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褚钰的恋人关系是周牧亲口承认的,褚钰也是周牧派人大摇大摆接回家里住的,两人还同睡一个卧室差不多快一个月了。
反倒是他温馥然,就是一个外来者。
只是他想过,自己挖空心思接近周牧的结局可能是被对方再次拒绝,可这回把他撵出去,竟然是褚钰。
最后,温馥然是咬着后槽牙离开的。
然而褚钰却根本没瞧他一眼,而是默默地去浴室打了一盆热水放到床边,然后一件件退去周牧身上的衣服。
浸湿了温水的毛巾,轻轻替对方擦拭身体。
褚钰本想喂周牧吃颗药,但忽然记起他今晚刚刚喝了酒,怕与药效相冲,最后又没有这么做。
褚钰轻轻取下周牧的眼镜,然后小心地将它摆在一旁,举着毛巾,再次看向浅睡着的男人时,感觉好似同之前又有些不一样。
过去的周牧就算是熟睡时,褚钰偷偷看他,都是一副随时可能会惊醒的样子,可如今不同,他变得弱小又毫无防备。
褚钰用毛巾替他轻轻擦拭额头、鬓角,顺下去是脸颊,还带了带眼皮。
就在要擦一边耳朵的时候,褚钰的手忽然被人捏住了。
他随即一怔,周牧不知何时从被子里伸出来一只手,有气无力地捏住褚钰的手,双眼微微眯着,想睁开又无法睁开的样子,半梦半醒。
周牧的手掌比他大好多,手指比他长了一大截。
即便如此,褚钰还是很轻易就挣脱了搭在他手腕上的大手,随即反过来抓住周牧的手。
他头一回觉得,自己的力量竟然比周牧的大,之前一直都被周牧压制着。
周牧呼吸又浅又急促,口中喃喃着:“难受……”
“让你出去喝酒,”褚钰说着,用力地捏了捏周牧宽厚的掌心,“还同温馥然这个混蛋一起回来。”
“嗯……”周牧轻哼着,也不知是不是应着褚钰的话。
褚钰就当他在回应,于是接着说道:“明知道我不喜欢温馥然,你还要同他一起吃饭喝酒。”
这么说着,褚钰已经擦到脖颈处了,他掀开随意搭在上面的衣物,只见白得能透出青蓝色脉络的脖子露了出来。
周牧是喝酒不会上脸那一类人,即便是这样闷着不舒服,脸颊也好,身体的皮肤也罢,都几乎不会留下绯红,还保留着原本冷白的模样。
从对方的衣物里还隐隐漏出了些淡淡的气味,混合着酒气,猝不及防地钻进褚钰的鼻子里,连同他敏感的神经一起勾住。
褚钰好像无论何时都会被眼前的男人吸引,哪怕是现在对方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褚钰都会忍不住想接近,想从他身上索取更多。
下一秒,褚钰俯下身,用力咬上他的脖颈。
随即,传来了周牧一声吃痛的哼鸣,然后不住挣扎起来。
褚钰却不依旧不为所动,发了狠似的咬着对方的脖子,身上的重量完全压住对方身体,用力吮吸着,不允许反抗。
他恨不得从周牧身上咬下一块印记,还是褪不去的那种,好让对方记住。
“痛……”
可在周牧因为疼痛开始挣扎得厉害的时候,褚钰又心软,慢慢松开了口。
起身再看白皙的脖子上,留下了一个淤红色的突起印记。
褚钰有些得意,又有些胆怯,担心周牧醒来后会因此教训自己,他扭干湿润的毛巾,用力搓了搓那处,发现不但擦不去,还把那儿搓得更红更明显了。
褚钰只好作罢。
替周牧擦拭身子后,又把人半扶起来,喂了一杯温水。
等他呼吸稍稍平缓,褚钰才肯在他身旁眯眼入睡。
第二天周牧醒来的时候,发现大床上只有自己一个人。
身上的衣服被全部退去,□□,只有一直被子遮挡着。
他从床上坐起来,只觉得脖子酸胀着疼痛,到浴室一照镜子,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左侧的脖颈上长出了一个红包。
被蚊子咬了吗?
周牧心中疑惑。
但看着又不像,这红包一点儿也不痒,反倒按下去还有些胀痛。
洗漱完的周牧来到餐厅,不见褚钰的踪影。
此时的餐厅,已经恢复了之前的模样,褚钰花心思做的布置,已经被阿姨全部卸下来了,连气球都一个个被摘走了。
还有桌面上涂鸦的生日字样,也被全部擦干净了。
没有留下一点儿痕迹。
只摆着周牧的早餐,老三样,黑咖啡,吐司,黄油。
这时,打扫了一个多小时的阿姨,才脱下围裙从餐厅里出来。
与刚到餐厅的周牧碰了个正着。
两人明显都愣住了。
平日里,高助理交代打扫的阿姨是要在周牧吃早餐之前完成好然后离开的,所以长年累月下来,周牧只知道有人做餐厅保洁,却几乎没见过清洁阿姨。
今天还是两人头一回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