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本书斋 > 综合其他 > 蓄谋已久 > 蓄谋已久 第53节
  “怎么了?”秦宴收起剪刀,以为她还是不舒服。
  谢棠像是看白痴一样看她怨种老公。
  “我脖子都酸了,你刚才为什么不干脆把衬衫脱下来?”
  直接把带扣子的衬衫脱下来不是更简单一些吗?
  “……”
  谢棠瞪着个眼睛,就等秦宴说他也没想到,然后她就可以指责他是笨蛋。
  结果秦宴只是看了她一眼,然后伸出一只手来揉乱了她的头发,谢棠被他这样偷袭,啊啊啊的乱叫着就要反抗,结果秦宴却先一步收了手,没叫她碰到。
  男人笑看着她说:“这么有精神,看来是好了。”
  他一说这话,谢棠脑海中隐约就想起了一个温柔耐心的声音,听不清那声音说了什么,但却让她哑火儿了。
  谢棠不再搭理他,噔噔噔踩着楼梯上楼去了。
  昨晚发烧吃了药,出了一身的汗,睡回笼觉之前她就觉得不舒服了,她得赶紧洗个澡去。
  除了洗澡,还要回一下消息,秦宴帮她的手机充了电,打开手机,全都是大家关心的消息,谢棠一一回了消息,又洗了热水澡,这才后知后觉的开始感觉出饿。
  她的肚子咕噜噜的抗议了一身,谢棠重新跑下楼去,想着秦宴应该会叫云姨准备晚餐,结果等她跑去厨房,不见云姨的声音,反倒是看见秦宴穿着一件纯白色的围裙,站在灶台边,一只手里握着筷子,正低头看着锅里的东西。
  谢棠知道她这样不对,但她第一反应真的不是好奇秦宴到底在煮什么东西,她眼里只剩下了一个穿着黑色衬衫却系着白色围裙的霸总。
  大概是因为不方便,所以他的袖子被整齐的卷了起来,露出了结实的小臂,他站在那里,那副很具攻击性的模样全都被一个纯白色的花边围裙给冲散了,谢棠也不知道自己杵在门口站了多久,直到秦宴转过身来发现她,才把她给叫醒,“拿碗来。”
  谢棠抖了一下,收起发呆的双眼,去拿碗。
  就是那种很普通的番茄鸡蛋面,红色的汤底、绿色的青菜和一颗躺在最上面的荷包蛋,这碗再简单不过的面条安静的躺在餐桌上,散发着食物的香气,叫谢棠觉得自己饿得可以吃下一头猪拌一头牛。
  秦宴就坐在她对面,云姨今晚似乎就不会出现了,宅邸中就只有他们夫妻两个人,他们两个人谁也没在讲话,就静静相对而坐,安静的吃完了各自那碗面条,谢棠并不觉得这样的沉默尴尬,恰恰相反,她的心中还有一种宁静的感觉。
  放下筷子和汤勺,正要说话,忽然,眼角就瞥见了一个红色绒的方盒,谢棠几乎条件反射的,就觉得这必然是什么首饰。
  她眨眨眼睛,伸长了手臂,将盒子给捞了过来,见秦宴没什么反应,就问:“这是什么?”
  秦宴说:“生日礼物。”
  谢棠惊讶,她将盒子拿起来,左右看了看,然后感慨的说:“我已经很久没收到过生日礼物了。”
  秦宴:“为什么。”
  谢棠说:“因为有段很长的时间,别人的送给我的礼物我都会扔进垃圾桶,每次过生日都要发脾气。”
  她说:“我知道是我不对,我在很努力的控制自己了,后来我看了好几年的心理医生,现在基本好了,但因为那些年的事情,现在没人再提我的生日,也不会有人再送我礼物了。”
  她很幸运,当时遇到了一个很温柔的医生,对方是个很和顺的大姐姐,她与对方的医患关系保持了好几年,直到现在,逢年过节她们还会彼此问候。
  是何医生第一个对她说,如果她的母亲还活着,也会希望她的女儿往前看。
  那样痛苦的死去并不是她的本意,同样的,给心爱的女儿带来伤害也并不是她的本意。
  所以她要努力治愈自己,好好生活。
  她尝试着好好生活,但是她见不得没有了妻子的谢明祥,将一个个漂亮的女人带回家,与她们交往,与她们订婚。
  她觉得凭什么呢,凭什么将她们害成这样的他,可以获得一个拥有美满家庭的新机会?
  谢棠的思绪戛然而止,她收起了身上无端生出的戾气,因为她的手腕冰冰凉凉的,被扣上了一个东西,她低头一看,是秦宴拉着她的手,在她的手腕扣上了一个红宝石手镯,那手镯做工精巧,贵气又貌美,纯金与鲜红的搭配不但不俗气,反而还有一种灵气逼人的感觉。
  谢棠想,秦宴真的很会挑礼物,知道她喜欢这些亮晶晶的东西,知道她喜欢鲜亮张扬的颜色,知道她喜欢值钱的东西……甚至,有这个人在的时候,她似乎总能克制住自己的脾气。
  上次在杜哲的家中也是这样,只要那只手搭在她的手上,或者是肩膀上,她的急躁和戾气仿佛就都消失不见了。
  谢棠低头端详那只手镯的时候,秦宴已经把碗筷全都收走了。
  谢棠再去看那空掉的碗,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那这碗面,应该也不止是填饱肚子的晚餐那么简单了。
  她捂着自己的心口,这次没有感觉到几乎失控的心跳,而是一股几乎要将她融化的热流,热流注入她的心田,让她的目光情不自禁就追随着秦宴而去。
  秦宴只是将碗碟刚在了洗碗池里,等着明天云姨上班的时候再处理就行了。
  回头,见谢棠在看他,便问:“怎么?”
  谢棠张了张嘴,轻轻说:“这是给我过生日吗?”
  秦宴笑笑:“你觉得呢?”
  谢棠的大脑有点短路了,很陌生的感觉,生日这个字眼仿佛离她很远很远,像是从她的生命中消失了那样,乍然听见有人给她过生日,她甚至有点恍惚的感觉。
  正当她恍惚的时候,秦宴已经从厨房走了出来,他走到她面前,毫无预兆的抱了抱她,很轻很轻的怀抱,像是一个温柔的安抚。
  谢棠再一次被那熟悉的薄荷淡香包裹,回不过神来。
  沉沉的男声在她耳边说:“都过去了,你很厉害,我知道你已经很努力了。”
  这是她的生日,一个生来便注定万丈光芒的谢棠来到这个世界的日子,一个注定会耀眼夺目的谢棠来到这个世界的日子,是他的小玫瑰顶破厚重的土壤,为这个世界带来一抹夺目色彩的日子,它不该被遗忘,不该被忽略,它值得很认真的庆祝。
  秦宴并不是个会开导人的性子,这个时候,他觉得谢棠也并不需要开导,因为她已经凭借自己的努力走出来了。
  虽然还带着戾气,虽然她的人生和她的性格都在此后不可避免的被刻上了伤疤,但秦宴并不觉得那有什么大不了,那都是人勇敢过的证据。
  他的心脏此时变得很软,他只是想给她一个安抚的怀抱。
  但是当他想要抽离的时候,一双胳膊却紧紧箍住了他的腰。
  谢棠将头埋在他的胸口,将他抱得很紧很紧,她的声音很闷,喉咙好像都被堵住了什么一样。
  她说:“你不要动。”
  于是秦宴便不再动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房间里静悄悄的,谁也没有再说话,安静到只有墙上的挂钟在滴答滴答的走动。
  良久,谢棠才重新抬起头来,松开了手,她的眼神平静透亮,并无任何特别。
  她看向秦宴:“有蛋糕吗?”
  秦宴说:“没有。”
  谢棠不满意:“过生日怎么能没有蛋糕。”
  她后退了一步,说:“我去换衣服,出门买蛋糕吃。”
  说完,也不等秦宴点头或者摇头,就转身往楼上跑。
  秦宴低头看看自己的胸口,黑色的衬衫上有一滴很小很小的圆形水渍,如果不是他眼尖,再有几秒,这滴水渍恐怕就会蒸发在这夜晚的空气里了。
  *
  谢棠很快就跑下来了,她换了一件裙子,外面穿着红色的羽绒服,与秦宴一起出门了。
  司机不在家,秦宴开着车往最近的商业街走。
  车子停在一家蛋糕店的门口,谢棠在橱柜里面挑了一块简单的草莓小蛋糕,两个人坐在一家咖啡厅里,给小蛋糕插上了两支数字蜡烛。
  蜡烛上的数字是“26”,今天开始,她就二十六岁了。
  谢棠坐在藤条编织的椅子上,双手合十,对着燃烧的蜡烛许愿。
  外面的天气很冷,大街上的人很少,只有路灯照亮着长街,咖啡厅绕着玻璃墙拉了好几条黄色小灯,一串串的小灯闪闪烁烁,照亮了靠着玻璃墙的两个人,照得他们的眸子同样的温暖。
  谢棠睁着眼睛,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希望明年生日可以收到更大的宝石。”
  秦宴:“……”
  秦宴被她气笑了,他双手抱胸,靠在座椅上问她:“你这是许愿?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那不一样,你不懂。”
  谢棠许了自己的愿望,然后吹灭了蜡烛,撕开塑料包装纸,拿出小刀,开始切蛋糕。
  小蛋糕很小,一人一块正好。
  谢棠一边将其中一块小蛋糕装进碟子里面,将它推到秦宴的面前,一边说:“这世界上没有管愿望的人呀,连小孩子都知道,圣诞老人送来的袜子和礼物是妈妈放的。”
  “所以,”她笑眯眯的一口吃掉了小蛋糕上面那颗红彤彤的大草莓,笑得很狡黠。
  “愿望要说给可以帮你实现的人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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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章 你有老公,今晚就榨干他
  韩梦芝看见了好友发来的小蛋糕的照片, 惊讶的问她是不是在过生日。
  谢棠没有否认。
  韩梦芝立马噼里啪啦的大字:诶,想过生日早说啊,你都多少年没过过生日啦, 还以为你不想呢。
  不等谢棠回话, 手机里面就又蹦出了一条消息。
  【芝芝】算了,不用解释了,重色轻友是吧。
  谢棠马上就又收到了一个二百元红包,她收了红包,给好姐妹发了一个撒娇卖萌的表情包。
  韩梦芝显然与她有某种默契,对于这件事没有表现的过于新奇与重视,也没有多么小心翼翼。
  很快, 话题就转移了,韩梦芝老早就跟谢棠提过她的新合伙人的事情, 一直耽搁到现在,三个人才有重新凑出了有空的时间。
  谢棠总算与她约定好了时间和地点,然后她便回归到了自己的工作之中。
  托这阵子努力的福, 谢棠现在在这个圈子里也有了自己的人脉, 所以在与新的合伙人见面之前,谢棠也打听了一下蔡欣这个人。
  蔡欣原本是张氏兄弟娱乐公司的副总, 是张董事的夫人, 她早年随丈夫一起创业,一度稳坐公司第二把交椅, 曾是张氏兄弟公司最得力的帮手。
  因早年虽丈夫创业受了不少苦, 所以蔡欣的身体不太好, 夫妻俩现在生活富裕, 却没能要一个孩子。
  蔡欣以为有了夫妻同甘共苦的经历, 他们之间便就亲密无间了, 根本不知道她的丈夫实在太想要一个孩子,所以在外面背叛了他。
  谢棠听李洁悄悄跟她说,那位张总与发妻还是有感情的,他只是让外面那个女人生了个孩子,并没有与那女人发展处过多的感情,这件事之后,隐有传闻说夫妻俩的关系降到了冰点,甚至还有离婚的传闻,张总有意修复夫妻俩的关系,是蔡女士想要离婚。
  在这些争吵中,蔡欣慢慢被兄弟俩架空了权利,走向了整个公司的对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