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出虎口的紫红色紧绷光滑,幽黑的瞳仁深邃无垠,寂静中又燃着火花。
滚烫的身体蓦地翻转将她压在身下,双臂揽上来时,体温将她的半面身体灼红。
纤长的羽睫颤了几颤,微蹙的眉心感受着被一寸寸填满,契合的一刻,一上一下的两个人同时发出满足的轻叹。
时澈这些日子和她在一起积攒了不少经验,但底子还是个毛头小子,有时候没轻没重弄疼了,萧星淳也会咬住那硬邦邦的手臂表示反抗。
一场酣畅淋漓的情事结束后,站在花洒下拥抱的两人打开了灯,借着幽暗的灯光,分界线清晰的肌肉块垒上凹下两排牙印,时澈凝着那处,嘴角勾起撩人的弧度。
-
一个男人披着晨起的冷雨穿过狭长走廊,数着门找到萧星淳所在的房间。
房门虚掩着,屋里很空旷,一张桌子一把椅子,高高的椅背挡住了那头的人,女人听到声音回过头,示意他坐下。
来人进门前大概就猜到了小姐找他的缘由,无非是为了昨晚的事。
他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在说到那人破口大骂的话时还小心地瞥了萧星淳一眼。
她神色淡淡,看上去并不把那难听的话当一回事。
婊子养的狗。
萧星淳心里重复了一遍。
确实有够难听。
不过那人的结局已经足够安慰她,她没有什么可气的。
“知道了,你走吧,别让时澈知道。”
他听了转身离开,打开门的一刻,昨晚那个曾经印在眼底如同修罗般的血色影子恰巧就站在门外。
四周陡然安静,时澈的突然出现让萧星淳的那句叮嘱显得有些尴尬。
她摸了摸鼻子,有种被抓包的不自在。
但很快又挺直腰杆,直迎上对方的眼睛。
“你不该听这种话。”
“哪种话?”
时澈复述不出,他侧身让那人离开,“他骂你。”
“也骂了你。”
也不管那人到底走了没有,男人不顾自己面子,小狗一样贴在她胸口,有些委屈地揉蹭,发丝黏在衣服上,略显柔软。
“我不想听。”
垂下眼尾的时澈,眉心轻轻蹙着,与刚刚的冷面修罗判若两人,显得那么人畜无害。
萧星淳想逗逗他,想起刚才那人叙述时说的话,也照着他的语气学:“时先生现在可不能这样。”
因为她的授意,时澈在萧家的地位节节攀升,现在大部分人不管心里愿意不愿意,嘴上也得叫一句“时先生”。
时澈听到过很多人这么叫自己,他只觉得名字是个称呼,并无所谓。可当这三个字从萧星淳嘴里出来,却像一道电流直击心脏。
“纯儿......”
时澈咬住了牙关。
望着男人发红的眼尾,像极了野兽咆哮前的预兆,萧星淳合理的怀疑,再这样下去,他会在这里发疯也说不定。
她拉住他的领带,轻轻用力,他便弯下腰。
两人在窗前拥抱的身影刚好被经过的萧屹看到,萧屹吹了口气,额发偏到一边,叫住经过面前的人。
“时澈在大小姐书房里,你走错了,应该去那儿。”
那男人抬头也看到楼上亲昵的一幕,知道二少爷气不顺,想要赶紧离开又听他加了一把火,用那种一听就是要挑事的语气:“记得告诉时澈,是我让你去那里找他的。”
男人跑上三楼,他进门后时澈脸上仍带着余情未消的微红。
他不敢多想,把自己查到的东西全都说了出来。
当年为时澈母亲办理后事的人并不是贺达,那个可怜的女人,临死也没有等来丈夫的回头。
萧星淳心口一阵烦闷,那人离开后屋里重新剩下他们两个,她揉了揉眉心的折痕,余光里的男人正垂着眼,她动作一顿,握住他的手。
“也许是你外公生前的朋友也说不定。”
时澈缓慢点头,抬起一双清澈的长眼。
他没有太大反应,这个结果,倒是在他的预想。
“我的生日,在下个月十九号。”
许久之后,时澈从萧星淳胸口起来,睫毛一边抖落阳光的碎屑一边说。
“贺谕没有那么无药可救。”
萧星淳轻轻抚摸他的发丝,粗硬乌黑,却在她的手里慢慢服帖。
“他可能会是你未来唯一的血亲。”
时澈握住她的手,虔诚地亲吻指尖。
刚刚那人还提到了一个人。
郑芮琳,贺达名义上的妻子。这个女人并不将他放在眼里,这些年靠着脸皮厚和听话,贺达才勉强能留在她身边。
她的具体年龄不清楚,应该是个中年女人。听说她做事杀伐果断,如果让她知道贺达在外做的事,贺达便再没有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