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把刀刃宛如锯齿般，形状十分奇怪。
仔细查看，张荣方赫然发现，这刀居然是全部用一块块铜色神像碎片，以黑色特殊金属融合而成。
他走过去，伸手握住刀柄。
刀没有刀镡，长达一米七的刀刃上，全是融合镶嵌的一块块各式各样神像残片。
这些残片明显不是一个风格。应该来自不同神像。
提起刀，张荣方在刀柄上看到两个雕刻出来的字迹。
‘天下’。
提起刀，他看到刀刃背面，还粘着一张薄纸。
纸面上写着某些字迹。
取下薄纸，他仔细看了看。
‘天下刀，半成品，可用于灵爆后最后一击。
原定上贡皇族，因未知原因截留，有缘者可自取。’
字迹还是天女的字迹。
张荣方不用想，也就知道，这应该就是这处密藏的秘宝之一。
能够让普通人，也能对灵化人造成杀伤的武器。
这样的武器比起周围那些金银，不知珍贵了多少倍。
“怎么样？周围能找的都找过了，全部的东西应该都在这里了。测试场地应该不是这里，这里只是存放测试记录文书的地方。”张云启走近过来，沉声道。
“若真有三处密藏，那么其余两处密藏，不知存放了什么东西？”张荣方提着那把天下刀，轻轻挥动了下。
这刀看似由很多碎片融合而成，似乎很容易破碎散开。
但真正挥动起来，却有种极其完整的坚固感。
不过，似乎是因为刀本身的刃口，都是由铜色神像残片链接而成。
所以天下刀的刀刃并不锋利，甚至很有些钝。
“这把刀，居然全是由烛片打造而成的……真是……”张云启此时也看到这把刀，啧啧赞叹。
“烛片？”张荣方疑惑道。
“嗯，就是这些用来组成拜神神像的残片零件。我们一般将其称之为烛片。”张云启解释道，“这个称呼是很早很早以前便有了，至于为什么，我也不清楚。”
张荣方点点头，也不多说，只是暗自记住这个说法。
“要先出去么？”他问。
这里的资料既然都看过了，那继续留在这里也没多大意义，还极其容易被人发现。
“好。”
张云启点头。
两人快速带上资料，离开洞内。
钥匙重新插入，扭动，洞口缓缓合拢。
看着这合拢消失的洞窟，张荣方心中思绪却依旧还未走出来。
东宗的实验越来越残酷，越来越惨无人道。最终应该是遭受到了灵廷的压制。
同时灵化人之外的普通人势力，也逐渐开始排斥他们越发残酷的手段。
或许这才是东宗如今，彻底覆灭的根本原因。
但不管如何，他们都给世人留下了大量针对灵化人的资料。
“云启兄。”
回到山壁裂缝口，张荣方眺望远处月色林地，忽地心中有感而发。
“你说，连他们集合整个东宗之力，都没能找出我等普通人未来的路。
这对抗拜神一道，真的有希望么？”
他有时候也在想，不如放弃算了。
以他的属性栏能力，或许就算拜神了，也能有机会挣脱控制束缚。
但每每到了这一刻，他脑海里都回想起，曾经看到的那个赌徒被金属银线刺入眉心的场景。
张云启此时也看过了试验文书，也有些沉默。
听到张荣方的询问，他沉吟了下，才缓缓开口。
“虽然有些艰难，但我们现在，不是找到了方法了么？如何彻底杀死灵化人。以及他们真正的弱点在哪？”
他顿了顿。
“虽然我不清楚，为什么他们不公布出这些秘密信息。但……我们绝不是一点也没有希望。”
“是啊……”张荣方脑海里不断思考着，如何才能真正应对灵化人。
他如今有武器，有实力，单人应该可以靠耗时间，不断杀死一个灵化人个体。
但这样的速度太慢太慢。
若是灵化人的死亡次数是固定的还好，可惜，这死亡次数居然还能恢复！
望着一如镜面的湖水，张荣方心中闪过一种种想法。
‘测试中，顶尖的硬功练到极致，是能稍微抵挡一下灵线冲击的。
如果我能将所有顶级硬功都集于一身呢？是不是就能彻底不惧灵爆时的灵线冲击？’
‘可这样一来，眼耳口鼻等身体孔洞处，依旧无法防御。
灵线无孔不入，硬功能够防备的地方太少……’
这个想法很快便被张荣方抛弃。
紧接着，是第二个想法。
‘那么，逆向思维，为什么灵线一定要返回灵化人体内？为什么用特殊武器将其尸体定住，避免灵线返回，就能让灵线尽数死掉？’
‘答案是，灵化人体内，必定有何外界不同的地方，能让灵线长久的存在在其体内。’
‘那么这个不同之处，是什么？’
张荣方忽地联想起大道教所有人追求的文功修为。
文功修为，增加的是什么？
是生命力啊！
‘难道，灵线的存活根本，是灵化人体内的生命力？或者说，某种拜神后才有的生物能物质？’
和这个时代的人不同，张荣方来自的时代，早已踏入了极度微观的世界。
所以在基础认知上，他远远超越这个时代的所有人。
‘那么，假如我能直接破坏灵化人体内的这种环境，是否就能间接的杀死灵化人？’
他心中暗自思索。
‘另外，为什么神像残片，也就是烛片，能够作为最后武器，给予灵化人最后一击，还能阻挡灵线回归？’
重重疑问，种种猜想，不断在张荣方脑海里转动。
对于试验文书的记录，他其实持怀疑态度。
除非等他自己亲自做出同组实验，得出一样结果后，才会对其更加相信。
没有经过验证，他不怎么信任别人进行的粗糙实验数据。
‘算了，实验中提到，各门派的顶尖武功绝学，锻体向的，多少能有些用。既然如此，我便先搜集各门派武学，集中修行再说。’
别人只能单独练一门武学，那是时间资质有限。
但他不同，有着属性栏，他完全可以将自己堆砌成缝合怪。
各门各派的最顶级锻体武学，都能集中在自己身上。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张云启在一旁沉声问。
“练武，然后找机会，证实一下那些文书，是否是真的？”张荣方诚恳回答。
“练武……”张云启眼里明显有着失落。
看过文书后，对他的三观冲击，显然也很大。
文书中记录的，那一次次各式各样的死刑处决实验，和最终灵化人的状态。
这些都让他越发对武功没了信心。
未来的路，到底在哪？
没人知道。
他站在湖边，一时间脑海里纷乱如麻，失神愣住。
张荣方回头正要和其打招呼离开，看到这一幕，也是心中叹息，没去打扰他。
抱了抱拳，他转身从山壁上徒手借力，攀爬无声离开。
见识了如此残酷的结果，逆教当初复仇的信心，到底还有多少，接下来，就要看他们自己了。
一路离开黄荆山深处，张荣方没有停留，悄然返回到自己住处。
此时远星居内已经有了不少动静。
似乎是永香郡主回归了。
整个半山院子里。
除开张荣方居住的院落，其余院落都是一片嘈杂。
远远望去，其余院子灯火通明，隐约有人焦急的进进出出。
阵阵浓厚的药味飘散弥漫，还伴随着咬牙切齿的痛苦低嚎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