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本书斋 > 穿越重生 > 我在古代当名师 > 我在古代当名师 第429节
  杨兮叹气,“闵家管辖地赋税严重,家中有男子还能撑一撑,只剩下老弱赋税都交不起。”
  她已经能想象有多少人被饿死,哪怕这两年风调雨顺又如何,没有劳力种地,还要背负沉重的赋税,百姓只有死路一条。
  周钰心道就算男子在家也交不起赋税,曦轩是一年减一项没必要的赋税,闵家管辖地是一年多出至少一项赋税。
  当然两个势力没可比性,曦轩有详细的商税,有粮有银钱,所以能减少苛收的赋税,闵氏一族需要养兵,经济又没发展起来,所有的担子加在了百姓身上。
  杨兮两口子等待的日子,京城的王霍对韩辰辉用兵。
  此次王霍大军中东北部族占了两成兵力,东北部族恨死韩辰辉,这一次势要抓住韩辰辉。
  京城户部,吕尚书听到有人找他有些不信,他带着疑惑出了户部衙门,一看真是自家的马车。
  瑾儿喊了一声祖父,随后飞快的跳下马车,“祖父,您多日没回府,孙儿给您送些吃食。”
  吕尚书心里有些触动,他在户部多日,儿子们没一个来看他,“让小厮跑一趟就可,你亲自来不安全。”
  现在京城多了不少东北部族的兵马,他出门都要多加小心。
  瑾儿费力的拎着食盒,“孙儿多日不见祖父,孙儿甚是想念祖父,祖父,孙儿带了您最爱吃的菜。”
  第六百七十五章 真没怀疑吗
  吕尚书目光看向孙儿赤诚的双眸,他眼底多了一些真感情,慈爱的道:“瑾儿真孝顺。”
  瑾儿笑的很甜,“祖父对瑾儿好。”
  吕尚书心道多好的孩子啊,他拎过食盒,另一只手拉住孙儿的手,“你陪祖父一起吃。”
  瑾儿心里激动,他一直想来户部,可惜一直没机会,终于让他等到了机会,今日他成功进了户部。
  吕尚书见瑾儿四处张望,失笑的道:“很好奇?”
  瑾儿点头,“祖父,户部的官员好多啊。”
  吕尚书轻笑一声,“因为户部管银钱。”
  可惜现在与其说管朝廷银钱,不如说是几个州的银钱,现在的户部早已失去往日的风光。
  瑾儿心里想着舅舅的户部是不是也这般忙碌?
  他身边多了一个丫头一个小厮,其中小厮是舅舅的人,他能知道舅舅更多的消息,他真想去舅舅身边。
  吕尚书吃饭也没收拾桌子上的折子,他不觉得瑾儿能够看懂折子,始终认为再聪慧也只是个孩子。
  瑾儿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祖父,我也会打算盘。”
  吕尚书喝着府上的汤,他的心情甚好,“我出题你打来看看。”
  瑾儿顺理成章的坐到祖父的书桌前,他摆好算盘,然眼睛却看向展开的账本,他的确看不懂,但是他记性好能记下来。
  吕尚书边吃饭边考校瑾儿,见瑾儿算盘打得好,他哈哈笑着,“好,好,日后瑾儿也管粮草银钱。”
  瑾儿一副被夸不好意思的样子,心里却想他要当将军。
  自从瑾儿送了一次饭后,瑾儿就时常去送饭食,他慢慢的在户部混熟了。
  瑾儿在户部混的风生水起,徽州也发现严振一家子跑了,可惜一切已经晚了。
  严振的亲戚姓陶,为严振姑母的婆家。
  陶家自认拿捏住严振,结果到了新兵入兵营的时间,严家的宅子空了。
  陶氏没声张私自找了一日,最后没找到人只能送陶氏子弟入兵营,同时将严振跑了的消息传开,开始大肆的追查严振一家。
  严振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商贾,如果不是和陶氏扯上关系,真没人在意严振。
  徽州官员知道后也没在意,反正有陶氏追查,陶氏的吃香难看,严振逃跑在商贾圈子传开,一时间陶氏合约毁了好几个。
  当严振一家进入德州,杨兮夫妻才启程,夫妻二人赶路急切,杨兮选择骑马而行,见到方秀已经是五日后。
  方秀知道杨兮赶来见她,她没在府城等待,而是赶向靠近瑞州的县城。
  最后两方在官路上的驿站相遇。
  杨兮翻身下马时,方秀就在驿站外的凉亭看着官路,二人四目相对,方秀激动又迟疑,最后因羞愧而面容羞红。
  杨兮将马匹交个护卫,她快步走向凉亭,见到方秀模糊的画像瞬间清晰了,方秀一双杏眼好像会说话,振远和方秀有些像,杨兮心里的陌生感顿时没了。
  方秀因为紧张揪紧了帕子,她张开嘴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严振内心也紧张,他见到杨先生了,见妻子失声忙开口,“小人见过先生,谢先生出手相救,只要先生用得上严家,严家一定万死不辞。”
  杨兮目光从方秀身上移开,严振的模样没有小弟好,此人模样周正,虽为商贾眼睛却没有贪婪,“我想与方秀谈谈。”
  严振知趣,“小人与犬子回驿站。”
  杨兮见严振安抚的拍了方秀的手,她清晰的感觉到方秀对严振的依赖,也对,如果没有感情严振不会隐瞒方秀与她的关系。
  严振带着儿子离开,路过护卫的时候后背汗毛立了起来,他有任何异动一定会身首异处。
  周钰和杨兮坐下,杨兮示意方秀也坐,“我们虽然没见过面,我对你却不陌生。”
  方秀心里针扎的一样疼,低着头道:“我知道先生想问什么,我会原原本本的告诉先生。”
  杨兮捏着指尖,她这个没见过面的弟妹,一口姐姐都没叫过,日后也没机会叫了,“好。”
  方秀深吸一口气才缓缓的开口,方秀从逃离祖地开始讲,期间省去了很多的艰难,却没隐藏前婆婆一路的狼狈。
  杨兮静静的听着,她已经握住周钰的手。
  方秀讲到卫氏语气变了,“卫老爷帮了许多的忙,他还相中了展鹏,可惜展鹏以成婚。”
  杨兮的呼气放轻了,她知道临近振远丢失的真相了,“然后呢?”
  方秀眼睛红了,第一个孩子对母亲是不同的,“后来振远突然不见了,我将能找的地方都找了,找了许久没找到,我不愿意放弃和展鹏有了裂痕,我满心满眼都是振远,振远那么小,人吃人的世道振远怎么活?”
  杨兮递给方秀帕子,方秀呜呜的哭了起来,她不能和现任相公哭,她只能将担忧积压在心里,现在可以发泄了。
  杨兮听的心里酸涩,眼睛也忍不住红了,她失去过孩子明白失去孩子的痛苦,“这些年苦了你。”
  方秀好一会才止住眼泪,声音沙哑继续讲着,“我独自一人找孩子受了伤,后来遇到了严振,当时太乱了,只能跟着严振逃到了徽州。”
  她也不傻没独自出城,她跟在一户人家身后走,可还是遇到了危险,因照顾婆婆练就了力气,她才能趁乱跑了,而与她差不多的一个妇人糟了难。
  当时她也受了伤,还好遇到了严振,她因为伤口感染发了热,严振没放弃她才能活下来。
  杨兮见方秀沉默不语,她闭了闭眼睛,方秀讲的经历不详细,很多的事情都没说,却突出了母亲的行为。
  杨兮猛然睁开眼睛,目光锐利的盯着方秀,“你怀疑振远不是意外走丢,你怀疑”
  最后一个娘字,杨兮怎么都说不出口。
  方秀见前姑姐变脸,她心里是害怕的,想到年幼的儿子害怕被母爱取缔,“当时心里只想找儿子忽略很多事,每到夜深人静我都会想,一遍遍回忆心里有了怀疑。”
  当时她和展鹏决裂,因心焦儿子没办法冷静,可母亲的直觉告诉她,她不能留在杨家。
  方秀惨然一笑,“当然只是我的怀疑,可除了婆婆还能有谁呢?我也一遍遍的告诉自己想多了,可我想到了你。”
  杨兮瞳孔一缩,“你。”
  方秀笑出了眼泪,“亲生女儿放在周家寄养长大,完全不会考虑你的感受,在逃难的路上,我亲自照料她,她是否薄凉你身为亲女真没感觉吗?”
  第六百七十六章 要惨了
  夜晚下起了大雨,杨兮夫妻所在的屋子开着窗户,杨兮靠坐在窗边双眼无神,漆黑的夜色下只能听到雨声,杨兮被冰凉的雨水惊醒,她抬起手伸出窗外,眼底依旧无神。
  周钰放下手里的毛笔,将写好的信放到信封内,等一切收拾妥当才拿着披风走到窗边,“时辰不早了,你该休息了,明日还要启程回家。”
  杨兮示意周钰坐下,“陪我再坐一会。”
  周钰将妻子的手拉回屋内,这才坐下耐心的擦拭妻子指尖上的雨水。
  屋子内再次陷入沉默,可能太过压抑,也可能杨兮想倾诉了,她突然开口,“方秀的话打破了我美化后的情感。”
  她怎会不了解自己的母亲,她从渴望母亲到淡然的接受没有多少母亲缘,她的内心经受过自我成长。
  周钰握紧妻子的手,如果没见到方秀,太过忙碌的他们依旧会美化记忆,可终究是虚假的记忆。
  周钰将妻子搂入怀里,妻子回忆过往,他也陪着回忆,回忆的越多许多模糊的记忆再次清晰,妻子初到周家时的小心谨慎,妻子渴望接到母亲的信件关心,可惜一次次的失望最终不再期待。
  杨兮不想哭泣,她是杨先生,可从担心娘和弟弟到再次认清母亲,她再坚强的内心也是难受的,为她自己难受,为振远难受,为方秀经历难受。
  可她终究没压抑住情绪,她只想哭出来,为自己为振远。
  周钰感觉到肩头湿润,再次搂紧了妻子,“哭吧,哭出来心里也能好受一些。”
  杨兮呜呜的哽咽着,“娘的心怎么那么狠?”
  方秀反问她时,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心里知道如何回答方秀,可她吐不出一个字。
  最后方秀离开了凉亭,她就那么静静的坐着,内心反复的推演振远怎么走丢,娘又为何向亲孙子下手。
  周钰安抚的拍着妻子后背,“我们不提她了。”
  杨兮搂紧了周钰,声音愤愤的道:“展鹏和方秀决裂,展鹏不知道方秀离开多危险吗?”
  周钰手僵住了,一边是妻子和儿子,一边是亲生母亲,而且展鹏真没感觉吗?
  杨兮的哭声更大了,她的娘如此薄凉,弟弟也让她失望了,“呜呜,我只有振远了。”
  周钰在妻子耳边道:“你还有我和儿子们。”
  他和妻子有奇遇,他们经受了现代的教育,同时妻子有了新的父母亲人,两相对比下,妻子的记忆会再次分割清楚。
  周钰心里清楚,妻子不会原谅岳母,他也吃惊岳母的薄凉程度。
  杨兮最后哭累了,在周钰的怀里慢慢睡着了。
  周钰小心的抱着妻子离开窗户,将妻子安顿好后才关上窗户,周钰并没有立即入睡,思考了许久才听着雨声安眠。
  次日一早,杨兮夫妻起来晚了,吃早饭的时候,严家人和护卫已经用过早饭。
  杨兮的眼睛红肿,她也没去掩饰,精神头不好的喝着小米粥。
  程锦忍不住看了一眼,他在凉亭听了所有对话,他也心惊杨先生母亲的薄凉,他还想怎么样的父母养出杨先生,与心里所想反差太大,他昨晚也恍惚了许久。
  方秀与相公坐在临门的位置,方秀眼底一片青色,昨晚一晚上没有休息,她不后悔讲出怀疑,也不后悔询问前姑姐,她当时不仅想要公道,还想报复前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