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野只觉得自己的掌被一个软软的小手握住。
很小，只能覆住他一半的掌心，但他还是鬼使神差地脸颊一烫，心里莫名地不安起来。
明明方才这群人无论对他如何狂轰乱炸，他都没有这般心乱过。
因着这话，副校长和钮祜禄瞬间松了一口气。
至少谈恋爱的后果顶多算是早恋，远没有强迫女生，涉嫌犯罪来的严重。
虎姑婆显然没有料到纪念居然会这样说，紧皱眉尖，“纪念，希望你可以发挥好同学的优良禀性，不要助纣为虐，替这种差生打掩护。”
“胡老师，你一定要把学生想得那么坏么？区里新颁布的《提倡教师育人新风尚》，是省里下来的文件，您不会没看吧？”
纪念脸颊依旧是淡然的表情，凝着虎姑婆，一字一句问道。
“我……我当然有学习。”虎姑婆老脸一红，气势当场焉了半截，很快又问道，“你说你们谈恋爱，有谁证明？”
纪念简直想翻个小白眼过去，忍着气说，“胡老师，我们是高中生，不会谈个恋爱就像某些成年人，满世界的宣布。如果你不相信，前几天我去看了祁野打篮球为他加油，一整个篮球场的人都可以替我们作证。”
话落，虎姑婆气得直喘气。上个学期，她相亲成功，逢人就说，谁知道临近订婚时，未婚夫跑了。
这件事害得她在学校很没面子，所以才将精力都放工作上。
“如果没有其他的问题，那我们先走了。”纪念见虎姑婆被她说得不吭声，便牵着祁野准备离开这里。
“等一下，纪念同学。”韩星沉思半晌，突然出声叫住了他们。
纪念背后一凛，牵着祁野手转身，淡定地跟韩星对视。
“就算你们确实在谈恋爱，可是根据校规，实验班享受学校特殊资源，是不可以谈恋爱的。”韩星看着纪念，嗓音铿锵。
祁野怔愣，他都不知道还有这种奇奇怪怪的规矩。刚想上前替纪念说话，却又被纪念扯住手心。
虎姑婆也来了精神，差点都忘记这个规定了，连忙附和道，“进入实验班前，每个学生都要签字确认的。纪念同学，现在你还要包庇这个差生么？”
被开除出实验班，对于这些好同学来说，无疑是灭顶之灾。
就算她愿意，她的父母也不会轻易放过她。
虎姑婆脸颊重新扬起得意的神情，趾高气扬地望着纪念。
钮祜禄和副校长面露尴尬之色，暗暗害怕纪念会扛不住，又推翻自己刚刚说出的话。
“我接受离开实验班的处罚。”纪念面无表情地道，“还有其他什么事情么？”
“纪念。”祁野侧过脸，唤她的名字。
没想到这个女流氓这么仗义，居然保他到这种地步。
他知道实验室是全年级好学生打破脑袋都想进入的地方，里面所有老师都是资深大拿。
纪念朝他低语，“闭嘴！”
祁野只得乖乖闭上嘴，大掌反手一握，攥住她柔弱无骨的小软手。
虎姑婆见纪念这般强硬，只得吐出一句，“那你等候校方决策吧。”
纪念嗯了一声，同祁野双双离开了教导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