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本书斋 > 穿越重生 > 谁许江山 > 谁许江山 第14节
  第二十六章 楚宁,不是我无心,是你无意
  楚宁扯了扯嘴角:“多谢殿下谬赞。”
  “过年啦!狂欢吧!”也不知谁大吼了一声,整个军营都沸腾了。
  楚宁跟着叶清衍几人坐到一堆篝火边上,叶清衍随手拿过一块牛肉就啃了起来,完全没了在帝都的优雅风范,一边啃一边夸赞:“好久没吃到这么好的肉了!殿下果真是及时雨,雪中送肉!”
  谢子玉微微一笑,提着一壶酒,仰头喝了一口,看向宁初,问道:“宁公子怎么不吃?难道不合口味?”
  楚宁喝了口酒,道:“烤红薯吃饱了,有酒足矣。”
  叶清衍听了,翻了翻白眼:“烤红薯哪有肉好吃?不识货!”
  楚宁也不跟他争论,只是喝酒。
  今晚的军营尤为热闹,她在将军府待了那么多年,从不知道过年可以这样热闹,将军府也有年味,但那欢乐传不到她的小院。
  楚宁看到众将士无所顾忌地喝酒吃肉、谈笑风生,那笑声将夜晚的寒冷都驱散了,她的心里突然浮起一抹暖意,这样的晚上当真是极好的。
  夜渐渐深了,大部分人都喝得醉醺醺的,连叶清衍也没能扛住,抱着酒坛倒在地上,嘴里嘟囔着:“喝,我们喝……”
  谢子玉不知何时已经走开了,楚宁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拎着酒壶慢慢悠悠地踱回了自己的帐篷。
  刚进帐,她便感觉到有人,手中酒壶往那人的方向一扔,人也飞快地迎了上去,过了几招后,她的手腕突然被钳住,那人一手握住她两只手腕,将她钳制住,另一只手揽着她的腰,整个人紧贴着她。
  楚宁的眸光闪了闪,抬脚就要顶向他的要害,却不料身体突然一个翻转,往后倒去,她摔在一点也不柔软的床上,不由闷哼一声。
  那人也跟着摔在她身上,双脚正好将她的脚压得严严实实的,让她动弹不得。
  楚宁有些恼怒:“殿下这是何意?”
  “知道是我还下狠手,是想谋杀亲夫?”
  帐篷内并未点灯,只有皎洁的月光微微透进来,带来一丝微光。
  楚宁看着身上的人,那张一向清冷无波的面容,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关系,此刻仿佛笼罩了一抹朦胧的柔光,他的气息笼罩在她周围,如织了一层疏而不漏的网。
  楚宁扯了扯唇角:“殿下既然已经收到了和离书,又何必自欺欺人?”
  “和离书?你是指这个?”谢子玉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张纸,在楚宁面前晃了晃,唇角微微翘起。
  楚宁先是一愣,随即心头浮现出一种不祥的预感,竟然随身携带和离书,看来这仇恨大了!
  只听谢子玉嗤笑一声,手微一用力,那和离书瞬间便成了粉末,落在了楚宁身上。
  楚宁的脸色顿时僵了。
  谢子玉看着她,淡淡一笑,伸手抚上她的脸,一下便将她脸上的面具撕了下来。
  楚宁的脸色更难看了。
  谢子玉微凉的指尖在楚宁白皙柔滑的肌肤上轻轻滑过,深邃的凤眼中浮现出一抹赞赏:“没想到夫人如此绝色,为夫甚是惊喜。”
  楚宁沉默了会儿,有些无奈地问道:“殿下究竟想做什么?”
  谢子玉作沉吟状,过了会儿,认真地道:“拜完堂,还没洞房。”
  轰的一下,楚宁的脸突然烫了起来,她怎么也没想到谢子玉会来这么一句,她稍稍平复了下心情道:“殿下莫开玩笑。”
  “本王从不开玩笑,你知道的,我不是君子。”谢子玉低低一笑。
  “……”这下楚宁彻底不淡定了,这人确实不是君子,因为她亲身体会过。
  于是她开口道:“拜完堂,应该先喝交杯酒。”
  谢子玉一愣,随即笑道:“夫人说得是。”然后顿了顿,“唔,我该去哪里拿交杯酒呢?”
  “桌上便有酒。”楚宁连忙道。
  谢子玉微微起身,看到楚宁轻轻嘘了一口气,他忍不住又伏下身去,一双凤眼真似含了醉意,伸手抚了抚楚宁的唇瓣,唇角勾了勾,道:“这里便有酒。”
  仿佛有什么在脑子里炸开,楚宁脸上温度骤升。她还来不及开口,那带着酒意的薄唇便覆了上来,温软,却又不容拒绝。薄唇明明略带凉意,此时却如火一般灼热,直烫得她喘不过气来。
  他在她口中攻城略地,细细品味着她的每一缕甘甜。良久,他才移开唇,如墨的凤眸中闪耀着星星点点的光,他看着她说:“喝完了。”
  楚宁彻底呆住了,整张脸红得能滴血,她瞪着谢子玉,许久才憋出三个字:“登徒子!”
  谢子玉看着她气急败坏的模样,觉得分外有趣,低下头在她唇上啄了一口道:“夫人此言差矣,我们是夫妻,不管做什么,都是正常的。”
  楚宁沉默了片刻,恢复了平静,她扯了扯唇角:“殿下这是何意?莫不是我写了和离书,所以殿下恼羞成怒?那楚宁不介意殿下给我一纸休书。”
  谢子玉唇边的笑意微敛,他看着楚宁,并不说话。
  “殿下放心,楚宁必不会纠缠殿下,殿下不用担心被束缚。”楚宁继续道。
  谢子玉的眸色渐渐转暗,他俯身看着她道:“你自然不会纠缠本王,本王该感谢你,没有你,本王又怎会恢复记忆?”
  楚宁的眸光闪了闪,没有开口。
  “不管我是不是谢子玉,你都压根没打算嫁给我,是不是?”谢子玉的声音突然变得冷漠低沉。
  若她真心想要嫁给他,怎会在成亲之前在他的茶水里放药,让他恢复记忆?她明知道他极有可能会收回曾对她投入过的感情。
  “殿下除了是谢子玉,不会是别人。”楚宁突然笑了笑,她笑得不以为然,心里如明镜一般透亮,也如明镜一般冰凉。
  “君既无心,妾亦无意……”谢子玉突然轻声说道,他看着她,冷冷一笑,“楚宁,不是我无心,是你无意。”
  谢子玉突然放开她,站起身,刚刚还与她唇齿交缠的人,瞬间便仿佛变了一个人,高高在上,冷漠疏离。
  那才是真正的他。
  楚宁从床上坐起来,擦了擦嘴唇,淡淡一笑:“殿下是明白人。”
  谢子玉的眸色沉得如漆黑的夜,让人辨不清神色,他看了她一会儿,最终 什么也没说,转身出了帐篷。
  昏暗的帐篷里,楚宁保持着刚刚的坐姿坐了许久,突然往床上一躺,扯过被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嘟囔一声:“好困,睡觉!”
  第二十七章 相救
  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楚宁才从床上爬起来,她睡眼惺忪地从帐篷里走出来,看到将士们已经恢复了往日的认真严谨,站岗的站岗,巡逻的巡逻,一切都井然有序。她打了个哈欠,慢慢往校场走。昨日的红薯还剩了些,今天还能再烤一顿。
  刚走到校场,就看到,叶清衍精神抖擞地站在台上,看着将士们训练,谢子玉就站在他身侧,表情淡然。
  “宁初!快过来!”叶清衍一看到宁初,就朝他招了招手。
  楚宁慢悠悠地走了过去。
  “殿下今日想去瞿城看看,你陪他去一趟。”叶清衍说道。
  楚宁一愣:“为何是我?”
  叶清衍瞪了她一眼,道:“整个军营就你一个闲人,你不去难道要本将军去?”
  一个时辰后,楚宁和谢子玉到了瞿城,年初一的瞿城,大部分店铺都关着门,但街上很是热闹,小孩子围在一起踢毽子,大人们兀自谈笑,一年的辛劳,在这一刻终于有了休息的理由。
  楚宁跟在谢子玉身侧,摸了摸粒米未进的肚子,提议道:“殿下不是来过瞿城?不如殿下先一个人逛着,我先去吃个饭……”
  “一起。”谢子玉看向她,补充了一句,“正好,我也饿了。”
  楚宁看着谢子玉,他的神色很平淡,仿佛昨晚什么也没发生过,她突然笑了笑,道:“那就一起,今日我做东,请殿下尝尝瞿城的美食。”
  “没想到瞿城还有这等美人,今天爷几个可算是走了大运。”
  楚宁领着谢子玉朝云来酒楼走去,突然听到旁边的巷子里传来一道猥琐的笑声。
  楚宁的脚步顿了顿,眯着眼看过去,只见几个身着军服的士兵把一个穿红色衣裳的少女围在角落里。
  “美是美,可惜是傻子。”另一人开口道。
  “傻子正好,玩了也没人知道。”
  楚宁的眸子蓦地一缩,莫非……
  果然,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那声音柔弱甜美,还带着点孩子气的倔强:“唐宝不是傻子……”
  “哎呀,她还会说话呢!好好好,你不是傻子,既然不是傻子,那就给大爷亲一口。”当先一人哈哈大笑,朝唐宝凑了过去。
  “啊!”突然,一个箩筐飞过来,狠狠打到那人的背上,只听一声惨叫,人便扑倒在地了。
  “什么人?什么人打我?”那人从地上爬了起来,瞪着眼对巷子口的人喊道。
  只见巷子口站着两个年轻男子,其中一个人光风霁月、气质清华,而另一人则容貌普通,一袭蓝衣,看似无害,一双眼睛却闪着厉色,直叫人人不寒而栗。
  “宁大哥!”唐宝见了,美丽的眼睛闪过一丝兴奋,她正要朝楚宁跑去,其中一个士兵突然伸手拉住她。
  “想跑?没那么容易。”
  “放开她。”楚宁冷声道。
  “你们知不知道我们是谁?竟敢坏我们的好事?”领头的人瞪着眼问道。
  “那你们知不知道,叶将军若是发现了你们的好事,你们会有什么下场?” 楚宁勾了勾唇,眸中冷意森森。
  那几个是军营里负责采买的火头兵,经常来瞿城采购,许是进出太自由了,竟然干起了调戏民女的勾当。
  那几人一听叶将军,气势顿时弱了些,领头的人咽了口口水,问道:“叶将军哪有闲心管我们!你小子莫要多管闲事。”
  说着,几人冲上前就要动手,楚宁眯了眯眼,几个飞跃,就将那几人踢倒在地。
  刚刚还天不怕地不怕的几人,此时已经全部倒在地上哀号,惊惧不已,道:“壮士饶命!”
  “宁大哥!你好厉害!”唐宝双眼亮晶晶地看着楚宁,兴奋地说道,丝毫不知道自己刚刚陷入了极其危险的境地。
  “你怎么一个人出来了?唐凌呢?”楚宁拉过唐宝,看她衣服都穿得好好的,稍微放下心,问道。
  “哥哥一直睡着不起来,唐宝想吃糖葫芦……”唐宝嘟了嘟嘴,有些心虚地垂下了头。
  “一直睡着不起床?”楚宁蹙了蹙眉,她看向谢子玉,道:“殿下,我送唐宝回去,麻烦你先看着他们,一个也不要跑掉。”
  说完,楚宁就拉着唐宝疾步朝云来酒楼走去。
  被留下来的谢子玉看着楚宁的背影,眯了眯眼道:“来人,把他们带回军营,让叶将军好生处理。”
  “是,主子。”几个穿着青衣的护卫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将那几人带走了。
  楚宁带着唐宝直奔云来酒楼,今日酒楼没有营业,厨师和跑堂都回家过年了,楚宁一路走到唐凌的房间,见他还睡在床上,气息有些不稳。
  “唐凌!唐凌!”楚宁叫了几声,唐凌都没有反应。
  她皱了皱眉,见他面色烧红,似是发热的症状,她将手贴到他的额头,才放上去就缩了回来,她有些吃惊:“好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