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冬被关川给拉到了顶楼的套房,准确地来说,是被门口的那两名保安架上来的。
  “你有病是不是!”
  黎冬还没忘记他是跟姜慈年一伙的,姜慈年要坐牢了,他肯定知道这件事。
  关川走到吧台前,为自己倒了杯凉白开,一饮而尽。
  他将玻璃杯放在桌面,拿起茶壶,对正在坚持不懈开门的人说道:“别白费力气,门有密码才能开,别给把手拽坏了,那东西很贵的。”
  黎冬扔下书包,气冲冲朝他走去,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
  “你到底想干什么!让姜慈年欺负我就那么好玩吗,现在轮到你来欺负我!”
  关川把倒满的杯子递给她,被黎冬无情拍开,她满是怨气,瞪着眼批判他。
  他眯着眼睛:“我想干什么?”
  关川抬起下巴,眼神轻佻,他的脸棱角分明,寸头剑眉,线条锋利浑身都张扬带刺儿,没有一处是柔和的,就像他没安半点好心。
  “我就喜欢看姜慈年欺负你的样子,被他操得疼不疼,被他打得痛不痛,在他身边是不是很绝望,要处处留意着他的脸色和脾气,一点不顺心的事情都不能做,他发起火来是不是会不顾你死活地强奸你。”
  他越说,黎冬的脸色就越惨。
  勾起了她试图不去想的噩梦,每一字每一句都是她所承受过的痛苦,被他说得轻描淡写,平铺直叙,仿佛可以一笔带过她之前的所有悲摧。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黎冬昂起头,表情逞能的和他对抗着不公,脸上委屈显而易见。
  关川反被她问得一脸疑惑:“喜欢操控别人,这就是我的爱好,我从小和姜慈年一块长大,我了解他就是个反社会分子,我在帮他享受这个世界!他被他的父亲打压成了懦夫,是我救他于水深火热之中!”
  关川弯下腰来,和她平视,黎冬怯生生后退半步,他张扬着自信十足的狂笑:“你能明白吗,黎冬,你看得出来他其实并不是正常人吧,谁叫你这么倒霉,被姜慈年给看上了,他就是喜欢你,我可拦不着。”
  “你也不是什么正常人!”黎冬厌恶骂道:“你们俩都应该去精神科看看脑子!”
  关川嗤的一声,双手掐着腰,得意洋洋:“不如你先关心一下自己的未来,我会告诉姜慈年,是你给他下的药,把他关在仓库里折磨,你看他会不会把你打得半死不活。”
  黎冬慌张反驳:“我没给他下药!你有什么证据!”
  “我不需要证据,像姜慈年这种疯子,他还在气头上,我只要随便说一句他就信了,到时候挨打的人是你又不是我,想尽办法解释的人还是你,而我,只要随随便便吹一句耳边风。”
  关川狡猾地眯起眼睛,缓缓展露出笑颜,让黎冬越看越觉得可怕。
  怪不得这人长得是个三流学生的模样,却能当上班长,看起来的确能装,他和姜慈年都是两个疯子。
  “他要坐牢了,这些话你留到他出狱后再告诉他吧!”
  关川点了点自己的脑袋:“你这儿是真傻啊,虽然我告诉过你,姜慈年被他父亲赶出了家门,但你觉得,把他从警察局里放出来的这点小事,我做不到吗?”
  黎冬的大脑像是在一瞬间断了线,关川挺直腰板笑笑,朝着门口快步走去,他脱下身上的校服外套,随意往一旁的沙发扔去。
  “你不能这么做!”黎冬的声音几乎惨叫,她跑过去抓住关川黑色的短袖,紧紧攥在手里拦住他的脚步,崩溃地嚎啕道。
  “他已经杀过人了!他本来就是该坐牢的,你不能帮他,他还会杀更多人,你是个疯子也就算了,你为什么要把另一个疯子也放出来啊!”
  关川回头,看到她哭嚎着把手指抓到泛白,把衣服拉扯到可以清晰地看见布料的材质。
  一想到要再重新回到那样的生活里,黎冬不止崩溃,更多的还有绝望。
  关川掐住了黎冬的脖子,他俩的身高根本没有可比性,他长腿一迈,屈膝顶上她的小腹,转眼间就把黎冬放倒在地,用手勒着她细嫩的脖颈,狠狠摁在地上。
  黎冬抓住他的手臂拍打,窒息惨了,大豆般的泪水夺眶而出,弱不禁风的少女,怪不得姜慈年这么喜欢折磨她呢。
  “别以为我不会打人,你别得寸进尺,要不是因为你是姜慈年的人,我真想把你衣服扒了,看看他把你打成什么样,也好让我过过眼瘾,爽一下!”
  关川面无表情,眼睛垂成死鱼眼,阴嗖嗖的目光如刀般从下往上打量着她。
  他放开她起身,黎冬终于喘过气,蜷起身子咳嗽,憋涨的肺部把脸都咳红了。
  密码锁的声音响起,黎冬跌跌撞撞从地上爬起来,等她跑向大门的时候,关川无情地将门甩上,无论她怎么扭都扯不开。
  “开门!开门!”她愤怒捶打着大门,急得跺脚:“给我开门啊!你开门!”
  黎冬知道这扇门下次打开会是什么结果,她会一直在这里待到姜慈年来为止,关川不会轻易放她离开。
  拍打声逐渐弱下。
  黎冬绝望捶打着,把脸埋在冰凉的铁门上,泣不成声:“开门,开门啊……别这样对我。”
  她已经承受得够多了,为什么又要让她回到生不如死的生活里,明明好不容易有摆脱姜慈年的机会,为什么总是所有人都在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