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网络通讯之后，张中尉一脸无语：“长官，您能不能不要一脸喜欢殴打小朋友的怪叔叔的表情啊？感觉我们编队风评被害。”
另外一边，孙蔼明也对特别班的同学们说道：“我研究过这个虚拟训练软件的功能，可以设定成编队飞行训练模式，我们还是按照之前的编队配置，先进行编队训练。这个软件好像还有闯关和评级功能，我想之前战斗中的耻辱大家都没有忘记，等我们完美通关，再去挑战朱上尉他们。”
第57章 主编
古景耀给研究员们上的数学课结课之后, 他回到了京华大学，此时京华大学已经开学了。
这个阶段，研究员们的日常还是在理解古景耀整理出来交给他们的资料, 而古景耀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尽管很想回到自己的实验室里工作, 但古景耀意识到他目前最重要的工作其实是把数学教材给编出来, 实验室里的事情只要继续托付给何老师了。
数学是一切科学的基础学科，任何学科的研究都离不开数学, 哪怕是人文社科领域，至少也需要一些统计学的工具，而古景耀希望能够推动的大计划更是离不开数学的帮助。
虽然现在已经有他的教学视频了，并不需要他每次都给新研究员上课，但古景耀觉得这还远远不够，还是需要一本正经的教材。
而且, 古景耀也觉得，虽然数学并不是现阶段的重点, 但他也不能把数学纯粹地当成工具，数学本身的发展也是很有必要的。
古景耀自己当然不行，他不是纯粹数学家，也没有兴趣没有时间去做一个纯粹数学家，但夏国在纯粹数学领域虽然不是很强，但也是有不少数学家的，他可以编写好教材拿去给他们研究和学习, 也许他们能够在这个基础上进一步发展。
可编书这件事情, 古景耀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一点经验都没有。
虽然看过很多书, 但编书，尤其还是编写教材这种事情, 也不是看看就会的。
幸好现在资讯发达，教人干什么的都有，教人编书的书自然也是存在的，而且许部长和曹院士他们在知道他的打算之后，也给他推荐了一些有空闲又编写过不少大学教材的学者。
古景耀和他们交流过后有了一些思路，再加上之前上课的时候，也把大概的知识点梳理了一遍，这段时间他就一直呆在图书馆里，一边查阅资料一边编书，感觉累了还能看看邮件给自己的大龄学生们答疑解惑。
虽然课程结束了，但在实际应用中，研究员们还是遇到了一些问题，实在无法自己解决的，就会给古景耀发邮件。
一开始这些邮件提到的问题基本上都是和数学有关的，后来在交流的过程中，他们发现古景耀对他们研究的项目都非常了解，问题的范围也就慢慢扩展了。
幸好研究员们都非常有分寸，明白自己思考的重要性，不会一有问题就找古景耀，不然古景耀可能会比现在忙好几倍。
当然，现在古景耀需要回复的问题就已经很多了，其中大多数的问题他不会很详细的回答，只是会给出一些关键的提示，剩下的让研究员们自己研究。
一方面是因为他不想给研究员们喂饭，而是希望研究员们能够学会自己吃饭；另外一方面也是因为如果要详细解答，他每天就光是打字解答这些问题，做不了别的事情了，即便换成视频或者语音他也没那么多时间。
回复完一封邮件，古景耀点击发送，长出了一口气靠在自习室的椅背上，转头看着窗外的树梢。
虽然知道他要编书之后，校长表示可以在图书馆给他安排一间办公室，不过古景耀婉拒了这个好意，主要是他觉得自己在图书馆呆不了多久，而且借阅的书籍也并不是什么珍贵古籍，实在没有必要兴师动众。
最重要的是，据古景耀的了解，图书馆的那些办公室都是有主的，是给京华大学人文社科领域，主要是考古、古文字、古文学、历史之类相关需要经常查阅古籍的专业的学者提供的，人家确实有这样的需求，有些珍贵的古籍也不适合带出去，这些学者们很多时候都是在这边上班的。
古景耀自觉自己没有那么需要办公室，为了自己在图书馆待几天让人家教授腾地方更不适合，他在自习室也没什么问题，反正图书馆的自习室也还是很安静的。
事实也确实如此，现在不是炎热的夏季，也不是考试前期，来图书馆自习的人相对来说不算多，而且这个时候来图书馆自习的人大多数是真的热爱学习的，每个人都在安安静静地看书学习，除了一些写字、翻页、敲键盘之类的声音之外，自习室里非常安静。
看到古景耀停下休息，坐在他的不远处，拿着一本书假装是在看书，实际上一直注意着古景耀和他周围动静的马上校给他发了条消息，“该去吃饭了。”
古景耀给手机和电脑都静音了，不过收到消息有弹窗，所以他还是第一时间就看到了。
看了眼时间，古景耀叹了口气，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其实比起没有单独的办公室之类的，古景耀倒是觉得图书馆最大的不方便在于不能携带食物和饮料进来，以免一不小心损伤了书籍，所以他不能长时间呆在图书馆里，作为一个需要吃饭甚至需要吃得很多的人类，他得按时出去给自己的身体补充能量。
在古景耀离开自习室之前，负责暗中保护他的警卫员有两个已经收到马上校传递的信号，先古景耀一步收拾好书籍先后走出了自习室，而马上校则是等到古景耀走了几分钟之后才离开。
因此马上校注意到，当古景耀出去的时候，有一个男生也急急忙忙地收拾东西走了出去，他明显没有做好离开的准备，而是受到了突发事件的影响临时起意决定走的。
这个情况立即让马上校警觉了起来。
古景耀在图书馆工作的这段时间，马上校他们一直在旁边暗中保护，为了不引人注意，他们每次都会注意和古景耀错开时间行动，但为了保护古景耀的安全，他们也不能错开太多时间，只能每次更换行动顺序。
但这种方法其实只能隐瞒无心之人，如果有人一直观察着古景耀，在一段时间之后，就会很容易发现马上校他们几个人一直和古景耀在同一个时间段行动，从而猜出他们和古景耀之间的关系。
虽然觉得这个男生的行动看起来不像是特工之流，但没准这只是他的伪装呢，马上校不敢大意，很快也追了上去，并给其他警卫员传达了信息。
而实际上，以古景耀强大的感知，他也发现了有人在跟着他，而且他很确定对方就是冲着他来的，不过他并没有从对方的身上发现敌意，但以防万一他也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古景耀若无其事地走出了图书馆，后面跟着他的男生突然快走几步追了上来，并且大声喊道：“前面那位同学，请等一下。”
这一喊并没有让马上校他们放松警惕，以这样的方式降低被害人防备的绑架犯或者人贩子都不算少，多一个特工当然也不奇怪。
古景耀停下脚步，转身将背部朝向两个不远不近保护他的警卫员，看向朝着自己小跑过来的男生，“你在叫我吗？”
男生怀里抱着很多书，看起来有点虚，小跑了进步到古景耀跟前一米左右的距离就停了下来，大口喘气。
古景耀活跃的精神力虽然还无法受控外放，但已经可以隐约感知周围五米左右范围的情况，他能够感觉到这个男生是真的很虚，过分缺乏运动，这身体素质看起来就和特工无缘了。
好不容易把气给喘匀了，男生才说道：“同学你好，我叫王志辉，是数院大四的学生。”
古景耀没有介绍自己，但也没有把自己的怀疑表现出来，只是有些疑惑地问道：“学长好，你认识我吗？”
王志辉总算不再喘气了，只是呼吸有些粗重，他摇摇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不是。不好意思，我之前不小心看到了你的稿纸上面有一个公式和推演过程……额，不是，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要问一下，这个公式你发表了吗？我可以在哪里找到？”
作为大四的学生，王志辉知道他对数学领域的了解还很少，甚至可以说如果想要研究纯粹数学，大学四年的课程其实是学不到太多东西的，所以看到自己不认识的公式，他并没有想太多，事后还查了查，这才发现那个公式真的没有在任何公开发表的论文或者公开发行的书籍中出现过。
王志辉清楚去追问别人尚未发表的成果是非常不适合的行为，但是那个公式正好可以解开最近一直困扰他的一个难题，这让他一直心痒痒地想要搞清楚这个公式，忍了好几天终于没忍住叫住了古景耀。
古景耀沉吟了一下，王志辉的说法他倒不是很怀疑。
虽然在图书馆工作，但他的电脑上因为要回复工作邮件，内容比较机密，所以加密程度是比较高的，他相信没有人能够看到他的电脑屏幕。
可稿纸则是教材编撰的内容，这是纯粹数学领域的东西，虽然有了这些东西，对应用科学的发展肯定也会有推动作用，但数学原理就在那里，并不能直接转化成技术，所以保密程度就没有这么高了，确实可能会被人看到。
但这些内容，似乎暂时也不适合就这么公布出去，毕竟他要搞的只是内部教材而已。
看看王志辉，古景耀冷淡地说道：“不好意思，暂时还没有发表。”
王志辉尴尬地“哦”了一声，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他真的想要知道公式的全部推演过程，可是人家没发表的东西他也是真的不好意思打听。
踟蹰了好一会儿，王志辉终于还是没忍住，说道：“那个，学弟你也是数院的吗？咱们能不能留个联系方式，等你发表了告诉我一声？”
古景耀想了想，说道：“我不是数院的，具体什么时候发表我也不确定，你要是愿意等就留个邮箱给我吧。”
大概所有的勇气都已经用完了吧，王志辉没有再纠缠，飞快从自己的笔记本上扯下一张纸写下了自己的邮箱递给古景耀，“麻烦你了。”
古景耀扫了一眼，将纸条收了起来，对王志辉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王志辉没有走，站在原地目送古景耀离开，另外一个警卫员留了一下，过了一段时间才回到古景耀身边，轻声对马上校说道：“你们走后，那个王志辉就去食堂吃饭了。”
古景耀此时正坐在家里吃饭，听到了这话，停下筷子说道：“去查一下这个王志辉的背景。”
马上校对古景耀的意见还是很重视的，紧张地问道：“你发现这个王志辉有什么问题了吗？”
他微微皱眉，如果是这样，那今天放王志辉接近古景耀就太冒险的，最关键的是他还真没发现这个王志辉有什么问题，看起来就是个普通的文弱学生。
古景耀摇摇头，说道：“我没发现问题。不过，他的接近多少还是有些突兀了，这种事情还是谨慎一点比较好吧？”
马上校对此表示赞同，“你说的对，是该谨慎一些，我马上让人去查。”
古景耀点点头，又说道：“我以后就不去图书馆了。”
别说，古景耀还真挺喜欢图书馆这个地方的，他以前的中学只有一个不算大的借阅室，学生们也不能在里面学习，军校倒是有图书馆，但忙碌的训练和课程让他们实在没时间去，京华的图书馆呆着就很舒服。
但今天的事情也让古景耀意识到，他现在对夏国来说还是很重要的，虽然这样想看起来有些自恋，但他似乎确实应该像是保护国之重器一样保护自己，天天去图书馆还在人来人往的自习室，确实有些大意，也有些为难马上校他们了。
马上校愣了一下，马上就意识到了什么，想说古景耀可以按照自己喜欢的方式生活，但又确实有些担心古景耀的安全，犹豫了一下，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其实不止是古景耀，另外还有一些国宝级的科学家，身边也不得不配置了专人保护，这固然是为了他们的安全，可是同样也限制了他们的自由。
说到底还是因为国家不够强大，才让有些国家敢于使用暗杀这样的手段。
等到将来大计划完全实现，或许像是古景耀这样为国家做出了重大贡献的人，才可以真正不惧怕任何来自外界的威胁，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吧。
古景耀并不知道马上校的想法，他说道：“我大概根据之前上课的时候备课的内容，把初版的教材弄出来了，我打算先找人试着看书自学，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这段时间，正好我可以去实验室把我的实验做完。”
马上校点点头，问道：“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吗？”
古景耀摇头道：“不，我只是想要让你们放轻松一些，实验室那边安保压力不太大。”
和图书馆不同，实验楼那边本身安保就做得不错，虽然还是有很多人，但不是内部人员是无法进入的，比起图书馆安保工作确实会轻松许多。
古景耀觉得他和马上校他们也算是半个同行了，同行何苦为难同行呢？
古景耀说要把实验做完是认真的，他第二天早上就去找了许部长，把自己编好的初版教材的内容交给了对方，并把自己的需求和想法说了。
许部长听完点点头，还翻了翻，但很遗憾，即便他当初也是学的理工科，但数学本来也就是基础水平，这么多年更是忘得差不多了，所以教材的内容对他来说和天书差不多。
但许部长对此也没什么特别的情绪，他看不懂的东西多了，只要知道东西能有什么作用就行，于是对古景耀说道：“行，我会找内部人员做好排版，然后选择一些可靠的数学家去学习。这个教材暂时只内部使用？”
这个问题古景耀也考虑很久了，他点点头说道：“嗯，暂时不公开吧，要公开也等我们的计划有进展再说。”
现在公开，他总是担心会资敌。
许部长也是这么想的，见自己和古景耀意见一致，笑道：“那就好，主编就挂你一个人的名字好了。”
这个倒是让古景耀有些迟疑起来，他觉得自己就是个搬运工而已。
许部长看出了他的想法，说道：“我不知道这些东西不是你研究出来的，所以你就只是个主编而已，而不是作者。你看我们现在大学使用的教科书的主编，书里的东西基本也都不是他们的研究成果，主编只是个编书的而已。”
古景耀当然知道主编这个身份并没有许部长说得这么轻描淡写，但他也不得不承认，许部长说的是对的，主编只是个编书的人，并不代表书里的内容是主编的研究成果，而这本教材也确实是古景耀一个人整理编撰的，里面的一些习题还是他自己出的，挂这个主编的名字倒是不必心虚。
两人现在都是大忙人，商量好事情之后，古景耀直接离开返回了京华大学，一头扎进了自己的实验室里。
对现在的古景耀来说，这个实验其实已经不重要了，不过这毕竟是他的第一个项目，他还是希望能够有始有终的做完，更何况梁院长还给他拨付了经费呢。
看着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来过实验室，就连组会都是在线上开的老板突然来了实验室，何老师和彭正尧他们都露出了夸张的表情表达自己的欢迎？大概是欢迎吧。
“你怎么来了？”彭正尧一副看外星人的表情看着古景耀。
古景耀知道他在搞怪，看着活泼的室友心情也有些放松，配合地挑眉作严肃状，“怎么？我的实验室我不能来？还是你们在实验室做了什么我不能知道的事情？”
彭正尧“啧”了一声，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样子，“你的实验室你还不是想来就来想不来就不来？有些人啊，才大一呢就懂得怎么让老师和同学给他打工了，等将来当了硕导博导，真心疼你学生。”
古景耀一脸当代黄世仁的样子，抬着下巴说道：“你懂什么？996是福报，福报知道吗？”
演到这里，古景耀先演不下去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何老师和高凯两人也大笑起来，最后彭正尧也没能崩住。
笑完之后，古景耀才正经问道：“实验有什么进展吗？”
何老师揉了揉笑得有点痛的肚子，把实验记录拿了过来递到古景耀面前，口中说道：“还真有些进展，这几天我们做的几组实验做出来的样品测试之后防辐射的能力都有所提高，我们可能找到了正确的方向。”
古景耀翻了翻实验记录，看了看测试结果，发现何老师还真是谦虚了，测试结果的防辐射能力岂止是有所提高，简直就是大大提高了，他说道：“新的样品在哪里？”
何老师打开了放样品的柜子，取出了几个样品袋，把几份不同的样品放到了古景耀面前的试验台上，“数据比较好而且测试结果也稳定的几种样品就是这些，你要不要自己测试一下？”
古景耀笑道：“这就不必了，我相信你们，不过如果要拿出去，这几组数据还不够，还需要更多的测试数据。”
何老师点头说道：“那是肯定的，不过我觉得还有继续提升性能的空间。”
古景耀“嗯”了一声，对何老师的判断还是比较信服的，所以他没有发表意见，只是打开了样品袋询问过何老师是否可以直接用手触摸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后，伸手摸了摸每一种样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