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没想到这个小侍卫升得如此之快,才侍奉十公主一个月便从外院提到内院做了公主的近身侍卫。
作为十公主的贴身侍女,虽然此人是由自己牵线搭桥才入得十公主帷幕的,也知道他与十公主间的情事多么频繁,但是之前被何德拖出去的两个侍卫半年也不过是俸禄往上提了叁成。而这个新宠可不一般,相貌不算顶尖,体格倒是不错,爬上十公主床榻那日后,连续四日两人便没出过卧房,都是那个侍卫一直侍奉在侧。
终于在第五天的时候,侍卫被人扶着出来了,脚步虚浮不住地打转,过了角门,侍女唤了两个小厮来扶都差点没扶住。
侍女捧来了衣衫,推门进去只见十公主懒洋洋地仰躺在榻上,脸上还残存几分餍足,想来是十分满意这位新宠。
侍女悄然莞尔,将衣衫放在架上,紧步行至榻前跪下磕头大呼:“奴婢死罪!若是将来驸马问罪,奴婢愿领任何责罚!”
十公主翻了个身,支起脑袋看她,故意盯得侍女以为自己的这个讨巧出了岔子,才噗嗤一声笑出来:“行了,起来吧,就数你乖。”
侍女连忙殷殷地将十公主扶起梳头:“公主高兴吗?”
“还不错,”十公主掩嘴捂住一个哈欠,“比那软货好用多了。”回想起与这个侍卫这些日子的颠鸾倒凤,十公主也不免有些羞意。
这个男人有一条好舌头,伺候得她惊呼连连。能力也很不错,让她得以拿出王嫔离宫前压在箱底的春宫照着一个个姿势试了个遍。见书里还画了多人行事,这侍卫还胸有成竹地边伺候着自己边表着忠心,直道自己愿意引荐他人一同伺候十公主。
十公主心下痒痒,边点着侍卫的下巴边嬉笑道:“本宫的床榻还没睡暖,就愿意引荐别人……本宫有些不信呢……”还未说完,侍卫便低下头在她的肩上流连不断,硬物再次闯进她体内,小小地摇晃着:“属下一片心意,公主可莫要辜负啊……嗯?”
十公主嗔怪地掐了一下他胸前小点:“哼……这几日本宫都要玩腻了,难道你还有新花样?”
待猛然从绮梦中惊醒,侍女已经绾好了发髻,镜中的十公主容光焕发,于是侍女只轻扫了两下胭脂:“昨日驸马谴人来,说有要事与公主商议。奴婢假托您尚在病中,早晨驸马又再谴人来问过了,说今晚想来看一看公主。”
十公主心念一动,没想到何相如此神通广大,这几日便将自己嘱托的事办好了,父皇真的如此宠信何相?她将小梳“啪嗒”一声放下,见侍女仿佛还有话说,轻轻扬了扬下巴:“还有何事?”
“还有便是……五皇子前些日也派人来了,说五皇子妃新得的小皇孙就要满月了,问公主是否有意前去宴饮一番?”
提到五皇子十公主心中便有些黯然,自从她嫁入何府,与这位要好的皇兄见面便少之又少,那些时日自己与何德不睦闹得满城风雨,想要与五皇子畅谈排解一下苦闷却吃了好多次闭门羹。她甚至连五皇子什么时候新添了一个孩子都不知道,不由得有些闷闷:“五皇兄怎么想起请我了……自打我嫁入何家,他嫌丢脸了罢。”
“哪能啊?公主这些天在屋子里也怕闷坏了,可巧五皇子殿下下了帖,去见见人也是好的。”侍女替她理了理袖口,苦口婆心地劝道,“兴许前些日子五皇子殿下真的有要紧的事呢?何况,之前殿下可是与公主您最要好不过的。”
十公主想起自己小时候被五皇子宠着的日子,眼中也有些湿润,变得有些伤感。转念一想自己已嫁为人妇,不能再向小时候那般恣意耍性子,终究还是应了下来。毕竟五皇子还没有真的将她拒之门外,于是强撑着精神开始打点起公主府的事务来。想来自嫁人后在宫外闹出不少事端,五皇兄不愿见自己也是情有可原的。
十公主如此宽慰自己,满月宴这日带了不少礼物到五皇子府上。五皇子一听是十公主来了,笑脸相迎一如往日不说,还嘱咐五皇子妃亲自带着十公主认人。十公主的事迹在她们中早就传扬开了,与何德你来我往的纠葛被人津津乐道,所以没有贵妇人愿意主动亲近这位虽然受过盛宠的十公主。现下有长得圣心的五皇子的正妃亲自作陪,还有谁敢再嚼舌头?
十公主知道自己之前做的荒唐事不少,五皇兄这样是为了帮自己一洗从前,心中感怀,收了性子好声好气地交涉了一番。快开宴时,五皇子妃却悄悄邀她到新建的茶室尝尝新赐的御茶,到了一看,五皇子已在里边等了多时了。
十公主终于知道了五皇子转变态度的缘由。
原来是不知为何一直反对与北疆开战的何相突然一反常态,不仅松了口,还推举了一干青年才俊。
“所以,十妹妹可知何相心意如何?毕竟他也推举了你的武师傅。”五皇子微微一笑,将手中过了一遍的茶水浇淋在了茶具上。茶香穿过十公主的心,一时五味杂陈:“所以,五哥请我来是为了这件事?”
五皇子轻轻摇头,好似刚刚不是他在问话:“当然,五哥也很久没见你了,这些日子你与驸马可还好?”
十公主接过茶盏,还未揭开盖,不知怎的嘴里生出一丝涩苦:“何相为何支持,本宫并不知晓,至于举荐姜首卫,大概是之前父皇为我选武师傅之时便已闻名,想来也是因本宫而起罢。”
五皇子不置可否,知道十公主这是不愿与自己交实话,轻轻叹了口气:“你知道的,五哥希望你一切都好。”
十公主轻抿了一口御茶,装得无知无觉,口中讽刺:“本宫一直都知道的,七岁那年本宫就知道了。”
与二叁皇兄斗法,却借着她的幌子,她的五哥从来都是这般好。
手中的茶杯不知何时已变成了酒杯,而自己也不知饮了多少下肚。十公主盯着桌上的小菜,愁肠酝酿的酒意让她反倒咂摸出如何开解自己:至少,她帮了师父不是?她这个嫁入何家的公主,除了养男宠和与驸马斗法,也并非没有用处。
侍女担忧地看着醉意满头的十公主,悄悄托人传了信给外头候着的那个新晋近身侍卫,从而忽略了席上有人已经注意她们许久。
被五皇子也一并邀来的十二坐在不起眼席位上,身边怀着孕的侧妃还殷殷劝着酒,十二都笑着接过了。这些时日关于十公主的流言蜚语在京城沸沸扬扬,说十公主身边的侍卫几乎都被她沾了个遍,何德这个驸马已是京城第一大王八。
而十公主今日带来的那个侍卫,举止间确实亲昵得过分。但想到何相商讨时坚持的一定要将姜竣送入北疆军提议,虽说知道十公主并不是为了自己,十二还是愿意相信那些传言不过是被添油加醋的何德的不平之语。
见十公主摇摇晃晃起身离席,十二‘蹭’地一下跟着站起,把侧妃吓了一跳:“殿下这是怎么了?”
十二摇摇头,眼神却紧盯着十公主离去的方向,手中接过的酒杯拿起又放下了。侧妃还体贴地絮絮叨叨:“殿下,妾身这些日子不便与您同住了,若是您有意,妾身已备好了人……”
十二猛地低头看她,有些不解,又突然感到有些厌恶。厌烦被老皇帝当做药引子,被侧妃当做巩固地位的玩偶,与母亲、与姜竣、与连姑姑……共同背负着凌氏一族的复仇希望。他的选择好似一直都在被看不见的洪流裹挟着,贡献出自己的血肉,一心朝着那个位置往上爬。
他嗤笑一声,自己的这份厌恶多少有些矫情了,毕竟,作为皇子说不想夺嫡,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十二看向坐在主位的五皇子,就连这个看起来一直光风霁月的五皇兄,也不能免俗呢。想起五皇子开宴前话里话外暗示自己捏着何相的把柄,希望自己不要与虎谋皮。
五皇子拍着他的肩膀,言笑晏晏着:“不过也不打紧,毕竟你母妃本就是被何氏一族献上的,可惜了,人家押宝的是二皇兄。”
十二扭头看着淡然自若的五皇子再次扎进人堆里,与十公主相谈甚欢,好似从未与他搭过话。
想到这,他再次接过酒杯一饮而尽,起身毫无异样地嘱咐着侧妃:“我去逛逛,你身子重,就别起了。”
五皇子府建得风雅,回廊曲折,大片的紫竹在飒飒摇动,错落有致的兰草被人精心打理过,但不远处山石林立,却显出一丝高不可攀的寒意。
廊下的芭蕉叶掩着些许视线,十二见此处无人,倚在栏边闭目享受着难得的清净。不想没一会儿,耳边竟传来隐隐约约的喘息声。
五皇子妃治家极严,竟也百密一疏么?十二不欲撞破此等闲事,转身要走时,背后那婉转娇吟的女声却如惊雷乍起,让他再无法挪动半步。
只听那女声吟哦道:“嗯……你们……是何人?”分明是酒醉半醒的十公主!
一前一后并两个不同的年轻男声回应道:“恐公主酒醉,属下受命前来伺候。”
十二目眦欲裂,受谁的命?谁又能在五皇子府如此放肆纠缠公主?他举步欲上前阻止,却听到十公主愉悦地哼笑了一声:“你们……很不错……”
十二猛地停下脚步。
借着影影绰绰的林叶遮挡,缝隙中窥见得一小亭中十公主衣衫半褪,靠在一个身材健硕的男子身上,而白皙双臂正搂着一位已然接近赤裸的陌生男子,正背对着十二耸动着劲腰。
他看着十公主脸上泛起情动的潮红,那呻吟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好似十公主现下正躺在自己身下,被自己肏干得忘记了此时此地,何时何地。
十二如同被人钉在了原地,一动不动地盯着亭中荒淫的情事。盯着十公主被解开的衫领下,因动情而在小衣上无处遁形的凸点,盯着她因高潮而扬起的布满红潮的脖颈,盯着她酒意阑珊下淋漓滑落的胭脂香汗,盯着她沉醉其中而不自主吐露的软红小舌。
他两颊发烫,背后有风穿廊而过激得他突然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满身大汗。而十公主那边也正战至酣处,那猩红的豆蔻在男人小麦色的后背上留下了一道道白痕。
而十公主却没有闭上眼,透过那绿得发沉的叶子缝隙,十二对上了十公主似沉沦又似清醒的眼睛。
将他看穿,将他看住。
十二猛然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不是明黄色的帷帐,而是与梦中别无二致的十公主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