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本书斋 > 穿越重生 > 永恒少年综合征[重生] > 永恒少年综合征[重生] 第2节
  他愣了一下,下意识往声音来源处看了一眼,就见房间窗户那一层薄薄的白色纱帘上,映着阳光穿过树叶洒上去的一片斑驳影子。
  后来,一团小黑影靠近又弹开,同时到来的,又是一道石子砸在玻璃上的响声。
  陈濯这才回过神来,他想过去看看谁在外面,下床时却腿一软跌跪在了地上。
  这一摔让陈濯清醒了些,他揉揉撞痛的膝盖,很快撑着身子站了起来,迈步走到了窗边。
  帘后的窗好像没关,因为有风带得纱帘微微晃动。
  陈濯抬手捏住纱帘的边角,柔软的触感缠绕上他的指尖,随着他的力道发出一连串滑轨滑动的脆响。
  帘后的光有些刺目,陈濯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窗外的风没了纱帘的遮挡,轻轻柔柔地路过了陈濯的发丝和耳畔。
  那风带着丝闷热,应该是七八月的温度,可陈濯却隐隐约约从风中闻见了一丝暮春独有的槐花香。
  “陈濯,陈濯?”
  少年的声音同槐花香一同到来。
  陈濯微微一愣,下意识眯起眼睛微微睁开,夏日热烈的光这便穿透树叶落进了他眼里。
  他有些微的恍惚,有那么一瞬间,他好像看见窗外的老槐树开了大片大片的花,奶白色的花团坠在绿叶中,其间还坐着一个同样干净的少年。
  少年骑在老槐树的枝丫上,身上落着斑驳的光影,明明身处阳光下,笑容却比阳光灿烂。
  “愣着干什么啊陈濯?
  “说好了要请我吃饭,想抵赖啊?”
  作者有话说:
  好久不见!又开启了新的旅程,又要给大家讲新的故事啦!希望每个宝都看得开心,所以在刚开始时有几点需要提前说明:
  【1】虽然永恒少年和上一本的白榆是同一个背景下风格相似的故事,但它不会是第二本白榆,故事的走向和主题也完全不同。
  【2】这次也是全新的故事全新的尝试,看得不舒服或是设定触雷或是不喜欢这一题材的宝不用勉强,大家开心最重要。
  【3】一些设定和剧情需要慢慢讲,所以,在讲清前因后果前,咱们拒绝过早审判主角的性格和选择!(尤其是主角前任的问题!)
  我能承诺主角的所有选择都有合理的铺垫和原因,咱们欢迎讨论剧情猜测走向,也欢迎在知晓全貌后质疑合理性,但拒绝在事情没有讲清楚前就以上帝视角审判喔。
  还是那句话,大家开心最重要啦!
  (鞠躬退场)
  最后悄咪咪推一下预收!
  时隔两年又要写古耽啦!(激动搓手)
  《狗勾能有什么坏心思》
  人浪心大沙雕受x偏执腹黑傲娇攻
  文案:
  林尽发现自己是一本仙侠文里的小炮灰。
  他出身仙门,身边灵药法宝不断,自小得师长庇护同门照顾。
  他以为是自己足够幸运,后来才发现,那只是因为他是千年难遇的炉鼎体质,眼前的幸福都是假象,他很快会在魔界发难时被师门当做礼物送去讨好魔尊,再在其身边受尽虐待后被弃如敝履,惨死在乱葬岗。
  既然提前知道了真相与结局,林尽自然不会乖乖受命运摆布,他找了机会在和亲路上乘乱逃跑,半路天边却飞来一只黑球险些将他砸死。
  黑球毛茸茸圆滚滚,还冒着烟。
  带回去洗干净,原来是只小狗勾。
  狗勾哪都可爱,就是太凶,但同是天涯沦落人,林尽和它相依为命,还是很爱它。
  跟它一起洗澡、跟它一起睡觉、给它讲睡前故事,自己节衣缩食也要给它买肉骨头吃。
  直到后来,林尽被抓回魔界,被迫与爱犬分离。
  他以为自己还是逃不脱惨死的命运,结果新婚夜,魔界大乱,原魔尊被策反,婚房内闯进来一个浑身浴血杀气腾腾的男人。
  那男人黑着脸,将正欲翻窗逃跑的林尽抓了回来,恶狠狠地说:
  “还跑?林尽,欠下的莲藕炖肉还不来,你这辈子都别想跑!”
  -
  萧澜启本是上古凶兽,血脉尊贵天赋卓绝,原本该是魔界万年来最优秀的领导者,却在继位时被孪生兄弟下了黑手,从此被封印在地底不见天日。
  某日,他寻到机遇拼了命冲破囹圄,再一睁眼,自己变回幼态,还被一个不知好歹的人类当成了狗。
  那人类随意摸他尊贵的头颅,屡次冒犯他的威严,给他吃啃剩下的骨头,半夜还拿他当枕头。
  萧澜启在那人类身边忍气吞声,等到重回顶峰的那天,他装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林尽,你睁大你的人眼看看!本尊哪里像狗!”
  他要把自己受过的屈辱加倍讨回来,原本想先吓这家伙一个屁滚尿流,让他吃个教训,但这可恶的人类好像一点没有被吓到,甚至还试探似的小心翼翼来了句:
  “球球,伸爪爪?”
  萧澜启大怒。
  放肆!他可是魔尊,怎么可能……
  萧澜启没控制住自己条件反射伸出去的手。
  “……可恶!”
  第2章 002-旧梦
  ◎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事,能让我夏子澈不快乐。◎
  陈濯活过小半生,在无数个被病痛折磨难以入眠的深夜、在浪潮般汹涌而来的心悸中、在分不清幻觉与现实的恍惚瞬间,他做梦都想回到北川,回到那个拥有着漫长夏日的城市,也回到那个闷热吵闹的十八岁。
  他的人生以十八岁为分界线,那之后发生的一切都像是噩梦,相反,在那之前的全部都是遥不可及的童话。
  十八岁之前的陈濯什么都有,有和睦温馨的家,有爱他支持他的父母,有成天吵吵闹闹的同学和朋友,还有……
  “说好了请我吃饭,想抵赖啊?”
  陈濯轻轻眨了下眼,重新抬眸看向窗外。
  刚才在他眼里绽放的大片槐花消失了,此时,盛夏的槐树裹满阳光和绿叶,靠近他房间玻璃窗的那根粗枝上骑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
  那家伙穿了件姜黄色的短袖,一头短发被汗沾湿了些,一双眼睛看着亮晶晶,一笑起来眼角眉梢和唇角都是笑意,整个人看起来很有活力,是最招人喜欢的那种干净帅气又有少年感的男孩。
  陈濯有些不确定地看着眼前这张脸,脑子还没供应相关信息,人就张了张口,本能似的下意识念出了一个名字:
  “夏……夏子澈?”
  因为生病和用药,八年来,陈濯忘记了很多人很多事,他自己也没想到,他心里还有个多年不见也能脱口而出的姓名。
  少年时光离陈濯太远,他身边很多人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消失在了他生命里,包括夏子澈。
  这家伙就住在他家隔壁,和他一起长大,但和性子冷淡的陈濯不同,夏子澈张扬热烈得就像北川七月的夏天。
  陈濯以前总嫌他吵嫌他幼稚,有时候一想自己可能还要听这家伙在耳边聒噪好些年就觉得烦,但他这烦恼并没有成真,因为这个像火焰一般噼里啪啦燃烧着的少年,永远留在了十八岁的那个夏天。甚至陈濯连他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只听说他是高考后车祸出的事,等后来陈濯回到北川,看见的就只有冰冷的墓碑,和被困在黑白照片里笑着的少年。
  “怎么说我名字还犹犹豫豫的?不至于吧陈濯,不就两天没见,你连我叫什么都忘了?”
  夏子澈笑意浅了些,他上下打量陈濯一番,微一挑眉。
  陈濯在他的目光下有些不自在,他以为是夏子澈看出了点什么,刚准备移开话题,可还没开口,他就又听见夏子澈那吊儿郎当的声音:
  “哇,就凭你叫我名字那点犹豫,你可得补偿我受伤的心灵。我跟你讲,熙江路那边开了家烧烤店,路过闻着特香!你请客!”
  “……”
  果然,不愧是夏子澈。
  陈濯在心里叹了口气,也没多想,只点点头:
  “好。”
  而在他停顿的这短短几秒内,夏子澈还在那碎碎念:
  “哎,就跟我去吧,算我求你还不行吗,我请客我请客,我请客也行……啊?你说什么?”
  他似乎没想到他会答应得这么爽快,一时愣住了。
  “不是你说要烧烤?我说,好。”
  “啊,呃……”
  “到底去不去?”
  “哎呦,去去,现在就去,你等……”
  夏子澈赶紧应下,但他可能是忘了自己还在树上,一转身腿一滑,人就只剩了一个残影,连带着没说完的后半句话也消失在了空气里。
  “?”
  半秒后,窗外重物着地且伴着惨叫,陈濯推开窗户往下瞅了一眼,就看见夏子澈龇牙咧嘴地躺在地上揉屁股。
  不过很快,那家伙就一骨碌爬了起来,还强忍着扯了个笑,跟二楼的陈濯比了个大拇指:
  “不愧是我!从树上摔下来的姿势也帅气逼人风采依旧。哎,我在你家门口等你,你快点啊。”
  “……”
  陈濯一把关了窗,无奈地揉了揉眉心。
  这么多年没见,夏子澈怎么还是这幅没正形的傻样子。
  不过,这个念头刚出现在脑海,陈濯就顿住了。
  因为他突然意识到,不是夏子澈没变,而是现在还在当年。
  从醒来到现在,陈濯还没时间细细想眼下的情况,他不知道,眼前他经历的一切,究竟是死前的记忆回溯,还是他从未体验过的、新一轮更加真实的幻觉。
  或者想得大胆一点,他说不定像小说里那样,死后重生,真回到了十多岁的年纪。
  陈濯思考着各种不切实际的可能性,边出了房间,顺着二楼楼梯往下走。他步子不快,走时有些出神地观察着侧边墙壁的纹路,又抬眼看看墙角的灯和白色的天花板。
  空气里是家中用了很多年的香薰的味道,他很熟悉,却已经很久很久没有闻到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