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本书斋 > 灵异玄幻 > 飞花再临 > 元旦番外:恶搞大乱斗(下)
  端着咖啡杯的女孩似乎注意到了他们俩,轻抿双唇笑得天真无害,恰如其名十分悠然,明显没想动手,却也没明确开口招呼他们过去坐。不知是不是生物本能,紫翊的背后突然一阵恶寒、头皮发麻,直觉这女孩子不好惹。
  如果是队友的话那最好了,如果是敌人……
  「说实话,我不是很想靠近,太违和了。」紫翊难得退缩。而且那种懒洋洋的氛围实在打不起来。
  「你觉得她身边那个人怎么了?」醒醉捏着下巴,未表明和紫翊持相同意见,但也不反对。
  「怎么了,不就是在睡觉吗?」话音甫落,紫翊顿时恍然。这是梦啊!在梦里还睡觉干么?「你是说──」
  「我猜是被弄晕了,不晓得用了什么方法。」醒醉正色道。
  两人踌躇了老半天,决定先放弃接触这名疑似扮猪吃老虎的萌少女,按原路线追击脚底抹油落跑的报告班长。
  目送两人的背影渐行渐远,我笑悠然淡定放下杯碟,拎起茶匙在杯中搅了搅,叹道:「空城计真是不好演啊……」
  然后她伸出手指,戳戳韶光易逝睡得安详的侧脸,「怎么就不跟我分在同一队呢?这就是所谓相爱相杀吗?」
  要是韶光易逝还醒着,大概会冏冏地送她一串删节号。
  另一边的紫翊跟醒醉绕过泰姬玛哈陵,不自觉高高仰起了脸,眼前的摩天大楼这种高度,这种分节的设计方式,很明显是台北101。
  为什么泰姬玛哈陵后面是台北101啊摔!
  紫翊无力地垂下头来,馀光正巧瞄到醒醉手里的鸡毛撢子,忍不住问:「为什么这根鸡毛撢子威力这么强?还能打凹钢筋。」
  「这不是鸡毛撢子。」醒醉一本正经地回答:「这是拿起来很轻但破坏力很强的大铁鎚。」
  「蛤?」紫翊严重怀疑他在睁眼说瞎话。
  「一开始那个没露脸的gm还是npc不是说了吗?发挥想像力,希望让一个东西变成什么,就可以变成什么,只要形状不差太多。」醒醉很悠哉地将鸡毛撢子顶在手掌上作平衡训练,「但外观不会改变就是了。」
  那个娃娃音是有说过这么几句话。
  所以能跟大铁鎚对敲的锅铲是什么?紫翊痛恨自己的想像力实在太过贫乏。
  正在设法将手里的铁条变得威力无穷,忽然有台堆高机高速迎面而来。
  是的,那种前面有两根牙插,专门在剷栈板的堆高机。
  醒醉赶紧拉着紫翊避到一边,堆高机从两人面前噗噗开过,紫翊瞥见开着堆高机的是个烫着蓬松大波浪捲发,打扮非常优雅时尚的女孩子,不禁目瞪口呆。
  更夸张的是,有辆马车紧追在堆高机后,像以前欧洲名媛贵妇在坐的那种马车,豪华布织坐椅,四匹白色骏马拉车,车夫是名高壮英俊的青年。
  「我到底看见了什么?」只是作个梦,紫翊的世界观都被冲击得要崩溃了。
  马车路过他们身侧时稍稍减缓了速度,头上漂浮着代称「听雨客舟」的车夫挑眉扔过来一句:「被坑的吗?」
  紫翊听懂了,果断点头,「被坑的!」
  于是车夫没有对他们攻击,继续驾车狂追堆高机。紫翊看了下手中一直无用武之地的铁条,露出跃跃欲试的表情退后数步。
  「你要做什么?」醒醉好奇。
  「掷标枪。」紫翊开始助跑,「可以飞很远的标枪!」
  跑出一段距离后,紫翊顺势将铁条高高投掷了出去,铁条飞过马车,飞过了堆高机,最后插入堆高机预计行进的路线前方。
  「好像有点歪。」紫翊搔脸,果然是该好好训练一下她的准头,否则之前连弹弓都打偏了。
  凑巧的是,投歪的铁条无法正面阻止堆高机,却因为侧边擦撞,让堆高机整个失衡翻覆,女司机先行跳车,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
  好像很痛!紫翊有种罪恶感。
  不过从地上撑起身来,头顶着「弒月」二字的女孩行动上好像并无影响,紫翊开始怀疑这个梦并没有痛觉可言。
  呃,作梦应该是不会痛的没错。
  几乎没有停滞,弒月在起身瞬间从口袋抽出一柄小型手电筒,开了灯往地上一顿;紫翊尚在推敲她的行动,竟目睹遍地碎石块彷彿地震似地微微颤动,随后离地飘浮起来,开始到处飞射乱弹。
  这样也行?那手电筒是魔法棒吗!
  遭到飞石干扰的马车爆走失控,听雨客舟索性弃车,拎着马鞭奔向弒月,弒月撩了撩长发,只是简单的动作但让她做起来偏偏有种风情万种的感觉,让紫翊讚叹好一个让周边风景黯然失色的超级大美人,好想要电话求认识!好想写进小说里!
  偏偏是敌对,而且是个开外掛的敌对。
  弒月的攻击还没停止,她指挥着石块开始堆叠,成为一隻巨大的岩石蛇,对着听雨客舟张口就咬,后者渐渐躲得有些狼狈。
  「原来还有这种玩法。」紫翊听见身边的醒醉轻哂,转过头,就见他从怀里掏出一副扑克牌,取下盒子后直接往空中一拋。
  扑克牌好似有生命般并未散开,眨眼间绕着醒醉围成一个大圈,继而一张接着一张往前射出,挟着破空声高速飞向操纵岩石蛇的弒月。
  察觉异状的弒月侧身回避,扑克牌犹如锐利的刀片般纷纷刺入地面,形成一排牙齿状的轨跡;不仅如此,半埋入地面的扑克牌居然还像有意识般将自己拔出来,继续对弒月鍥而不捨地紧追不放。
  紫翊不知怎么地就想起《神隐少女》中的式神追白龙。
  已经有点神游物外的她被一阵匆促脚步声拉回注意力,转头看见的是有阵子不见的锅铲哥,噢不,报告班长,而且对方的锅铲正朝她敲过来;电光石火之际,紫翊劈手夺过醒醉手中的鸡毛撢子,随即又是一阵鸡毛撢子和锅铲的较量。
  「亲爱的月月我来了!」而且锅铲哥还很有兴致地对弒月大喊,简直是来观光的。
  紫翊很确定她看见弒月翻了个白眼。
  目前的状态是:弒月的蛇在追杀听雨客舟,醒醉的扑克牌在追杀弒月,紫翊和报告班长在互杀,好一个修罗场。
  趁着抬脚将对方踹开的空档,紫翊扯开肩上的背包拋起,挥舞着鸡毛撢子打击出去,「给我接好了!」
  报告班长一脸懵逼接下了朝他飞去的背包,然后被背包内喷出的各种笔吓得哇哇乱叫,将背包扔在地上,陆续飞出的笔直衝天际,冲天炮的咻咻碰声响震耳欲聋。
  远处依然在喝咖啡的我笑悠然:「哦,放烟火呢……」
  一边悠间自在,一边则打得热火朝天。几分鐘后白队人数又掉下一名,紫翊听见报告班长「嘖」了声,突兀地敛起笑容,紫翊刚在怀疑莫非他一直没认真打,报告班长就竖起双手各两指比出一个手印,大喊:「影分身之术!」
  怎么可能!紫翊惊愕,若这招使出来白队简直无敌了。
  然而,报告班长却自己破功自己笑翻,捂着肚子说:「哈哈哈哈骗你的!」
  被同一人耍两次的紫翊怒气值整个大飆升,抓着鸡毛撢子衝上去,这回报告班长也不知是笑没力了还是真扛不住紫翊暴走,竟然被她直接一槌子打飞出去,撞破围墙栽进隔壁建筑物里。
  隔壁是个水上乐园,还有滑水道。
  眼下醒醉正在跟开了把伞当盾牌的弒月较量,听雨客舟手上则多了个灭火器,正在把大岩蛇喷成大白蛇……不,他将乾粉转换成了冰,蛇慢慢被冻起来了!
  紫翊只迟疑片刻,就决定自己去解决报告班长。
  「飞花!」发现她要跑走,醒醉忙喊了一声。
  「没事,你慢慢打。」紫翊朝他比了个没问题的手势,向着裂缝跑去。
  从人形裂缝探头一看,底下是漂漂河,紫翊的目光往右方扫过去,就看见报告班长坐在个游泳圈上,正在拚命滑水。紫翊扯了扯嘴角,从裂缝往下一跳,控制住平衡后稳稳地站在水面上,飞快踏着水往报告班长的方向奔驰。
  神之幻境中就能办到的事,在这里也soeasy!
  被逐步逼近的报告班长惊慌了,「哇塞你才是真忍者吧!」
  他乾脆跳下水,捞起四面八方的游泳圈扔紫翊,她虽然水行无碍,被游泳圈干扰也不得不放慢速度,甚至被砸得一屁股坐在水面上。
  紫翊回神甩甩头,望见漂到出口的报告班长正攀着梯子爬上去,情急之下也拿了个游泳圈奋力丢出,将刚上岸的他撞得仆街后又勉勉强强爬起来跑走。
  跳上岸,紫翊追着他来到滑水道区,报告班长正在往上攀登。她丢下鸡毛撢子,踩住绳网,刚爬了一格,就瞥见红队和白队同时出局一个人!紧接着,红队再度淘汰一人。
  同归于尽吗?二比一,正好是留在台北101大楼前的人数。
  「醒醉……」回头望了眼,紫翊皱皱眉不再多想。
  刚到达定位,正好捕捉到报告班长顺着绿色滑水道溜下的身影。紫翊留了个心眼,怕被暗算,并没有选择从同个滑水道下去,而是选择了后方出口相邻的橘色滑水道。
  橘色的水道相当蜿蜒,紫翊才滑到三分之二就听见爆炸声传来,将她吓了一跳,但水势太强,她根本没法煞车。
  下秒,白队一人出局。
  怎么回事?跟着水流衝出滑水道,紫翊停在通道口下意识往右侧的绿色滑水道看去,发现绿色滑水道出口被炸开了花,罪魁祸首正站在旁边讶异地盯着她,眼神中还透着丝惊喜。
  原来醒醉没事,而且看起来状况好到不能再好。
  「你没有出局?」朝紫翊走来,醒醉的表情莫名有些微妙,视线左右挪移不定,「我赶来时只看见那个笨蛋选了绿色滑水道,就算时间丢了个气球进去。」
  水上乐园到处绑着五彩繽纷的气球,便宜他了。
  「我从背面滑下来的,所以你没看见,但出口在同一边。」紫翊乾笑。看来不久前连续淘汰的时候,她以为醒醉掛了,醒醉则是以为她掛了,才跑来把报告班长弄死,还好她没顺着同一个水道下来,要不然大概会被波及。
  刚起身,醒醉的外套就递到她眼前,他将脸别了开来,压着嗓音说:「你……穿着吧。」
  紫翊默默低头,她上身是件米白色的翻领衬衫,但浸过水全都溼透了,因为材质的关係状态非常尷尬。于是她什么也没说,顺从地接过外套穿上,还将拉鍊拉到胸前。
  「谢谢。」很彆扭地点了个头。
  「走吧。」醒醉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像在压抑什么情绪。
  紫翊率先迈开步伐,边走边问:「所以究竟是谁阵亡了?」
  「听雨客舟拖着弒月一起死,报告班长你知道了,剩下的不清楚。」醒醉也只知道他有参与的部分。
  两人步出水上乐园后又走了好长一段路,都没再遇到敌队,这也正常──场地那么大,但现在两队加起来只剩下七个人还留在场上了,扣掉他们两人以及在咖啡座睡觉喝茶的,仅剩三个。
  终于,在路过一尊金光闪闪的大佛像时,从上面传来了声音。
  「下面的人站住!」清亮悦耳的女音响起,予人一种青春洋溢的感觉,「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打此路过,留下队、名、来!」
  紫翊和醒醉双双抬头,发现有名相貌十分古典美的少女坐在佛像肩膀的平台上,居高临下望着他们,远远地,紫翊瞧她的代称依稀是两个字「玄铃」,而她的身边……坐着报丧者!
  咦?报丧者是红队的,能跟他和平坐在一块的人大概也是红队,可是紫翊算了算,红队的人她应该都见过了啊!怎么现在又冒出一个?
  还有,跟报丧者一起的会长去哪了,永昼又去哪了?该不会全出局了吧!
  「他们跟我是同一队的。」报丧者适时开口,紫翊发现他的手貌似背在后方,动弹不得。
  「俘虏闭嘴。」玄铃瞋了他一眼,站起身来拍拍衣服,「嗯哼,那就是愉快的敌对囉!」
  等等,这个意思是……报丧者居然反水了?红队出了背叛者!
  然后玄铃打了个响指,「灭掉他们!」
  报丧者不能动,玄铃自己也没有动,难道是在指挥别人?心中警觉,紫翊忙扯了醒醉一把,说时迟、那时快,三、四枚削尖了犹如箭矢的树枝钉入他们脚边,其中一枚还射穿了紫翊的鞋子,好在只是布料而已。
  紫翊这才发觉佛像对面有尊圣母玛利亚,玛利亚平摊的手掌上站着另一名气质温雅,代称是「夏卡尔」的少年,在他的周身就漂浮着那些箭矢。
  「唉,我的女主角连我的面都没见到就出局了,心情真是不太美丽啊!」夏卡尔轻笑着扳手指,但眸中凶光四溢。
  紫翊有点想问他的女主角是谁,但直觉告诉她不要问,会很可怕。
  相对位置让他们处于不利,她全身上下的武器就剩一把口袋里藏着的美工刀,紫翊有种恐怕要栽了的预感,而这当下窜过她脑海的声音,居然是报告班长那句「笨蛋来追我啊」。
  「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醒醉的语气很悠哉。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紫翊呵呵。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两人完全不用沟通,直接开溜,他们在平地上,敌方在高处,追下来需要时间,所以两人几乎是马力全开头也不回地往前衝,反正不会累,连后方传来嚷叫声都没想过停下来看一眼。
  两人路经一个神社,跑过一座铁桥,穿越一处佈满火红色岩石的地域,最后来到逃跑时必定会遇到的断崖。
  果然陆上就是断崖,水里就是瀑布啊!紫翊无语。
  「这下真的要变亡命鸳鸯了。」醒醉还有兴致开玩笑。
  「亡你的大头!」紫翊送了他一个卫生眼。
  「回头吧,有个岩洞。」他提议。
  也没别的路能走了。紫翊頷首同意,馀光扫到断崖旁边有块大石,石头中央插了把黄金剑。
  「……」很可以!她默默走上前将黄金剑拔了下来。
  按原路往回跑,两人顺利进入岩洞。玄铃等人尚未追来,保险起见他们只能继续往深处走。岩洞里面温度很高,越往深处越高,到处都充斥着股刺鼻的气味,有点像硫磺一类的火药矿石。
  绕过层层叠叠如屏障的红岩,刚从狭窄的通道鑽出来,报丧者的身影就映入眼帘,他站在一个半月型的孔洞外,被放生在外面有点放空的模样,与紫翊目光对上时,他微微睁大了眼。
  原来玄铃一行人竟比他们还早进入岩洞!紫翊咋舌。
  「我能说句话吗?」报丧者啟口问,紫翊明白对象肯定不是自己。
  「不能!」从洞内传出玄铃的声音,毫无意外的拒绝。
  紫翊竖起食指对报丧者比出噤声的手势,抓着醒醉准备往外开溜。
  「那说两句吧,你们找的人在外面。」孰料报丧者的言行完全没有节操,面无表情地出卖了他的队友。
  叛徒啊!紫翊在心里破口大骂,眼见玄铃和夏卡尔从半月型孔洞内跳了出来,她连忙举起黄金剑正面迎上玄铃手中的竹扫把,将夏卡尔交给醒醉。
  至于报丧者,作为一名俘虏,他淡定地蹲很远看戏。
  双方你来我往了好阵子,都没办法分出胜负,紫翊的黄金剑厉害,玄铃的竹扫把却也不惶多让,两人攻守转换流畅自然,周围还有夏卡尔的木箭矢和醒醉大概是路上乱拔的蒲公英种子在四处乱飞。
  当黄金剑再次与竹扫把撞击,紫翊和玄铃开始第六次角力时,空中响起一个熟悉的嗓音。
  「我说你们也打得太慢了吧!元旦都要过完了还在打,这样下去会没完没了啊。」娃娃音带着一丝不满,像在指责在场几个人没办好差事。
  「……你到底是谁?」紫翊决定问候对方祖宗十八代。
  「哦,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做抒灵,啾咪。」娃娃音语调很平板地装可爱。
  「抒灵?没听过。」几个人面面相覷。
  「不用记得姐,姐只是个传说。」娃娃音很敷衍地四两拨千金,接着宣告:「因为时间差不多了,我决定开啟火山爆发式结尾,给你们十秒时间想遗言。」
  「火山爆发式结尾,那是什么鬼?」玄铃嘴角抽搐。
  「如字面,也不用想得太多啦!体会一下就知道了。」娃娃音颗颗两声,「十秒已过,诸君安息吧!新年快乐啊。」
  眾人尚未反应过来,岩洞突然开始剧烈晃荡,像七级以上的大地震,在场的人完全站不稳,纷纷摔倒在地,而地面似乎在下一秒就会裂开。从上方落下无数碎石块,几乎快将岩洞铺满了。
  洞内的温度高到一个让人难以承受的地步,带着灼烧感。
  不久后,看到岩浆从孔洞内漫出来的紫翊两眼发直,酝酿片刻,只来得及挤出一句:「新年快乐你妹啊──」
  滚烫的岩浆随即将整个洞窟淹没。
  而位在遥远另一端的泰姬玛哈陵,我笑悠然百无聊赖地替韶光易逝绑上第十撮小马尾,忽然感觉到整个地面剧烈一震,天边轰然作响,她抬起头来朝声音来源张望,隐约看到了浓烟窜升。
  超级远。
  耸耸肩,原本不以为意,可是隔没几分鐘,两队残存人数像坐了加速下楼的电梯一样飞快往下掉,在她反应过来的时候,白队跟红队居然就只剩下她和韶光易逝两个人了!
  这是什么情形,集体自尽吗?
  内心的狐疑还未散尽,趴在桌面的人手指便小幅度颤动了下,约莫快醒了。注意到的我笑悠然低下头,在对方缓缓睁开眼时露出最大幅度的笑容。
  「韶光早安!」边说,她边笑咪咪地往他脸颊戳两下。
  韶光易逝从桌面弹了起来,摸摸脸,脑筋还有点迷糊,不过对于失去意识前发生的事还有点印象。
  「你给我喝了什么?」他愣愣地问。
  「咖啡口味的安眠药。」我笑悠然很乾脆地承认了,却继而露出苦恼的表情,「费尽心思保住了你跟我的命,现在只剩我们还活着了,怎么办?」
  韶光易逝震惊地望着两队人数,怎么一觉醒来,都成了1了?
  「我本来想趁你昏倒的时候灌毒药的,可是不忍心嘛,拖着拖着就拖到现在了。」我笑悠然端起咖啡杯,极其自然坦白了她原先的计画,完全不顾韶光易逝精彩的脸色转变。
  过了一会儿,韶光易逝吶吶地啟口:「……让我自己喝。」
  「不要。」我笑悠然支着头,半瞇起眼,神情中透出狡黠,「我觉得,不如我们还是一起死吧。」
  怎么一起死?韶光易逝纳闷。
  还没来得及发问,就见他总是霸气测漏的女主角抿了口咖啡,露出单纯无辜的笑顏,然后捧着他的脸亲上来。
  随着最后两人淘汰,梦境的世界逐渐崩解,恢復成原本跑满了文字和数据的黑色空间,隐隐约约间,还能听见娃娃音若有似无的咕噥声。
  「好了……下工下工,赶紧来去睡觉了,大家新年快乐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