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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6 怪诞诡奇蛊王墓 4
  大雨洗刷后的空气相当清新,清晨山中散着薄雾,新生的绿叶上悬掛着露水,欲滴不落。
  阿淕一早就来叫人,宋千波和兔子没甚么睡,他俩出去应门,辛崋和云华听到屋外的动静也从房间出来,瞧见夏嵐和花惜晴二人悠悠转醒,这两人倒是悠间自在,身在异地还能睡得这般香甜,无甚警戒。
  夏嵐揉着脸,好让自己清醒些,她觉得自己有些奇怪,怎地昨晚特别累,倒头就睡,睡得不省人事,一点戒心都没有,彷彿被人下了药...
  思及此,夏嵐惊呼一声,坐在她对面的花惜晴被她叫声吓了一跳,「夏嵐,怎地?」
  夏嵐高呼一声,「这果实莫不是有问题吧?」桌上空空如也,花惜晴和夏嵐盯着空荡荡的桌面,陷入沉思。
  云华冷笑一声,「就算是果实有问题,也被你们吃个乾净了。」没有证据,如何向人讨说法。
  夏嵐和花惜晴,「...。」
  兔子和宋千波领着阿淕先后进来,仨人在外听见夏嵐的呼声,宋千波看向夏嵐,发现夏嵐也在盯着他看,二人眼底情绪不一,宋千波身为大夫,又擅毒术,没有解药便罢,至少提醒她一下嘛。夏嵐有些怪罪,宋千波默默移开视线,他清了清嗓子,道,「不是甚么要紧的毒,这果实有安眠的功效,我想着并不伤身,所以便没有事先告知你们,谁晓得,竟会有人贪嘴吃多了,这一觉不醒,如何能怪我?」
  夏嵐嘿了一声,嚕起袖子作势要发作,兔子走向前去阻止,兔子扯着笑意,淡道,「夏嵐,千波这也是好意,我们一路行来,难得一觉好梦,若真要说,还是我们捡了便宜。」孩子大了,懂得选边站了,夏嵐欲哭无泪,只能嚥下这口气。
  宋千波许久不得兔子青睞,眼下兔子替他说话,他难免自我膨胀,他哼哼哼的正骄傲着,兔子左看右看心里无奈,这两个人明明年长她许多,怎地还是这般幼稚。
  阿淕等候多时,几人整装上路,行至山道时,发现昨天他们见到的女子正站在山道中央,挡着道路不让他们过去。
  女子面色不善,张口就要发难,「你们好大的胆子,我们如此善待你们,你们却恩将仇报,趁夜偷袭!」女子说完,又对阿淕讲了甚么,阿淕听完,神情变了几遍,他扭头去看兔子,一脸纠结,像是想不透为何会这样。
  除了兔子和宋千波,其他人根本不晓得昨夜发生了甚么事,夏嵐一脸茫然,她问向大家,「昨夜怎么了吗?」
  眾人摇头,宋千波和兔子不愿惹事,打算装傻到底,反正女子并没有证据能说是他们做的。
  女子见他们一脸迷濛,看似真的不清楚昨夜发生的事情,心道莫非是她误会了他们?
  女子心生退意,面上却还在逞强,「村民已经指认是你们所为,休要以为我会轻饶你们。」
  宋千波好笑道,「我们都不晓得我们做了甚么,你就要我们认罪,你这人也真是奇怪。」
  兔子点头,后面眾人纷纷应声。
  女子急道,「你们伤了我好些村民,至今不醒...」
  宋千波抓住她的话柄,他哦了一声,指着女子道,「你方才明明说了村民指认我们,现在又说他们至今不醒,你这话说得好生奇怪,这村民指认到底是真是假?莫不是想将这罪行嫁祸于我们,才故意捏造出来的罢?」
  女子一时哑口。
  兔子适时发话,「可是昨夜何时发生的事情?我们昨夜睡得沉,未曾注意到外面的动静。」
  女子,「...。」难道她真的误会他们了?可除了他们,还会有谁对村民动手?莫非是仇家寻上门?
  女子无法细说情况,本来那些村民就是受她指使要去捉拿这帮人的。现在,对方不晓得出了甚么事情,这对她来说是件好事,这事情就这么过了罢,闹大对她一点好处也没有,反而会让对方握住把柄。
  女子冷哼一声,「莫要以为我会就此善罢甘休,待村民醒了,真相水落石出,若是真是你们所为,我定当会找上门,替村民讨回一个公道。」女子说得理直气壮,明明是她有错在先,还这般气势凌人,头头是道,宋千波和兔子面色有些难看,他俩一副关切神经病的表情,齐齐看向女子,女子对此一无所觉,对着阿淕交代完话,逕自离开了。
  阿淕得知这是一场误会后,他开开心心的带着眾人去往首都。他们虽嘴上称是首都,在宋千波等人看来就是一个小型的市集,人口聚集的多,看上去稍显繁荣。南蛮风景不比朝中县城,异地有异地的朴实与繁华,几人不曾来到南蛮,他们似是发现新世界,在首都里逛得格外开心。
  这里的人各个奇装异服,萧渊跟着兔子行了一路,觉得信心大涨,也不怕生了,牠叼着兔子的衣襬,寻至无人处化形成人。
  兔子欣慰的拍了拍萧渊的肩膀,有种孩子初长成的感慨。二人携伴而行走在路上,旁人朝他俩投以目光,男的生得俊俏,女的生得水灵,走在一起甚是般配。
  几人分散而行,阿淕在将人送至首都后便回去復命,辛崋懒散不愿奔走,云华便带她至茶坊歇息,既然她们二人在此,几人便相约一个时辰后在茶坊会合。
  云华端着茶盏品茶,南蛮的人懂得享受,走私不少县城中的名茶,这里甚么货币都收,使得许多商行愿意冒险过来南蛮做生意。辛崋能在浮空城混出名堂,她自身是不缺钱的,云华跟着她混吃混喝,一路上倒也没受过多少苦头。
  外面行人来来去去甚么地域的人都有,云华望着窗外,她口吻温和,道,「若是日后你身上蛊毒解了,你能否将我阿姐那张面皮取下?」
  辛崋虽然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茶,但她并不喝,只乾看着。
  她笑道,「原来你会在意我身上的蛊毒,是为着日后有一天,能够要我将这面皮交还给你么?」
  云华皱眉,她不满道,「那是我阿姐的脸!你日后身体好全了,不受蛊毒啃噬了,你便去做你自己。」
  「可我生得难看啊,我就喜欢你阿姐这张脸,与你显得亲近些。」
  「我不管。」云华固执道。
  辛崋笑了笑,哄着她,「好,都听你的,待我身好,我便去取别人的脸皮换上,将你阿姐的脸皮还你,好么?」
  云华扭头,彆扭的应了一声。
  兔子和萧渊先逛回来,二人走近茶坊,发现云华在看窗外,他俩将手里的吃食从窗口传递进去,萧渊手里一空,拉着兔子又上摊子买新的东西去。
  桌上摆着满满的食物,辛崋看得到却不能吃,她神色幽怨,索性不看那些食物了,她看向云华,云华正看着兔子他们在摊子上採买东西,二人有说有笑的,甚是开心。
  辛崋拖着下巴,拉着细长的气音,成功引来云华的注视,她挑眉打趣道,「这么说来,你也到了论及婚嫁的年纪了。云华,你可有甚么喜欢的类型?」云华先前与猼訑生活在峡谷中,峡谷里没有外人,只有猼訑与她相依为命,辛崋晓得她没有喜欢的对象,便退而求其次,问她类型。
  云华看向她,「没有。」
  辛崋愣了愣,浑然没有料到云华会这么回答她。
  云华又道,「我不热衷于情事,不想有相好。」
  辛崋,「...。」
  辛崋劝媒不成,有些沮丧。
  在兔子之后回来的是宋千波与凌天二人,宋千波走遍首都里的医馆欲打探蛊王下落,谁料,那些大夫一听到他要寻蛊术,气得拿扫帚赶人,骂他邪魔歪道心术不正,一连下来皆是如此,宋千波气得不清,凌天在一旁安慰他。回来见了兔子等人,宋千波忆起先前的事情,一口气按耐不住,他骂骂咧咧道,「嘿,这里是南蛮,南蛮是蛊术发源地,怎地我来南蛮还不让我说蛊术了?简直岂有此理!」
  凌天从桌上的串子里,取了一根串满绿色甜椒的串子递到宋千波嘴边,宋千波说得气愤时便咬两口,吃得一嘴巴都是椒味。宋千波吃着吃着,自己接过手来,嘴上打趣凌天,道,「哟,凌天,你倒是贴心了,晓得我近日秃毛是吧?食甜椒有助减少掉发,你这是不是话中有话啊?」
  凌天移开视线,叼着籤子看往一边去。
  萧渊东看看西看看,一副看戏的姿态,他嘴里吃得正欢,低头一看,发现面前又多了好些串子,他看往旁边,兔子面前串子寥寥无几。
  「芯妤师父,你不吃么?这串子可好吃了,闻着香,吃着也香!」
  兔子吃不惯这么腻口的食物,她笑着摇头,又将自己面前的串子通通推到萧渊那边,她柔声道,「你还在长身子,多吃一些。」
  夏嵐和花惜晴回来时,萧渊又买回一批新的吃食,夏嵐闻香而来,她好些日子没吃香喝辣了,一时馋口便与萧渊抢起吃食来,待她饱食一顿后,才说起正事。
  夏嵐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拍在桌上,眾人目光落在夏嵐手下,纸张一角两个大字隐藏不住,写着一品。
  眾人面色不一,夏嵐扯着嘴角,干起老本行来,「此番路途遥远,我们总不能空手而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