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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贰拾
  第三天的早上,花枝入帘白日长,杨花扑帐春云热,帐带涂轻银,帐底吹笙香雾浓,駙马大人在偏厅里满心期待地等候着,大约过了半盏茶工夫,只见雀扇徐开鸞影转,满帘笼花气,几个崑崙奴抬着两张紫漆描金云纹长桌上来。
  桌上铺着深蓝地金银龙凤三多纹织金缎布,眠樱和紫鳶分别躺在两张长桌上,全身一丝不掛,宛如海棠春娇睡未足,腻颊凝花匀,穠眉笼小唇,釵重髻盘珊,斜插一枝红牡丹。
  眠樱口含莲蓉青团,全身摆放着不同糕点,而且淋满奶白酥酪,似倾倒白玉浆,更显得肌肤晕酥砌玉,紫鳶则是口含蜜饯金枣,浑身摆放着各式鲜果,同时淋满蜂蜜,看起来更是露沁香肌秀。
  长长的纯银雕花乳钉穿过他们的乳头,眠樱的乳钉上插着桃花酥,紫鳶的则插着晶莹的荔枝。两根玉茎縞霜霏霽雪,尿道里各自插着一根银棒,眠樱的银棒上插着玉露团,紫鳶的则插着鲜红的葡萄。
  駙马大人自是玩得不亦乐乎,他先是吻着紫鳶,把蜜饯金枣送到自己的嘴里,嚼烂之后又送回紫鳶嘴里,二人也把舌头伸得长长的,肉舌不断交缠,发出淫靡的水声,扯出无数黏稠的银丝,直沿着紫鳶的下頷滑落到桌布上,留下一大滩水跡。
  紫鳶眼波斜浸鬓云绿,唇角溢出珠璀琼唾,只含含糊糊地道:「奴家……嗯……谢谢大人赏……赐……」
  品嚐过眠樱嘴里的莲蓉青团后,駙马大人一时以紫檀嵌金银丝玉顶镶银箸夹起紫鳶小腹上的樱桃,一时徒手拿起眠樱大腿上的云片糕,蘸满蜂蜜再送进嘴里,一时索性以肉舌舔遍芬馥香肌,咬着佳人格外细嫩的楚腰,留下一圈圈齿印,又含着乳头连连吮吸出声,彷彿要硬生生地吸出奶水,惹得两位美人娇笑连连,粉颊酒晕红潮玉。
  駙马大人的食欲饜足后,三人肆意淫乐了大半天,然后崑崙奴把眠樱和紫鳶抬下去清洗身体,駙马大人也趁机吃了点胡僧药,使有点痿垂的男根再现雄风,之后两个美人又被放置在那两张长桌上,由崑崙奴抬进来。
  他们背对駙马大人温顺地跪趴着,眠樱穿着报春红蔓草团牡丹纹暗花纱衣,紫鳶穿着莲瓣红缀绣八团花卉织花纱衣,纱衣下皆是不穿寸缕,适才被尽情褻玩的奶头从薄纱里凸出来,形状饱满完美,宛如繁杏红蕊,两双腻玉笼粉的美臀却犹自藏在薄纱里。
  眠樱双眸翦水,金翘翠靨双蛾浅,退红香汗湿轻纱,娇声道:「奴家知道民间有养阴枣的风俗,可惜奴家和紫鳶妹妹也不是女子,但还是准备了东西让大人品嚐,请大人务必赏脸。」
  下人掀起眠樱的纱裙,再扳开眠樱的肛门,駙马大人把银镀金箸直直地插进湿润的肛门里,穴口顿时酒香四溢,当金箸插到一半时,却忽地碰到一样不硬不软的东西。
  駙马大人好不容易才从紧窄的肠道里夹出那东西—原来两位美人的肠道内竟是灌满甜酒,再把青梅放进去浸泡。
  紫鳶眼色媚人娇欲度,羞红腻脸,琼璈珠珥清脆乍响,更显得妖妖调调,他娇滴滴地道:「用来浸泡青梅的可是大补的药酒,请大人笑纳。」
  这駙马大人在京都碍于公主的面子,不好过于沉迷于声色犬马,现在跟两位人尽可夫的名妓玩遍荒淫无道的把戏,早已是色授魂与。吃完煮酒青梅后,他索性轮流吸吮眠樱和紫鳶淌着酒液和梅汁的艳红肛口,甚至把舌头伸进去揽拌,惹得两个美人娇喘不息,最后连淫水肠液也喝光了才罢休。
  那些药酒和胡僧药的效用果真非同寻常,正当駙马大人磨拳擦掌,准备再好好宠幸这两位欲壑难填的绝代美人时,下人却前来递上名刺。
  駙马大人一边让紫鳶拿着丝帕侍候擦嘴,一边不耐烦地看着名刺。他的眉头皱得愈来愈紧,似乎内心挣扎许久,终于还是遗憾地叹道:「青嵐来了,看来是接你们离开的。」
  细雨如烟碧草春,雨湿轻尘隔院香,临水桃花乱纷飞,几个下人擎金澡盘盛水,瑠璃碗盛澡豆,安静地侍候眠樱和紫鳶在五蕴七香汤里沐浴。玛瑙石莲瓣砌面浴池里浮着雕成巍峨之势的描金檀香山,池畔插着零陵香丶藿香草和丁香製成的林树,不比宫里宠妃的浴池逊色。
  二人以皂角水清洗对方的长发,秀发雨洗云娇,浴池里碧沼莲开芬馥,水溅青丝珠断续,然后一同临镜綺窗,扑粉更添香体滑,再啟奩妆秀靨,燕脂拂紫绵,以画眉七香丸描眉,添眉桂叶浓,注口樱桃小。
  之后,两位美人走进暖阁里,伶俜步芳躅,雾綃曳轻裾,一左一右地走到靳青嵐的身边,亲热地挽着他的手臂,宛若双燕来归。
  四面屏围碧玉,兰膏烟暖篆香斜,眠樱一身桃花红十二破间裙,插着鎏金累丝荷花纹镶碧璽点翠簪,明眸妙齿,胭脂含脸笑,苏合裛衣香,紫鳶则是一身单丝罗花笼裙,画飞霞妆,描却月眉,娇波流盼,点宫墙红唇脂,当真是艳粉争妍。
  駙马大人刚才服用的药酒和胡僧药的效用已经过去,只见他的脸色略显苍白,脚下有点站不稳,整个人足足瘦了一圈,显然早已被两个男妓压榨得一乾二净。
  他用力咳嗽了一阵子,方才拱手道:「本来说好只玩一天的,怎知是我不好,硬是多留了几天,青嵐想必是牵肠掛肚至极,才会亲自要人吧。」
  靳青嵐还是那副油盐不进的老样子,只道:「能够讨得大人的欢心是他们的福气。」
  眠樱和紫鳶自是识趣,一同盈盈福身道:「谢谢大人的宠爱。」
  「美誉男色游五桥,恰如彩凤舞单宵,东山京洛愁吟客,肠断风流羯鼓腰—青嵐你可真有福气。」駙马大人看了看眠樱,又看了看紫鳶,似乎还是依依不捨,他慨叹道:「要不是我的家里还有个惹不起的婆娘,我可是要把两位美人硬抢过来了。」
  靳青嵐微微低头道:「大人哪天想要再见眠樱和紫鳶,靳某自是双手奉上。」
  春雨来去匆匆,很快便停了。山路两侧繁花盛开,海棠红试妆,梅含香艳吐轻风,隘车鈿轡玉,迢迢鸣销过,不时暗尘轻掠,香车里画屏金鷓鴣,珠帘垂玉钩,香鸭烟轻爇水沉,靳青嵐懒散地斜倚长榻,眠樱为他捏着肩膀,紫鳶则乖巧地剥着枇把。
  紫鳶正把一块枇把送到靳青嵐的嘴里,靳青嵐忽地道:「駙马带来的奴僕不像寻常男人,跟宫里的黄门有点相似。」
  眠樱靠在靳青嵐的耳畔,宝髻欹倾若坠楼,暗娇妆靨笑,私语口脂香,轻轻地道:「駙马大人说他的奴僕也是阉人。」
  靳青嵐似乎有一瞬间的走神,随即冷冷地道:「圣上早已下了严令,除了宫里,其他地方禁用阉人为僕,士庶敢有阉童男者不敕。」
  眠樱美目横波,微笑道:「谁敢管陛下最宠爱的公主的駙马呢?」
  靳青嵐斜睇了眠樱一眼,冷漠地问道:「你找到了吗?」
  「托大人洪福,奴家找到了,也背下来了,但那是用谚文写成的。」
  「谚文?」
  「那是高丽宫廷里的语言,駙马大人大约是怕有人偷了,所以用了这种中原没多少人懂得的语言。奴家斗胆猜想,因为每个谚文也代表不同的读音,所以駙马大人很有可能是把内容转写成谚文,只要知道谚文的读音,就可以把原本的内容拼写出来,知道其意思。」
  靳青嵐总算正眼看着眠樱,问道:「你会谚文?」
  眠樱浅笑花生颊,宫柳细匀黛绿,盘金明绣带,动珮响罗襦,说道:「以前奴家和紫鳶曾经招待过高丽的遣使,他教会了奴家和紫鳶一点谚文。」
  正如谚文是高丽的宫廷女子独特的交流方式,谚文也是眠樱和紫鳶之间独一无二的默契,没想到这次竟会派上用场。
  紫鳶一直默不作声,此时他把松石绿釉白里茶杯送到靳青嵐的嘴边,腻声道:「奴家愿为大人分忧,请大人成全。」
  靳青嵐沉思片刻,他敲了敲车厢,马车很快便停下来,长随在外面道:「请问大人有什么吩咐?」
  「先别去海棠馆,去我的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