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房门愣了愣,不知道是巧合,还是老土的情话——房间号是她生日。
走进那房间里,衣架上挂着几件衣服,角落里竖着一个乐器盒,桌上堆着几本书,垃圾桶里还有一张色彩斑斓的小卡片,上面一个穿着暴露的女人正含羞带怯地看着她。
她住了脚,第一次和男人开房,便在房间里看见这样露骨的东西。
正不知道在想什么,恼怒或者是嘲讽,便听他在身后道:“老师在看什么?”
“……”
他的眼神扫过垃圾桶,有些厌恶,又团了张纸丢进去,遮住那张卡片。
他知道,不忠的男人比不忠的女人更可恶。
抬头看她时却又禁不住要逗她:“老师对那个感兴趣?”
他问得有些肆意,仿佛是因为他们身处这个特殊的地点的缘故——一对暧昧的男女在宾馆的房间里。
但又好像是因为这个不大的空间暂时将他们与外界隔绝开来。
窗外又在飘雪,许萍汝摸摸怀中小猫的背,睫毛颤动着扫过他滚动的喉结。
他在说什么?对什么感兴趣?
男人?
女人?
还是······
做爱?
她向前迈了一步,一手抱着猫,一手落在他的肩头,然后缓缓滑到他的胸前,“你确实想知道?”
她的眼睛中是不加掩饰的探寻,明亮而有神采,在灯光下更显暧昧。
等他想要伸手握住她不安分的手,她又倏忽转身说:“猫饿了。”
他吞了吞口水。
斑斑运气还算是不错,大约是因为在室外没待多久的缘故,很快毛绒绒的身子便不再瑟缩,趴在小毛毯上,圆圆的肚皮一起一伏地打着呼噜。
短暂的遗弃并没有使她吃太多苦,没有感受到人类的恶意,自然对人类也不十分排斥。
许萍汝轻轻揉着斑斑的小爪子,看着手机屏幕上的信息。
早在出租车上,她已经给母亲发了消息,说自己今晚上回学校加班。
原本是有些心虚的,因为自己私自跟一个异性走进了酒店但是却因此撒了谎。
但没有收到回复,取而代之的是十几分钟后的电话轰炸。
她当时没有接到其中的任何一个电话,真好,至少还多开心了一会儿,但还是觉得愧疚,等到夜深人静,还是拨通了母亲的电话。
几乎是瞬间接通,但是长时间的沉默使她脊背发凉,这又是母亲惯用的招数了,对她,是百试百灵的,沉默的背后是看不见的情绪黑洞。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听到了挂断的声音,随后是嘟嘟嘟的忙音,真像是她人生的背景音啊。
她沉默着从卫生间里走出来,冬天的夜晚很长,时间到了凌晨,天却一点亮的意思都没有,蓝黑色的一片天空盖在窗外,中间挂着一轮大大的月亮。
她抱着手臂站在窗前,定定地看着窗外的景象。
只可惜,月亮是不会知道人的心事的。
她从面前的玻璃上看见他从床上下来,他携着暖意、赤裸的脚踏在毛毯上,靠近她,在她身后揽住她的腰。
她第一次知道他原来比她高那么多,她的耳朵靠近他的心脏,听着那里一下又一下跳动着,忽然流出泪来。
他们看着玻璃上彼此的脸,看着天空上那一轮洁白的月亮。
她蛮想做些出格的事,是因为想要挑战母亲的权威,还是想要释放久久被压抑的自我,亦或者兼而有之。
几个小时前涌动着的欲望再次苏醒,她的长发搔过他的手臂。
有点痒。
乳头和更隐秘的地方。
她红着脸想要吻他,甫一转过身踮起脚,忽然感觉自己腰上的力道猛地收紧,她的心跳得更快。
他从前只是话很少地站在那里,只是不着痕迹地引诱,如今她才感知到男人与女人的不同。
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她便不得不贴得更近,饱满的胸脯不断起伏着蹭过他的身体,只有脚尖着地,便不得不用手揽住他的脖子。
“老师想吻我吗?”他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