掉这么大的客户，就不应该了。
到底该怎么平衡这其中的得与失，一时让她有些为难。
“其实对于解决这个问题，有一个很好的方案。”
说话的人正是陆之战，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他的脸上。
丹尼尔一脸严肃，却也不得不展现自己的绅士风度。“你有什么方案，不妨说说。”他的言语间带着不屑与挑衅。
“我们这次框架协议可以只限于诺华得已经面世三年以上的药品，这些药品已经在市场上销售多年，是否有安全隐患以及不良记录，双方都非常清楚，完全可以屏蔽掉赔偿条款中的不确定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