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本书斋 > 综合其他 > 侯府婢h > 【娱乐圈番外四十一】(3463/6000)
  周琮的腿恢复的不错,在紧要关头请长时间的病假,让他失去了竞争正职的资格,孙宏斌升任一把手,周琮不在的这阵子,他的亲信面临打压,刘祯最甚,直接调离了平京部委。
  周琮对周克馑分外的宽容,令人无可指摘。
  无论是出于对家丑的回避,还是对周琮这种态度的回报,无人再去追究“周琮强迫兰厘”这件事的真相。
  男女情色相关的事情,众人见得太多,远不抵实际利益来的值得说道。
  奚家二老也尊重外孙的决定,事实上,自从早年间周琮被提拔为厅级干部之时起,他们就没再左右他做决定了,仅仅是作为一面坚实的后盾站在他身后。
  周琮马不停蹄地回归,孙宏斌新官上任叁把火下的疾风骤雨尽数打来,他只能暂时避其锋芒,日子十分不好过。
  但这是他必有的姿态,如果在此时失了稳重,对方早就准备的后招会将他掀下棋盘。
  之前联系的人事局领导也调任它处,剩下的影响力不足以让他如愿。
  周琮的贵人作为中央的候补委员,面对的则是更为血雨腥风的局面,在平京的这个寂寥之秋,暗流涌动。
  分管职责重新洗牌之后,周琮名义上去抓离休干部管理和宣传工作。
  协调工作需要各部门配合,他已经完全被边缘化,任谁都能看得出来。
  大大小小都要站队,所以推进工作都非常艰难。
  他费了些心力,才让这些人暂时听话。
  街边白蜡树在风中抖动着稀稀拉拉的金色叶子,天际旷远,无一丝云彩。
  加班的日子愈发遥远,周琮在单位吃过饭,没让老赵送他,自己走路回家。
  虽然知道这种日子不会持续太久,他确确实实也依照判断维持着的定力,可心情难免差劲。
  晚高峰时期的车辆如织如梭,行人形色匆匆不断超越他小跑着去前方的公交站前排队,周琮点燃一只香烟又掐灭,指尖捏着半只烟体,拐了个弯,走进一条人稀车少的单行道。
  两侧银杏树延伸粗壮的枝干,马路牙子上是今天新掉下来的扇形叶片。
  周琮蹲下身,拾起视野里形状最完美、脉络最清晰、色泽最完好的那片,然后拨通了阿厘的电话。
  嘟声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他没有挂断。
  对方终于接起,声音里透着雀跃与陌生:“喂?哪位?”
  “你没有存我的电话。”他陈述。
  对面半晌无言:“……有事吗?”声音里没了刚才的雀跃。
  或许她没有直接挂断,就已经算是他的幸运了。
  周琮看着西边逐渐橘红的天际,停住了脚步:“有个东西想送你。”
  阿厘两手都是水,刚才正跟妈妈一起酱螺丝菜,小院里有口膝盖高的大坛子,就是今天爸爸特意跑去市场买来的容器,一家叁口把这事当作一项家庭合作,享受亲子时光。
  周克馑每天陪着阿厘过这种养老生活,已经显得有点憋闷了,前几天阿厘随口说想养只狗,他就买了材料在院子里手工做了个狗窝,她看出来他是想找点事干,就没阻止,唯一可惜的是兰爸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小院,被他粗糙突兀的狗窝拉低了颜值。
  所以今天有她的朋友路过际陵,阿厘就让周克馑去跟人家聚聚玩玩,他还想把阿厘带着,岳母不好意思说女婿,倒是林姐骂了他一句,这才作罢。
  林姐在厨房准备晚饭,父母在院子里忙活,阿厘站在客厅,湿手上的水珠顺着她的腕子钻进袖口,泛起细微的痒意。
  她坐到沙发上,有点不知道怎么面对他,说实话,她对他的恨已经模糊不少了,但无论如何,保持距离才是正确的选择,她回答说:
  “不用了,谢谢。”
  “不问问是什么吗?”周琮听出了她打算挂电话,却没有着急的意思。
  “我什么都不需要。”她硬邦邦地吐字,手指却牢牢地把手机扣在耳边。
  周琮转了转手中叶子那细细的茎:“你确实不需要,只是个银杏叶,从树上掉下来的,毫无作用的一片叶子而已。”
  “际陵有银杏叶,所以无论平京的那个银杏叶是毫无作用还是完美无缺……我都不需要。”阿厘看这自己水肿的小腿,低低说道。
  周琮无言,却不肯挂断电话,两人的呼吸声通过电磁波交换,僵持了一小会儿。
  “能见面吗?”他忽然发问。
  阿厘拒绝:“不可能,你别再打来了,我不想跟你说话。”
  街边路灯一一亮起,他仍站在原地:“……我有些不好受。”
  “腿吗?”阿厘对周琮的伤一直感到愧疚,更何况他露出的软弱如此罕见,才忍不住发问。
  男人轻笑声传来:“我是说情感上,这段时间工作不怎么好做。”
  阿厘舒了口气,敷衍道:“你没问题的。”
  周琮当然听得出来个中有多少真情实感,却仍感到心情变好。
  “我可以给你写邮件吗?”他退了一步。
  阿厘犹豫着。
  “嗯?”他催促着讨要个答案。
  “……随便你。”阿厘觉得自己好像被魔鬼引诱,迈出了踏向不详的一步。
  “会给我回信的吧?”他笑着追问。
  “不会不会!我连看都不会看!”她像被人踩了尾巴,恼怒地挂断了这通莫名其妙的电话。
  等气顺了点,才撂下手机,打算去洗个手再继续帮爸妈酱菜。
  一转身才发现,林姐正在餐桌前摆盘子,正往她这边看过来。
  “……”
  “……别愣着了,叫你爸妈先来吃饭吧?”林姐笑笑,神色却有点不自然。
  阿厘脑子发乱,嘴唇蠕动,想解释什么,却感觉没什么可解释,也没什么可向她去解释的,最后只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