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鐘前。
  在相泽消太把需要补习的五人拉回到集训中心,在五人抱怨「我们也好想跟大家一起参加试胆大会阿!!!」、「说好的糖果呢呜呜………」,相泽消太一脸冷淡,一脸不在意没有受到学生的影响。几人一回去就听到物间寧人疯狂叫嚣,一脸哈哈哈的说应该很优秀的a班竟然有五个人不及格呢但b班就只有我不及格blablabla,几人一脸无语,吐嘈他脑子到底有什么问题之类。接着相泽消太与隔壁班班主任(即英雄弗拉德)菅赤慈郎讨论今天的补习内容,曼德勒猫的声音瞬间传到眾人脑海之中。
  总之,曼德勒猫用个性「心灵感应」所传递的讯息就是︰「我们遭到两名恶人袭击,除了他们可能还有其他恶人,能动的人立刻回到集训中心,就算遇到恶人也绝对不要战斗,立刻撤退。」
  相泽消太当下心中警铃大响,在把保护在集训中心的学生以及留守在这里的责任交给菅赤慈郎后,相泽消太便匆匆忙忙地跑出去,而他亦不想去想像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也不敢去深究合宿地点被发现的原因。
  「你的第一个反应是担心吗?eraser·head?拜託不要来搅局阿,职业英雄……毕竟我们要找的对象并不是你们。」
  一个身影出现在相泽消太的旁边,来者似乎是守着集训中心门外,被相泽消太发现的荼毘也不惊慌,一阵蓝火从他手心中燃烧出来,包盖了相泽消太站着的位置。
  广场这边。
  盯着一脸茫然的人群,敌人缓缓打起了招呼︰「雄英高中的各位同学,你们好,我们是敌联盟旗下的开闢行动队。」
  广场的眾人纷纷做好战斗准备,尾白猿夫更是把眾人的心声吐出︰「敌联盟?!为什么会在这里?!」
  马格姐一点都不在意眼前的学生和英雄,同样无视了对了斯宾纳的「自我介绍」,握着手中硬物的力道用力了几分︰「我可以……把这个女生的头砸烂吗?你们觉得怎么样?」
  虎喊道︰「可恶,你们休想!」
  「等等,你别衝动啊马格姐。」斯宾纳急忙阻止了马格姐意欲把北美洲短毛猫给杀的行为,又莫名开始劝告︰「老虎也是,你冷静点,毕竟这些人的生死与否,全都要看他们符不符合斯坦因的主张!」
  提及到斯坦因,饭田天哉明显很激动︰「斯坦因!?他们是受到斯坦因思想感召的人吗?」
  面对饭田天哉的质问,斯宾纳直接承认︰「对了!我。对了,就是你,那边那位戴眼镜的!你就是让斯坦因在保须市走上末路的人物,对吧?我来自我介绍,我叫做纺织者,是编织英雄杀手梦想的人。」
  虎紧紧握着拳,眼前是北美洲短毛猫脸上流血,十分痛苦的画面。眼见自己的朋友,同伴受伤,虎渐渐沉不住气,他低声道︰「随便怎样都好啦,你们这群混帐……倒在那里的女人,北美洲短毛猫,最近开始意识到婚期,想要抓住身为女人的幸福……儘管年纪不小了,但她一直很努力,而你这男人竟然在她脸上留下伤痕,少给我在那边嘻皮笑脸大放厥词阿!!」
  相比虎的愤怒,斯宾纳亢奋得狰狞︰「原来英雄也会想得到跟一般人一样的幸福啊!!」
  或者是英雄的光亮已经明亮到比太阳更加猛烈,渐渐地人们似乎忘记了英雄原本的身份——成为英雄以前,他们是个普通人,是个普通的学生,只是比一般人更加发光发热,但在这之前,他们只是某家人珍视到不能,会想要把全世界最好的所有都奉献上的孩子。他们跟大家一样拥有个性、情感、痛楚的人。他们眼里也会为些什么燃烧,会有为了保护什么而想变得自私的一刻。
  英雄,也是个人。
  会在某一刻不那么理性,会因为自己所珍爱的人而去去理智,衝动行事,会有想放弃,离开英雄界的念头,只是为了不要把恶人的仇狠牵涉到家人的机会,会有想要普通地找个伴侣,与他或她组织家庭,共度一生,但这是他们的错吗?
  不是。
  那所谓的错,其实是成就英雄社会的本身。
  是什么成就了英雄,是什么成就了恶人,是什么成就了英雄社会,是什么成就了恶人对英雄的憎恨。没有恶人,就没有英雄,反之,没有英雄,也就会没有恶人了吗?
  所以归根究底,明明一切都是罪阿。
  「老虎,指令已经下来了!其他学生的安全就交给布偶猫,我们两个负责战斗,对付这些傢伙!」同样带着怒火的曼德勒猫表现理性,急忙对着身后的几位学生下令︰「你们快走,听好了,绝对不能跟恶人交战!班长,由你带头!」
  饭田天哉毫不犹豫︰「好,我知道了!我们走!」
  接受到如此明确的指令,饭田天哉便打算打领几人回去集训中心,看到一动不动的绿谷出久以及观察着绿谷出久的现想唯空,饭田天哉实在无法理解这两人在想些什么,但事态紧急,于是他便喊了喊两人。
  现想唯空看了饭田天哉一眼,又望向绿谷出久没有说话,但是绿谷出久语气里充满着坚定的道︰「你们先离开吧,曼德勒猫,我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森林的某个山头。
  「洸汰!听得到我的心电感应吗?快回去集训中心!很抱歉,我真的不知道你平时到底会去哪里……对不起,洸汰!我没办法过去救你,你快点回来!!」
  曼德勒猫的声音在洸汰脑海中不断浮现,即使收到对方的话,洸汰现在只能慌乱地后退着。眼前的敌人步步迫近,令到洸汰的瞳孔恐慌地收缩着。
  「我本来是想找个视野不错的地方,所以四处晃晃,结果竟然发现了不在资料上的人……对了,话说你这顶帽子挺不赖的嘛,小弟弟,可不可以跟我这副很没品味的面具交换?新来的说什么交期很赶怎么样的,害我被迫戴上这种玩具阿……让我好好大展身手,提振一下士气,好吗?」
  爆肌那隻爆血管,粗壮的手臂打算扑向洸汰的方向,过大的动静使得他披上的外套扬起,手臂暴露在外。但是洸汰并不理会自己生命将会受到威胁,脑海只是闪现了「兇手的个性是单纯的增强型,非常危险,如果看到这个人的话,请立刻拨打110报警或是通知英雄。另外,警方推测目前兇手的左眼,应该留有尼斯湖水怪所造成的伤口。」一句,一阵风力吹到附近,对方的脸孔出现在男孩的眼里,洸汰瞳孔一缩︰「爸爸,妈妈!!!」
  一阵绿光闪过,绿谷出久飞快地抱走处于恐惧、愤怒、憎恨等情绪的洸汰,刚好对方那隻粗壮的手臂落地,「轰」的一声,当场刮起了一阵强风,而地面因为爆肌的动作被打碎。
  对方初时因为这股莫名快速又强劲的力量被惊讶,微微愣住,等到他望向绿谷出久的方向,见到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颊时露出了一个笑容,似乎是对于「猎物」的出现感到高兴。但是绿谷出久不在意,或者说,情况不允许他在意,因为他开始为自己匆忙赶来,没有交付给任何人自己的去向而后悔,同时也在担忧自己能否胜任保护身后男孩的责任。
  事实上,绿谷出久并无选择。
  因为他必须要保护他。
  原本紧张的情绪在对方挑衅的话下愤怒到极点,绿谷出久全身覆盖上红绿光便飞快地扑到对方身上,对方一脸不在意,甚至嘲讽他这对手的力量对他不会在任何作用。
  「重点根本不在于我做不做得到,所谓的『英雄』就是赌上自己的命,实践你所说的天马行空理想的人!!」
  翠绿的光彩被放大,洸汰停止流泪完全注视着绿谷出久的背影,绿谷出久的拳头狠狠地打向对方身上,在100%下的力量形成衝击,刮起了一阵强风。
  现想唯空觉得很无语。
  明明自己上一秒还跟着饭田天哉等人回去集训中心,但是下一秒回过神来便发现自己身处这种鸟不生蛋的地方,而且森林本来就大,她甚至无法确认自己身处何方。
  「阿……看看我找到谁了。」
  黑暗将要爆发。
  这边的饭田天哉等人还在回到集训中心的路上,就发现到少了一个人影,饭田天哉慌忙地转过身询问着尾白猿夫以及峰田实︰「现想君呢?!她人在哪里了?!」
  尾白猿夫一脸错愕︰「欸?!她刚才不是还在这里的吗?!」
  峰田实慌慌张张︰「怎怎怎怎么办?!」
  「冷静点大家!」眼见其他人开始惊慌,饭田天哉连忙指示︰「曼德勒猫说要我们避免会恶人交战……也许现想君只是迷路,我们还是先回去再把这件事通知相泽老师吧!」
  假设现想唯空知道饭田天哉的选择,她是不会责怪对方的,而她亦会很佩服对方能够保持理性思考,因为她深信着——这一定不是什么巧合。
  陌生的男声不断回盪在脑海中,现想唯空的蓝眸暗淡起来,她几乎轻快地转过身,望着身后穿着黑色大衣的人,语气一如既往平淡的问道︰「那你又是谁?」
  对方发出了一声哼笑,不急不慢地回答︰「我是你………心念念又恨又悔的人阿,好久不见了,现想唯空。」
  黑色大衣的连帽渐渐被眼前人掀开,对方那张充满灼伤疤痕,皮肤变得狰狞起来的脸庞彻底映入少女眼中,蓝色的眼楮一缩。
  「看起你猜到我是谁了阿………」
  她认得他。
  因为他是她的恶梦,而她亲手终结自己的恶梦。
  凡事与万物,一切有始有未,只要起了头,就需要有尾。往往,人是製造开端的人,创造先机,创造奇蹟,这些都是常有之事。但所谓因果,起了端的人亲手没了尾,现想唯空对此很有经验。
  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时间久到连她都忘记,或许可以说,是她不愿记起。但是那又如何?即使过去对你而言是多么不堪、羞耻、憎恨、愤怒、懊悔……过去就是过去,它是不会消失,也不会改变的。这些年来她一直记得自己受过什么不人道的经验,又是用着什么样的方式逃离那里,但是结果?结果还不是她因为这些噁心的记忆失控,亲手葬送自己的幸福了吗?
  虚弱的身体似乎因为记起这种回忆感到一阵恶寒,身体不自然地晃动了一下,蓝色眼眸渐渐失去了光彩,里面的波涛汹涌是种难以理解的情绪。
  「我原本还想要跟你敍敍旧的,很可惜……」对方步步走近她,她好像也放弃治疗一样没打算逃跑,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现在我需要把你送去另一个地方,不过你可以放心,因为我们会再见面的——」
  ………又来了,这个人说什么会再见面都不是什么好事,这次又怎么了?
  有点艰难地站好后,就看到对方渐渐走近自己,少女缓缓瞇起双眼,打量着对方,接着黑色的身影瞬间被放大,一阵黑影把她包围,一阵天旋地转,现想唯空有点僵硬地重新站好。
  男人随意交代,也不怕她会逃走︰「荼毘,她就交给你们了。」
  男人的身影渐渐化为一团黑暗,空旷的森林里回盪着他沙哑中带点兴奋的语气,但是这些都不是现想唯空所在意,她真正在意的——是一那一阵恶臭般的烧焦味。
  荼毘懒惰地回答︰「嗯。」
  老实说,荼毘不是很想理会那个疯子,只是对方似乎很执着学生中的某一员,又声称刚好是某个名单上的一人,于是便放纵对方的行为。
  ………喔?
  碰着树干的手缓缓放下来,周围都燃烧着蓝色的火焰,烧焦味在他们附近不断缠绕,但是身在这「葬场」的主角似乎没有发现自己身处是多危险的地方,蓝色的眼楮映出自己好奇的样子,眼神充满着不可思议。
  又来了阿。
  那种平静、淡然的目光之中,隐约散发的亲切感,看起来完全信任着自己,字典似乎没有「警惕」、「危险」二字,无条件包容宠爱的慈爱眼神。
  脑海闪过了对方在自己顺着她的话后好奇问问少女觉得自己是什么,而她似乎不经思索一脸无语地回答狗吧后他觉得非常有趣,有趣到开始思考着有关她的一切。
  【真的是很像狗阿。】
  这种眼神,真的是很惹人怜爱阿……
  「像隻流浪狗一样——漫无目的,无依无靠的样子不是很可怜吗?」
  是很可怜阿,只是来到你身上就变质了阿。
  感觉自己发现了什么新奇的新大陆后,荼毘无视了一旁冒出大大个问号的图怀斯,打起了招呼︰「小姑娘,很久不见了。」
  现想唯空觉得自己很疑惑。
  先不是那个男人在跟自己打招呼后,把自己送到这种奇怪的地方,然后这里还遇上一个莫名其妙以及有点眼熟的青年,对方亦是一脸自来熟的打起招呼。
  今天的现想唯空也是与世界脱节了。
  终于,在对面两人盯着自己的眼神下,以及她感受到一种非常奇怪的气氛,脱口而出︰「……………狗?」
  「狗?!你认识她!?」荼毘缓缓挑起眼眉,但一旁的图怀斯似乎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东西,夸张又如常地转换情绪道︰「原来你认识她阿!?真有趣……」
  「嗯——」荼毘懒慵地歪歪头,幽蓝的双眼完全注视着少女,倒映出蓝色火焰与她交错的画面,一时之间有种蓝色很适合她的错觉,他道︰「抱歉了,你正好是我们的目标之一,所以………能请你乖一点吗?」
  明明是身处在火焰般的地狱,周围的温度炽热得惊人,甚至火焰而起的烟雾都一点一点都掠夺空气,令人呼吸不过来,可是这二人却感知不到惊慌,两双蓝色的眼楮彼此注视着对方,只感觉有种拉力把两人联系在一起。
  连本人都没能察觉的联系,是真正「命运」与「邂逅」,注定相似经歷的两人会在这引力下相遇,接着產生化学作用。没有谁能保证这是好是坏,只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多少对眼前两人有戒备心,现想唯空也不觉得自己有胜算能在两人手下逃出,但她也不慌,只是看着对方说︰「………大概是,不能了。」
  荼毘略为可惜地喔了一声︰「还真是……可惜阿。」
  幽蓝与清澈,炽热与冰凉,明明同样的蓝色的眼楮,同样是高温的火焰,但为什么会有天壤之别呢?是因为这两人的本质到底是不同?还是因为这两人太过相同才会出现差异?
  因为优越的出生,却换来了父亲只会注视着no.1英雄的目光,为了此不择手段的残酷;平淡出生,淡然生活,整个人生都很平凡却被自己亲手打碎的悲哀?
  没有人知道。
  只知道的是,这无疑是场硬仗。
  或者说……是一场考验。
  考验到底谁更合适使用火焰,考验到底谁把火焰驾驭得更好,考验到底谁有资格称得上是「火葬」。
  在被亲人葬送自己的未来,于是果断转身选择最适合自己的未来,报復那毁灭自己的社会与家人;在亲手葬送自己的亲人令自己穷途末路,于是失去了对活着的意义选择寻找一切的起点,去到那充满光明的英雄社会成为救人的一方。
  到底,谁更适合火葬一称?
  作者的话︰写了绿谷的剧情是因为觉得他很帅(?)
  然后火焰的就莫名其妙地对决展开了om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