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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过几日便是韩十一的生辰了,她今年刚好十五,这个生辰也算是她的及笄礼了。
  江黎听说,此次家里并没打算大肆操办,但小范围内是一定要办一个宴会的。毕竟是韩家这一辈儿里长房唯一的一位嫡女,别的不说,就这个身份往那一摆,不办都说不过去。
  韩十一的及笄礼,听说韩柔跟韩芷她们年前就准备好了,江黎这里却还没有着落。
  她进国公府时,是个光杆司令兼身无分文进来的。如今这秋雾阁的一切除了公中出了一些,余下的基本都是老夫人开了私库添置的。
  她的吃穿用度一应都是国公府公中来出,每月也同韩十一她们一样有二十两的零用钱。除此之外,老夫人那里每月也会偷偷补给她二十两。这二十两是别的韩家女郎都没有的,算是按照几位韩家郎君的规格来了。加上逢年过节,老夫人各房舅舅舅母的赏赐,算起来是有不少,但杂七杂八的花用下来剩下的却少。
  况且在江黎心里,这些都是韩家的。别人的东西,她用得也格外不能安心。
  如今,她想弄件像样点的及笄礼都要思来想去的合计许久。
  唉,没钱呀!
  她真的好穷呀!
  眼看不几天便要到了,总不能到时候真的空手去吧!左右近日无事,江黎便时常带了彩云往外边跑,想着或许能寻到什么合眼缘的东西。
  今日她们来到的是觅古轩,京城最大的古董店。
  要如何花最少的银子置办一件像样的礼物,江黎只能想到来这古董店里找找机会了。
  不过,转了半天也只看到一件合意的,一件由前朝大师亲手所制的古琴。江黎一问价格,贵得有点离谱。虽然咬咬牙是可以拿下,但也要当掉她现有的两件像样的首饰才可以。
  可她身上用得这些首饰大部分都是有出处的,不好直接这般当掉,江黎便有些犹豫。
  一时拿不定主意,便想再换别家去看看。
  若到最后没找到其他合适的,便只能选这个了,至于她那首饰大不了以后存了钱在赎回来就是。
  正欲出去,转身却不知身后何时多了一个人,顿时皱眉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自上次他匆匆逃下马车之后,便一直未在露面,今日却又想到了什么?
  “你都能在这里,我为何不能在这里了?”文思齐依旧一身白衣,手中很是骚包的拿了把扇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晃悠着。
  江黎撇了撇嘴,然后拱手道:“对不住了,我问错了,是你有何事?”
  你莫不是又要搭顺风车了吧!
  “你怎么就知道我是有事,我就不能是闲着来逛逛的?”文思齐不看她,转而东瞧瞧,西摸摸的在店里转悠。
  江黎才不会相信他的鬼话,谁有事没事打扮的这般骚包的出来招蜂引蝶。
  懒得理他,转身对跟上来的彩云道:“我们在去别处看看吧。”话落两人便一起出了觅古轩。
  文思齐见她真就这般走了,也顾不上过来询问的店伙计,抬脚连忙就跟了上去。几步就追上了她,文思齐似有些忐忑道:“你……你怎么说走就走了,我还没说什么事呢!”
  江黎停住脚步,扭头看他,“那你倒是说呀!”
  她也确实有些急,她还准备置办好礼物,顺便再去看看师傅来着。
  “呃……其实是……”
  开了个头,又没了下文。
  不知为何,江黎总觉得这是文思齐老实憨厚的外表下面是一肚子的花花肠子。可你要问她为何有这样的想法,她也说不出来。
  “不说我走了!”
  见她又要转身,文思齐急了,上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我说,我说就是!”
  江黎看着自己被他拽着的手臂,眼神示意他放开。
  文思齐似这时才发现,脸色一红,烫了手似得立马松开了她,“我是想说你是不是想找一件合心意的礼物?”
  “你怎么知道?”江黎问完随即想到什么,再开口的声音都大了几分,“你在监视我?”
  文思齐连忙摆手,“没……没有的事,我就是方才见你问那把琴,又想到过几日你们韩家的那位女郎不是及笄礼了吗,所以猜测你是不是要选什么礼物。”
  “可你是怎么知道马上韩家有女郎要办及笄礼了?”这时代虽说比较能玩得开,可也没有将自家女郎的生辰对外直接宣布了出去的。
  有些世家为了自家孩子,这生辰八字还会特意隐瞒一些。毕竟,在这里生辰八字能做得事情可太多了。
  韩十一这次的及笄礼虽选在夏初,可她实际上还是较生辰提前了好些日子,而且家里并未对外大肆的说。
  他是如何知晓的?
  “我家同韩家有些渊源,上次你们府里韩七郎成亲时,我还去过,你忘了?”
  江黎半信半疑,不过见他那着急解释清楚的样子,姑且先信了,“你问这个做什么?”
  对了,她到现在还不知这人来历为何!
  “我听说她特别喜欢前朝一位大师的字,照我说,你送那把琴,倒不如寻一幅字来送她。”文思齐会冒出来,自然是做过准备的,韩十一的爱好又不难打听。
  韩十一确实喜欢前朝大家赵文赋的字,先前还一直都在临他的字帖。送她赵文赋的字当然是最好,可赵文赋的字却非常的难寻,一时之间她上哪弄去,“主意是不错,不过赵文赋的字很是难寻。”
  “其实我是想说,我这里有一副他的字。”
  江黎一听他说自己有,先是一喜,随即冷静下来,审视的看向他,“那么你想要什么?或者说我这里有什么是你想要图谋的?”
  她不相信天上真的会掉馅饼,还刚刚好砸在了她的头上。
  这人定有所图。
  文思齐心下佩服她的理智与冷静,却也有些头疼她这过分的冷静与机警。他今日出来不过现起意的,他能图什么?
  真要说没有图谋,似乎也不是。可你要说有所图,他却也说不出到底图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