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夫被薄砚抓着领子停在空中,他踢着腿脚,语气艰难:
  “王爷,您先将小的放下,陛下无事,陛下无事!”
  这可要了他的老命啊!
  薄砚听闻张大夫这般说,才将其放回地上,但一双黑眸依旧是紧紧盯着张大夫。
  他沉沉发问:“究竟是何问题?”
  张大夫抚着胸口喘了口气,他跪至地上:“是陛下的胎象,并非只有一位皇子,从陛下的脉象来看,陛下此胎应当是有三位皇子!”
  他诊出此脉时,也是惊讶无比。
  要知晓,生一个都艰难无比,莫说三个了,这简直是直往阎王殿冲啊!
  这般想着,张大夫便在心头深深叹了口气,他们王爷对陛下的情谊如此之深,若陛下当真出了什么问题,他家王爷怕也……
  薄砚神色怔怔,他喃喃道:“你说知知所怀,乃是三胎……”
  女子怀三胎,他是闻所未闻。
  但他在后宫见过双胎妃嫔,听说生产时,那妃嫔没能挺下来,是大出血而亡。
  而那妃嫔所怀的双胎,也一个都没能保住……
  薄砚心底涌起一阵凉意,他看向坐在椅子上,面色红润的姜知离。
  若是知知也同那位妃嫔一般,他应当会疯的吧。
  姜知离瞧着薄砚那发红的眼眶,她面色柔和:“我怀了三胎,你应当开心才是,这副模样作甚?”
  她从怀孕到生产,是没有一丁点危险的。
  姜知离知晓,但薄砚并不知晓。
  薄砚瞪着发红的眼眶,他瞧着张大夫:“知知若是有危险,你便去那乱葬岗!”
  张大夫差点腿脚一蹬,撅了过去。
  他的老命要没了。
  薄砚因为孕反,本身情绪波动就很大,现下听了姜知离怀了三胎,他的一颗心都麻了。
  “薄砚!你把张大夫吓死了,谁来替我诊脉?”姜知离轻斥一声。
  张大夫的医术,在这个位面算是顶尖的,他可不能死。
  躺在地上的张大夫:“……”
  真是谢谢你们两口子。
  薄砚红着眼眶将张大夫赶了出去,他把姜知离抱在怀中,鼻间嗅着那淡淡的白檀香气。
  心头越发慌乱了。
  “我这就去寻神医,即便知知所怀三胎,我也定然不会让你出事!”薄砚语气坚定。
  姜知离也不拦着他,任由他去安排了。
  心情烦躁,找个发泄口也不错。
  张大夫则是在第二日,就开出了食谱的方子和每日孕妇的活动量,让姜知离照着方子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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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就这般过着,一晃便到了姜知离怀孕的第六个月。
  此时的她肚子也大了起来,因为多多的存在,她的肚子就比寻常孕妇一胎的肚子要稍稍大上一些。
  张大夫起初还以为,是出了什么问题,但每日通过脉象来看,那三个胎儿的脉搏,都十分强健。
  姜知离的身体状态,也十分康健,他也就放下了心来。
  这在期间,薄砚通过书信,向小皇帝要来了婚书,也在不停的往西燕皇宫搜罗神医,奈何这些神医,不是招摇撞骗,便是医术不如张大夫。
  此番折腾后,他也就歇了下来,转而好好照顾姜知离了。
  自查出姜知离所怀三胎后,薄砚恨不得时刻都将她挂在身上,就连出恭都不能离开片刻。
  若不是张大夫叮嘱她,每日都要散散步,薄砚是连地都不会让她沾的……
  这天下午。
  薄砚搂着姜知离的腰肢,在皇宫花园内散着步。
  姜知离的肚子渐渐大了起来,但她的那张脸却是越发的艳丽,瞧着比那园中盛开的牡丹,都要娇艳几分。
  此时秋天已快过完,已逐渐步入冬日,天气也变得寒冷起来。
  姜知离披着雪白的狐皮披风,她一手抚着自己的隆起的肚子,一边询问身旁的男人:“阿砚,你可想好宝宝的名字了?”
  随着月份的增大,薄砚的情绪也逐渐变得平稳,并无之前的烦躁。
  薄砚抬手摸了摸姜知离的肚子,神色间染上温柔:“我这一生中,有大半时间都在战场,若有男孩,便叫他薄铮,我想他能够将西燕守护。
  知知是西燕女皇,剩下的两个宝宝,自是要跟着知知姓才是。”
  姜知离瞧着难得温柔的男人。
  她唇角弯了弯:“我觉得甚好。”
  薄砚又道:“若有女孩,便叫她伊羡,秋水伊人,令人歆羡。”
  女子的话,他希望同知知一般美丽。
  “还有呢?”姜知离追问。
  她知道宝宝是两男一女,应当还要想一个男孩的名字。
  薄砚凑至姜知离发顶,落下一吻。
  “还有一个要知知想,你是母亲你也应当费费脑子。”
  姜知离想了想,随意道:“那便叫安饶吧。”
  起名字她不甚在行。
  三位宝宝的名字,便在此时定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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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又过了两个多月,姜知离的肚子,已长至寻常产妇,快临盆的模样。
  张大夫停了她散步的运动,日日来请脉的神色也逐渐凝重。
  三胎的产妇必然是不会足月生产的。
  薄砚的情绪,也肉眼可见的烦躁起来。
  华阳殿内,已布置好了宝宝的所有用品,就连羽国的皇太后,都跋山涉水来到了西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