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本书斋 > 都市言情 > 离花泪 > 之三.残破记忆(1)
  震耳欲聋的音乐和五光十色的灯光中,多少人拋弃平日偽装的面具,投身于令人沉醉的幻境。
  当人性的慾望真实呈现,触眼所及是身子火辣紧贴的男女,和隐藏在黑暗下的交易──夜店向来是身为员警最为头痛的地方,犯罪率极高又多是未成年男女,每次被交保的那些富二代乖不了多久又出来乱,到底是嫌钱多还是想挑战司法底线?
  坐在离舞厅有段距离的吧台高脚椅,她点的那杯螺丝起子少有动静,反而是视线一直朝着在舞厅内的姍姍,她今天是陪她出公差的。
  为了侦讯需要,姍姍要来找某个跟贩毒有相关的富二代,问题是她怕只有自己一人很容易把人看丢了,所以才找来罗筱蕾当她的陪客。
  由于两人的身份特殊,姍姍特地将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好接近对方,而罗筱蕾既是天生的美人儿,哪怕穿的不凸显,身上散发出的气质,仍引来无数目光,好似要把她生吞活剥般。
  「小姐,请问你一个人吗?」数不清是第几个上来攀谈的,哪怕对方长得再怎么人面衣冠,骨子里不都是一个样。
  「抱歉,我在等人。」对方挡住她的视线,使她不禁微皱眉,也没看男子的长相,只是暗示拒绝的侧过脸。
  咦?!视线忽然停在某个男子身上,相似的模样令她想起三个月前的那晚,同时也想起那位让她有些在意的人。她还真是庸人自扰,三个月来都没消没息的,只是个相似的模样也能让她回想起,真是够了。
  方才搭訕的对象什么时候走的她不知道,这回搅着杯中物,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她的思绪有些飘远。
  自她生日那晚过后,她和夏暘就没再见过面,更别说是通讯什么之类的。
  起初她还以为,夏暘会藉由小乖来跟她联络,毕竟凭着她的经验和夏暘望着她时那双别有深意的眼神,再迟钝也看得出来。
  但结果竟是她自己会错意,说来说去,还不都是他莫名其妙送自己礼物的关係!
  想起搁在书桌的那一条精緻项鍊,小巧的山茶花上镶着翠绿的宝石,简单的设计却不失美感,她一看就爱上了,偏偏送的对象是夏暘,她还是找一天去物归原主才好。
  内心充斥着不具名的复杂情绪,她自己也搞不懂,只是觉得烦躁,甚至兴起离开的念头。
  传了则讯息给姍姍,她早就把人看丢了倒也不怎么担心,毕竟姍姍那边若是有紧急状况,也会用身上的小型无线电联络。
  夜店越晚越多人,光是往出口的方向走,她也只能慢慢来,忽然手腕被拉住,第一时间压下自己回击的衝动,她回过身,是个已经醉的差不多的大叔,她好像有看过他。
  「咳,小姐不是说要等人吗?怎么要等的人还没出现就要走了,不然让我陪你也不错啊。」打了个酒嗝,对方的话让她想起他有来找自己搭訕过,难怪她会有印象。
  「可以请你放手吗?」男子猥褻的笑让她很不舒服,尤其他还抓着自己的手,她想直接甩开却又不愿引来别人注目。
  耐着性子,听到大叔说着不放,更打算进一步靠近抱住她,眉头一皱,她巧妙闪避对方的举动,转身就是快走,一边注意对方是否有跟上的同时,不小心撞到了人,「哎哟!」
  罗筱蕾差点摔倒,还是对方眼明手快的扶助自己,才没发生这样的糗事,「还好吗?」
  「很抱歉撞到你,是我自己不小心‧‧‧‧‧‧」一站稳她就赶紧退开,道歉的同时,当两人对上眼,纷纷露出讶异的神情,「夏暘?!」
  罗筱蕾不敢相信,所以她方才看见的相似身影,还真的是他!
  相较于她的反应,夏暘的表情除了惊讶外,多了困惑,还有眼中的复杂神情,「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他这话问的小心翼翼,看着她的眼神满是激动,但这下却换罗筱蕾傻眼了,「你在说什么?」
  什么叫为什么会知道他的名字,是他自己当初亲口告诉她的,难道三个月的时间太长,他连见过她都忘了?!
  一想到这样的猜测,莫名内心感到不悦,而听到夏暘接下来的话,她只想转身走人。
  「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你是在耍我吗?」纵使从对方的脸上找不到半点戏謔,但他越是表现出两人才第一次见面的模样,罗筱蕾一把火烧得更旺。
  「你‧‧‧‧‧‧」面对一双快喷火的美眸,夏暘显得十分不明所以,一时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刚开口便被打断。
  「很遗憾没能让你记住我的名字,我叫罗筱蕾。如果你的习惯是送每个刚认识的人礼物的话,那很抱歉我无法接受,礼物我会找时间亲自还给你,很抱歉撞到了你。」1说完,她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徒留夏暘一人站在那。
  「罗‧‧‧‧‧‧筱蕾‧‧‧‧‧‧」望着离去的背影,除了疑惑外,内心隐隐也察觉到不对劲,听她的语气感觉两人不是第一次见面,但为何他却半点印象皆无?
  一路不停的咒骂,她难得发这么大一顿脾气,高跟鞋的鞋跟简直快被她给蹬碎了,而这些全只是因为夏暘将她给忘了的关係,她严重觉得自己疯了。
  明明对方忘记她也是情有可原的,毕竟两人不过是陌生人,但她却忍不住对他冷嘲热讽,一定是喝酒的缘故,害她的脑袋跟着不正常。
  冷静的分析完后,罗筱蕾慢慢平復情绪,当她回到家洗了个澡,收到姍姍平安的讯息,深深看了眼书桌上的项鍊一眼,她决定将有关夏暘的一切全拋到九霄云外,连同今天不好的事情一起,好不容易在思量着何时归还东西时,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