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捐血中心。时日没有额外的赠品活动,没有很多人前来,因此,排队到坐上捐血座椅,不过是十分鐘时间。
  我持续僵着手臂不敢乱动,允修司想拉下我的手都不准,比打上石膏还管用,他再啼笑皆非我都不能因为丢人妥协。
  「你别碰到我呀。」
  「别别别,不喝了,我拿不动它。」
  「不行,我手不能弯。」
  沿途都是我的崩溃,允修司心很累,但是,只能揉揉我的头发,认命接过我的肩背包、替我开门。
  我摸摸鼻子,笑得有些傻气自责。「我是不是太任性……太娇气了?」
  手下动作不乱,最终停在我的脑袋瓜,我奋力抬头凝视他,流淌在深黑色眸底的纵容如水,怎么突然不是一点点觉得过意不去。
  「想多了,你让公主病的人怎么活?」
  「不能这样比——哎、算了算了,没事。」
  接着给我系上安全带,摩娑着我的指骨,一寸寸轻抚,直到温暖厚实的手掌彻彻底底将我的拢在手心,听见自己心跳如鼓。
  清澈迷惘的目光慌乱,想偏开又捨不得错过他面容的任何情绪转折。
  「觉得可爱。」
  脑中空白了一秒。「……咦咦咦?」
  笑容在清俊的脸上盛开,清冷的气息染上几分粉色。
  他显然很不擅长说这样轻软的甜言蜜语,笨拙里头又蕴含满诚挚。
  「怕痛不敢动的样子,很浮夸,看着挺可爱的。」
  「你讲这话真奇怪……」将囁嚅的话收拢在嘴边,深怕他耳尖听见。
  这样绵软的声息落在心底,令人温暖又开心。
  怎么可能会讨厌。不能让他恼羞了,从此噤了口。
  「我对我父亲说过印象最深刻的一句话。」
  这话题跳跃成这样,被唬得一愣一愣。「嗯?」
  正好俐落打了转弯,空出来的右手紧紧攥住我,是不放手的力道,偏低的室内温替里恰巧成了人体暖炉。儘管害羞,还是没有拒绝他的牵握,如此,得以说服自己这么不矜持的任由。
  允修司视线飞快掠过我,再转回路况。「他说,身为男人一定要学会单手开车,要我好好磨练。」
  「呃——为什么?」
  「因为,这样。」
  还在一团迷雾中徘徊。他略略抬高了交握的双手,意思不言而喻。顿时,面色涨红,立刻将脸撇开,状似认真盯着过境的的行道树。
  心中千军万马的草尼马奔驰,这个男人平时冷面冰块,撩起来是让人不要不要呀,高手、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
  避免自己再出糗,将脸转向窗外的风景,单调的城市景色在眼前跑马,压抑着要扬起的唇角,空荡的右手挡了挡眼角。
  自左手不断蔓延开来的温柔暖情,带着灼热的温度。
  车子平缓被驾驶着,一路无话,我不尷尬,渐渐平息双颊的热燥,再腮红之外晕起的红晕好好退了潮。
  回学校的路途似乎忽然显得太短,分别倏地来到眼前。相互道别之后,他忽然又摇下车窗,微微探出头。眼中浮起困惑,我靠近上前,他单手搁在方向盘上,分外帅气。
  「怎么了吗?」
  「过几天chris会回来。」
  「呃、哦好。」
  美好的唇角勾勒出恰到好处的弧度,他的嗓音清冷依旧。「好好想想怎么跟他开口,你就是明静溪这件事情。」
  ……行呀,明静溪你报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