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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4章
  安齐几乎是立刻反应过来,一手拉着堂崇奉,一手拉着诚名,拖着两人就往回跑。
  诚名:"那...!!那是...!!!"
  "快跑!!!"安齐虽然带着另外两个快要腿软的人跑,其实心里怕得要死。开甚么完笑?!!!那个棒捶是甚么东西?!!!刚刚那条人腿又是甚么?!!!所以地上那坨东西是一坨被打成肉饼的人吗?!!!
  三人没命似的一路奔回周味鲜,锁上厨房后门,争先恐后的爬回宿舍,然后把地板的门也锁了,跳回各自的床上,躲进棉被里瞪着那个看起来很单薄,随时可以闯进来的隔板门。
  "刚刚刚刚刚刚刚刚刚刚那那那是甚甚甚么????"
  "我我我没看错吧????那那是是一条人...人人...人腿..腿对...对不对...???"
  "不知道。"安齐和他的吉他窝在一起,刚刚经过厨房时来不及抓武器,现在只有这个东西可以拿来防身了。
  诚名可能自己躲着太害怕了,于是一个咕碌翻了上来,和安齐窝在一起。
  "怎怎怎怎么办???"诚名抱紧安齐的手臂,怕的眼泪都快掉出来:"那那那那个人已已经死死死死死了对对不对???"
  "快报警!!!!快报警!!!"棠崇奉掏出口袋里的手机,手却抖的连拨号画面都点不出来。
  "我来。"安齐拿出自己的手机,迅速拨了警局的号码。
  接线生是一个女生的声音,安齐快速说道:"这里是海港路20号周味鲜,刚刚我和我同事在海港路4巷还是6巷看到一起兇杀案,兇手的武器是一根巨大的棒子,被害人应该已经被打死了。"
  电话那头的接线生姐姐沉默了一下,接着才回道:"好的,谢谢报案人提供的资讯,请问还有其他要补充的吗?"
  "那个兇手看到我们了,他可能会想要杀人灭口,你们可以派人过来吗?"
  "好的,我们会立刻派员处理。"
  掛了电话,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棠崇奉依旧紧张的疯狂发抖:"他们说...立刻派员处理,那...那我们这段时间只能...只能等了吗?"
  三人瞪着地板上的门板,时间像是度秒如年,才经过几分鐘而已,却感觉过了一辈子那么久。楼下安安静静的,也不知道那个棒槌男有没有偷偷溜进来了?还是警察已经在过来的路上了?
  过了一会儿,堂崇奉也受不了了,跟着翻到安齐的床铺一起躲着。
  "所以...在警察来之前要怎么办??"堂崇奉抱着诚名的手臂:"那个兇手,他真的杀了人了对吧??他是不是...活活把一个人打...打成肉...肉泥了???我刚刚看...看那条腿...那人腿怎...怎么可以软...软成那样...???"
  "你你你你别别说了。"诚名回想那条人腿软蠕的样子,胃里忍不住一阵翻呕。
  "如果...如果那个兇手在警察赶到之前...就先爬上来了...我们要怎...怎么办???"
  "噫!!!"诚名打了一个寒颤。
  "对了...刚刚我们逃回来的时候...厨房后门有锁吗??"棠崇奉后知后觉想起这事来,刚刚他实在太害怕了,进来了就往仓库跑,周遭怎么了完全不知道。
  "有,是我锁的。"安齐紧盯着地上那个小小的方形木板门。那个男人手里的锤子那么大,要扛上来应该不太可能,而那个男人手上应该是没有枪的,不然刚刚看到他们逃走照理会开枪才对。
  "干,刚刚...刚刚应该要搬柜子把门堵住的,那个后门那么薄,随便给他一敲就破了。"棠崇奉瑟瑟发抖:"还有我们是不是...应该也要拿个东西压住地板门???他...他如果上来了...我们三个打得赢他吗...??"
  安齐认真想了想:"打不赢。"
  那个棒槌的重量看起来超过百公斤,而那兇手可以拿着锤子捶人,力气绝对不是普通的大,可能挥个拳头就可以把他们三个打晕了。
  "等等等等一下..."诚名捏着安齐的手紧的都要出汗,却没敢放半点松:"安安安齐你你为什么这这么冷静?"
  安齐睨了诚名一眼:"难不成我要跟你们一样紧张?"
  "喔...不不不用了...不用跟跟我们一样紧张。"诚名头摇的像筛子。
  三人直直盯着地板的门,可是奇怪的是,已经过了快要一个小时了,都没有警察出现。
  "安...安齐...你再...再打一次电话..."诚名手已经痠到不行了,还是紧揪着安齐不放:"我我怀疑警察是被兇手干掉了..."
  安齐拿出手机,再拨了一次警局的电话,但是说也奇怪,这次居然是个空号。
  "奇怪?怎么是空号???"安齐确认了拨的号码和第一次拨的一样,又打了好几通,全都是空号的嘟嘟声。
  "完...完蛋了..."棠崇奉哭腔都出来了:"那个兇手已经...已经闯进警察局了..."
  "现现现现在到底怎么办??"三人和鵪鶉一样缩在安齐床上,心里完全没半点主意。
  "那兇手去完警局,马上就要来找我们了。"棠崇奉这下真的哭了。
  "再等等吧。"安齐安慰道。
  结果这三人一等就是等到天亮。
  他们窝在安齐床上整晚动都不敢动一下,等这么久大家精神都疲乏了,安齐又试着拨给了警局好几通,电话依旧传来嘟嘟嘟的声音。
  "兇手有没有可能...已经杀光警局的人,然后逃走了??"棠崇奉揣测。
  "不,我觉得兇手应该是杀光了警察,然后躲到我们门板下面埋伏。"诚名还是哆哆嗦嗦的:"等我们想下去的时候,直接把我们打成肉泥。"
  棠崇奉听了就不开心了:"你不要做这么恐怖的臆测好不好?!"
  "我怕嘛!!"诚名嚷回去:"我做个最坏打算不行吗?!!嗯??安齐?!你要去哪?!!"
  安齐挣开诚名的手,然后溜到门板旁边,贴着地板听下面的动静。还是安安静静的,听起来真的没有人在下面,于是安齐用力把门板拉开,吓得还在床上的两人尖叫。
  "啊啊啊啊啊...没...没人..."
  "干你娘!!吓死!!!安齐你要开门要先说啊!!!"
  "那个兇手真要我们的命的话,他早就上来了。"安齐说道:"现在已经天亮了,外面都是人,不要怕。"
  安齐说外面都是人,诚名和棠崇奉也稍微壮起一点胆子,和安齐一起爬到一楼。从仓库往厨房偷瞄,厨房里依然整整齐齐,安齐小心翼翼穿过厨房走到后门,门是上锁的,没有人闯进来的痕跡。
  "那个兇手真的没来。"安齐打开了门,探颗头在后面的巷子左右看了看,外边街道上走着几位来晨钓的钓客,其他餐厅的员工也已经在做开店准备了。
  棠崇奉跟着探出来看:"看起来很正常。"
  "嗯。"安齐点点头。
  "那...那我们现在...应该干嘛??"今天正好公休,本来应该睡到天黑的日子,结果他们三人不仅整晚没睡,现在也没一点睡意。
  "去警局看看吧...可能没人知道警局已经遭难了。"
  三个人手抓着手壮胆,一起朝着海港警局跑去,但是到了警局门口,三个人都懵了。警局里好端端的坐着值班的员警,看安齐他们走进来了还抬头询问他们:"请问怎么了吗?"
  "?????"安齐一头雾水:"昨天晚上...昨天半夜,我有打电话过来。"
  "昨天半夜?"值班的男员警看起来应该是不在状况内,他点点头继续问道:"然后??"
  "我...我打电话过来报警,我和我同事,昨天看到凶杀案了。"
  "你们看到凶杀案??"男员警一脸疑惑:"在哪里?"
  "在4巷里面。"诚名激动:"有一个人被打成肉饼了!!"
  "不可能啊。"男员警看着他们的表情像是在看疯子一样:"我十分鐘前才巡过的,没看到你们说的甚么凶杀案。"
  "?????"
  "你们有甚么证据吗?"男员警突然反问过来。
  "证据..."诚名转头问安齐:"你那时候拿着手机...你有没有录影???"
  "没有。"安齐摇头:"我那时只拿在手上而已。"
  "那你们应该是看错了吧。"员警坐回座位:"大半夜的不要到处乱跑,你们是周味鲜的员工吧?"
  "...嗯。"
  "那就快去忙吧。"员警拿出一本册子:"如果有凶杀案我们一定会知道,现在大白天的,你们不要再喝那么醉了,知道吗?"
  "......"
  三人糊里糊涂的走出警局,诚名迷茫地问道:"我还在睡吗?"
  "没,你没在睡。"安齐皱眉:"我要再去那个现场看看。"
  "你要去现场???"
  "嗯。"安齐说罢就往回走,诚名和堂崇奉不敢落单了,赶紧跟上安齐的脚步。
  到了现场果然如安齐所想,甚么都没有,空荡荡的巷子里没有尸体,连一点血跡都没有。
  "我开始怀疑我们真的看错了。"诚名在昨晚那个肉饼的位置晃了两圈,没有一丝丝血跡残留,也没有被捶子捶过的凿痕。
  "可是等等。"棠崇奉说道:"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安齐:"怎样奇怪?"
  "我现在事后想想,有太多不合理的地方了。"冷静下来总是比较能思考,棠崇奉认真思琢着:"经过整晚,那个男人都没有上来找我们,然后我们也不确定那个是不是一条人腿。"
  "所以?"
  "可能是恶作剧??"
  "...可是大半夜的,这恶作剧是要吓谁啊??"
  "吓我们这种...跑去被吓的人???"
  "?????"
  "欸,我有一个更酷的想法。"诚名故作神秘。
  "怎样?"
  "有没有可能,这个案子和警察有关?"诚名说起来头头是道:"你想想,昨天接电话的接线生,为什么只接了一通,后面就打不通了?因为他们知道我们说的是哪个案子,而他们要把这案子吃掉,所以他们不接受你的报案。"
  "有这种事??"堂崇奉匪夷所思。
  "不然...安齐你再打一次电话看看。"诚名像是一个破了案的侦探,指着安齐厉正严词:"如果,你现在拨报案电话,而电话接通了的话,就证明了我说的是对的。"
  看诚名如此篤定的样子,安齐狐疑的拿出手机,再次拨了半夜那死都打不通的电话。
  一阵嘟嚕嚕的来电铃,几乎才响了一秒鐘,立刻趴擦一声被接线生接了起来:"你好,请问需要甚么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