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伦满意地笑了笑。
这种事，必然要消耗大量时间研究。
而成功之后，自己的研究笔记也算一本较为高阶的密传了，到时候直接以‘绿森伯爵’的名义赐给莉莉娅特，算是完美收官。
“我立即联络议会……”
提亚斯最后望了亚伦一眼，心中感慨万千。
这位伯爵代言人的话语，实际上就代表了那位‘长生者’的意思，他又如何能拒绝？
反正，他是不相信亚伦一个第四原质能构思出此等道路的。
也唯有传闻中那位神秘学的奠基人出手，才有几分可能。
“‘赤’与‘冥’……这条途径，不知道以何为名？”
联系完之后，提亚斯问出最后的问题。
亚伦早就想好了，此时略带笑意地回答：“‘活死人’！我叫它‘活死人’之途！”
……
当亚伦宣布，自己与提亚斯议长交谈甚欢，并且要在这里进行为期一月的神秘学研究之后，莉莉娅特就哀叹一声，知道自己最近得住帐篷了。
在获得了提亚斯的指示之后，多佐伦倒是对他们更加恭敬，并且立即动员议会成员，送来了各种生活物资，以及各种试验用的灵性材料。
亚伦也没让莉莉娅特真的住帐篷，而是利用‘赤’的能力，造了几间木屋……
虽然他施展这个能力的时候，旁边多佐伦的目光很是诡异，但莉莉娅特还是对新住所比较满意。
时间入夜。
用仪式封禁了整个房间之后，亚伦半靠在床上，戴上了‘愚人的王冠’。
以目前‘熔炉’的能力，想要接收来自英维斯各地的祈祷是不可能的。
因此，在颁布任务之后，亚伦时不时就得使用一次王冠，并承受‘盲目痴愚’的负面效果。
好在‘虚妄之灵’的净化足够给力，否则他怀疑这么一次次降智下来，自己都要变成真正的傻子了。
“叶芙奈负责寻找灵界合适地点、尼古拉斯查探三家真神教会消息、珀西负责追查弗兰德……莉莉、杰西塔、梅塔娜三女负责外围查探情报……”
这些信徒都不是日常能联络到的，唯有戴上冠冕之后，亚伦才能听到他们的祈祷。
此时，他就听到了来自叶芙奈的祈祷声，表情变得凝重。
“灵界古蒙聚集地……是不是太过巧合了一点？”
但想了想，他并未直接否决，而是准备留着当一个备选。
必要时刻，用来迷惑敌人也不错。
因此，他将自己的意思浓缩成一句话——‘设法与古蒙巨人结盟，签订灵界契约，然后继续寻找新的地点’。
将指示送到叶芙奈那里之后，他又看了看其它的祈祷者。
尼古拉斯还是继续当着红衣大主教，光明正大地搜集那三家教会的情报。
梅塔娜等三女则是设法参加普尔茅斯本地的神秘聚会，总结情报，也算较为安全。
就是珀西获得的任务最为危险。
“嗯……美食家协会……‘绿榕议会’中不太可能存有‘赤’之非人的遗留物，还得找美食家们拉赞助啊。”
对于上次弗兰德的伏击，亚伦并没有忘记，正准备报复回去。
……
明亮的灯光下。
尼古拉斯·伊那姆放下一卷圣灵教秘藏经卷，叹息一声：“原来是这样……”
作为红衣大主教，他已经能接触教会收藏的大部分禁忌知识了。
这一卷，就是关于信仰的！
“当初超凡现世，各大势力就对信仰做了广泛的调查……千百年来得出结论……单纯的信仰，绝对无法产生出非凡！”
司岁并不需要信仰，而凡人的信仰也不能改变什么。
正如同一堆蚂蚁的空想，不能造出一头大象！
那些过去被崇拜了千百年的【蕃神】、【自然灵】……在灵潮复苏之后，没有一个展露出神迹！
不！有一个——【绿榕树祖母】，据说它启迪了绿森伯爵亚伦·索托斯，赐予了他非凡之力。
但神秘界普遍认为，那都是谣传，恐怕那位赐予亚伦非凡之力的，并非【绿榕树祖母】，而是某位来自灵界之上的伟大存在！
“真正的邪神信仰，是在有了神秘体系之后，才渐渐发展起来的，往往也是高阶非凡者伪装，而并非什么古神复苏……”
尼古拉斯掩卷叹息：“空泛的信仰，必须与非凡特性结合，才具备真正干涉尘世的力量！”
第362章 呓语与尊名
普尔茅斯。
‘古蒙之眼’临时聚集地——霍德蒙历史爱好者协会大楼。
布鲁斯打了个哈欠，从房间中走出，跟其它成员们打了个招呼，去餐厅享用早餐。
获得‘德鲁伊’科尼利·厄斯与好友亚伦的帮助与庇护后，他总算从‘欲灵教派’的追杀中摆脱，得以安稳了一段时间。
虽然期间科尼利锲而不舍的传教令他有些心烦，但最终顺利等到了‘欲灵教派’覆灭，‘古蒙之眼’重新建立，并召集流落在各地的成员。
这个历史爱好者协会就是‘古蒙之眼’的伪装，以一个历史爱好者的学者组织形象出面，甚至还与附近的几所历史学院有着教学上的帮助协议。
“我现在已经固化了某位‘德鲁伊’的能力……非凡能力其实够用，再添加其它技能反而会有害自身……等到历史底蕴积累足够，或许是时候考虑晋升‘秘史学者’的事情了。”
走出餐厅之后，布鲁斯出神地想着。
单纯‘秘’的途径，第一原质称为‘考古学徒’、第二原质则是‘民俗学者’，如今的他就处于这一位阶，掌握了许多稀奇古怪的民俗仪式与魔法，但威力都不怎么强大。
而第三原质，则是‘秘史学者’！
至于第四原质的非人存在，则被命名为——‘诸史专家’！据说晋升相当艰难，还需要对‘诸史’的概念有一定了解才行。
当然，‘诸史专家’距离布鲁斯还很遥远，他需要考虑的是如何成为‘秘史学者’的问题。
“掌握一定程度的隐秘历史，可以有效缓解我这一系晋升的负面效果……”
带着一点期待，布鲁斯走进一个小教室。
“布鲁斯，坐吧。”
导师‘温戈’笑了笑，此时在教室内还有七八个学生围成一圈，采取小组讨论的教学方式。
而因为布鲁斯没有导师，实际上算是个‘旁听生’，但‘旁听生’也有‘旁听生’的便利，他几乎可以去任何一位导师的课堂听课，学了很多稀奇古怪的古代隐秘知识。
“今天我们要讲的内容……是古老灵界中的隐秘组织！”
温戈看学生都到齐了，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开始讲课。
“灵界之中……也有隐秘组织与教团么？”一名学生提问道。
“当然有！”温戈很肯定地点头：“司岁与隐秘存在们高居于灵界之上……实际上我觉得灵界也有不同的层次，曾经就有一位古代学者将司岁们聚居的灵界上层，称之为——星界！”
“而在普通的灵界之中，虽然时序与空间都很不稳定，但也生存着许多灵界生物，它们也是拥有智慧的……会崇拜某位司岁，组成教团，一点也不稀奇。”
不知道为什么，布鲁斯联想到一群鹦鹉或者章鱼、以及其它莫名其妙的生物，举行仪式、祭祀司岁的画面，就有些想笑。
这时候，他听到了温戈的叹息声：“比如‘秘’的性相……我们‘古蒙之眼’在尘世中算是比较大的‘秘’结社了，但在灵界之中，根本排不上号……连‘诸史专家’的诞生都非常艰难，否则，也不会被‘欲灵教派’轻易打败。”
“那在灵界之中，最出名的‘秘’结社是哪个？”布鲁斯举手询问。
“好问题！”
温戈笑了笑，脸上浮现出憧憬之色：“它叫做——‘诸史研究会’！我们‘古蒙之眼’是创始人受到了一头灵界古蒙巨人启发而建立的隐秘结社，但在‘诸史研究会’内，有着复数以上的古蒙巨人！它们可以生活在历史中，获得的隐秘历史知识是我们的十倍、百倍！”
布鲁斯不由倒吸一口凉气，满脸震惊之色。
他可是知道，一头古蒙巨人遗留的眼睛，就可以成为整个‘古蒙之眼’的圣物！
那数十头古蒙巨人，又该有多么强大？
“据说……‘诸史研究会’掌握了许多上古隐秘，其中最关键的，就有‘太阳造物主’陨落的秘辛，它们被尽数收录于《造物主之陨》一书中，曾经有非凡者在灵界误入其中的一页所展示的历史时光片段，从而写出了《太阳陨落篇章》……正因为如此，不仅我们在追寻‘诸史研究会’，另外一个隐秘结社——‘落日学派’也在灵界中苦苦追寻对方的踪迹。”
温戈继续说了关于‘诸史研究会’的一些信息与猜测，并且跟学院探讨了一番古蒙巨人的习性与生活习惯等问题。
布鲁斯则是思维继续发散：“嗯，我们组织寻找‘诸史研究会’，是为了‘秘’之后的道路……而‘落日学派’则是纯粹为了太阳陨落之秘？在灵界的上古时期，造物主是太阳神么？”
结束了上午的学习之后，布鲁斯收好自己的历史笔记，满足地回到房间，准备休息一下，然后去吃午餐。
餐厅大厨的特色酱汁猪肘味道真是不错，可惜有些太腻了，配上苹果酒就相当完美……可惜，不适合中午吃。
躺在床上，布鲁斯望着自己胸前一个黑色的吊坠，又陷入沉吟：“科尼利先生也不知道最近怎么样了……”
这黑色的吊坠是一个拇指大小的号角，上面还有一片青翠欲滴的绿叶装饰。
它是上次分别之时科尼利先生赠送的礼物，布鲁斯试过，自己吹不响这个‘自然的馈赠’。
嘟囔了几句之后，一阵困意涌上心头。
布鲁斯当即沉沉睡了过去。
……
这是一片漆黑的丛林。
在茂密古树的阴影中，似乎有无数昆虫复眼一般的事物，正冷冷注视着自己。
从黑暗之中，缓缓浮现出一位线条丰腴柔美、被无数藤蔓与铁荆棘包围、长着四条手臂、人类躯干的模糊身影。
有甜美空灵的灵界语言，自那一道人影周围响起。
它们层层叠叠，重复着三段式的尊名，好似呓语一般，不断缠绕在布鲁斯耳边：
“徘徊于未知的虚妄之灵……”
……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