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东西？”
“鲁道夫，你觉得它像什么？”
“像个气球。”小赫斯曼在瑞穗号水上飞机母舰上呆了8天，在2月22日晚上的时候，才被源田实带到了水上飞机甲板。
揭开谜底的时候终于到了！
水上飞机甲板上没有水上飞机，却有不少水兵再给仿佛是气球的东西充气。
“它就是风船爆弹。”源田实笑着说，“就是一个氢气球挂上炸弹和燃烧弹，向美国西海岸飞去，如果运气好的话，它将会在洛杉矶附近坠落，把炸弹扔在美国人的头顶上！”
源田实说话的时候，一个充满了氢气的气球已经飞上了天空，气球下面还挂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应该就是炸弹了。
“源田君，你不是在开玩笑吧？”小赫斯曼仰着脖子看着月色下越飞越高的气球，“这个东西是气球啊，又没有发动机和螺旋桨，你确定它会飞去美国？”
“会的！”源田实一笑，“因为在太平洋上口大约9000-11000米的高空，有一股稳定东去的高层大气急流，一旦气球进入这股气流，就可以以160-300公里的时速飞行。我们这里距离美国西海岸500-600海里，也就是4-6个小时后，我们放出的风船炸弹会到达美国。”
发现这股高层大气急流的人名叫荒川俊实，是日本的一个气象博士。在原本的历史上，他就提出了用气球炸弹轰炸美国的脑洞，还被日本高层采纳。最后制造了9000个气球炸弹，炸死了6个美国人……
不过那是从日本本土放气球，要飞差不多1万公里。而现在，因为日本控制了夏威夷群岛和太平洋的大部分制海权，所以可以派出水上飞机母舰跑到距离美国本土不到1000公里的地方放气球。距离差了10倍，准头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还有这种事情？”小赫斯曼这时看见又有一个挂着炸弹的气球飞升上天，“今天晚上我们会放出多少个气球？”
“600个。”源田实回答，“每艘水上飞机母舰携带200枚风船爆弹，每一枚风船爆弹都挂载了1枚150公斤的炸弹和2枚燃烧弹。”
也就是1800枚炸弹和燃烧弹！数量并不是很多，但却会造成很大的恐慌。
源田看着一枚又一枚的风船炸弹飞上天空，微微一笑：“以后我们会经常来放风船爆弹的……现在是用水上飞机母舰，将来会用专门的风船母舰，用商船改装，一次可以放300枚，有个数十艘，我们就能每天放飞风船，想想都让人愉悦啊！”
每天都会有炸弹掉下来，而且无法防御，这可真够美国人受的！
小赫斯曼心说，这下日本人算是找到一个折腾美国人方法了，真想看看罗斯福知道他的西海岸天天被气球炸弹袭击后的表情。
……
当1800个炸弹和燃烧弹挂在气球上，以每小时200公里左右的时速向美国飞来的时候。罗斯福总统正在会见苏联大使李维诺夫，现在英国已经跪了，同盟国阵营中就只剩下美国和苏联两个大国，双方的关系自然一下子亲近了许多。
李维诺夫是来和罗斯福商量共同支援印度革命的。
那些连擦屁股都要仆人伺候的婆罗门革命家们现在已经被苏联伟大领袖亲切接见过了，现在已经在谢洛夫的陪同下抵达了阿富汗。
而在阿富汗的土地上，二十多万全副武装的苏联红军已经就位，随时准备向印度西北地区发起进攻，解放那里受了几千年压迫的各种贱人。
现在李维诺夫就是来寻求罗斯福对苏联红军解放印度贱民的正义行动的支持的。
当然，李维诺夫也不是空着手来的。他还给罗斯福带来了一个好消息，苏联红海军大西洋舰队将会在1943年夏天经过北冰洋航线开赴太平洋。
“解放印度的时机很快就会成熟了，”罗斯福微笑着对李维诺夫说，“根据我们所掌握的确切消息，德国所支持的英印当局拒绝了圣雄甘地的要求。而且德国总理希特勒还在欧洲共同体议会发表演说，宣称很希望听到甘地先生饿死的消息。一旦甘地先生饿死了，印度人民一定会沸腾起来的。我想你们如果在那时发起进攻，全世界的舆论都会支持你们的。”
李维诺夫却苦苦一笑，然后摇了摇头，说：“总统先生，甘地恐怕不会饿死了。”
“不会？”罗斯福不解地问，“为什么？他在绝食啊，据说已经绝了好些天了，应该快死了吧？”
圣雄甘地是为了“英国退出印度”而绝食的，他认为英国新政府会害怕他饿死，将会在退出印度的问题上做出一些让步。可是他却没有想到希特勒在欧洲共同体议会发表演说时，公开宣称“欢迎甘地饿死”。希特勒他还说：“无论饿死多少印度人，德国都不会害怕，而且也想不出害怕的理由。”
“因为根据我们掌握的情报，”李维诺夫一脸遗憾的表情，“在希特勒宣称希望甘地饿死后的第二天，印度人民的圣雄已经在监狱里面大吃大喝了。”
苏联人的情报当然是非常精确的，斯大林同志甚至拿到了圣雄甘地在大牢里面的食谱——虽然都是素菜，没啥油水，但肯定饿不死了。
“啊？”罗斯福愣了愣，“甘地先生不打算把自己饿死了？”
“看来是这样的，”李维诺夫点点头说，“甘地先生认为，残暴的纳粹政权是不会在乎反对者绝食而死的，说不定还会感到高兴，因此他不能做让敌人高兴的事情。”
罗斯福歪了下大脑袋，说：“不得不说，这是一个非常明智的做法，圣雄甘地果然是个睿智的人。而且他在印度人民中拥有崇高的威望，如果未来印度获得了独立和自由，圣雄甘地应该是印度的华盛顿、印度的列宁！”
一个绝食的华盛顿？一个非暴力的列宁？
李维诺夫心里很不以为然，不过还是频频点头，把甘地当成一面忽悠印度人的大旗是斯大林在了解印度革命现状后作出的决定。
“对，甘地先生可以成为未来印度共和国的大总统！”李维诺夫说话的时候，脑海中已经浮现出了一个半裸的瘦老头在富丽堂皇的总统府里面被绝食的场面了……
“苏联也支持甘地吗？”罗斯福进一步追问。
“对，我们支持甘地。”李维诺夫说，“我们希望未来印度能够出现一个包括各种进步力量的联合政府。”
这当然是忽悠人的，罗斯福根本不相信。但是在政治上，这是正确的——一个包括了各方进步力量的，自由的，民主的，热爱和平的，还有什么什么的印度，反正是很好的。这样美国国会和国内民众就不会再去关心美国在援助印度革命的问题上吃了多少亏了。
李维诺夫刚刚带着一个满意的答复离开，美国总统的副官卡顿上校就快步如飞似的走了进来。
“总统先生，陆军参谋部刚刚打来电话，西海岸防空司令部报告，雷达发现大批不明飞行物正在靠近美国西海岸。”
“不明飞行物？”罗斯福一下就紧张起来了，“是日本人的轰炸机群？”
“似乎不是……因为那些不明飞行物的速度似乎很慢，时速不到200公里。”
“不到200公里？”罗斯福松了口气，这种速度就算是轰炸机也是找死的货。
由于夏威夷的沦陷，美国陆军航空队早就在北美洲（不仅是美国西海岸）西海岸布防了，部署了大量的p51、p38、p40和p47，对空搜索雷达也摆了许多，一直从阿拉斯加摆到了巴拿马。而且在西海岸的主要大城市，还有大量属于国民警卫队的高射炮群，部署了上万门各种口径的高炮。
除非是ju288这样高空加高速还能在夜间突防的轰炸机，否则根本威胁不到美国西海岸的大城市。
所以罗斯福并没有把这些“不明飞行物”当回事儿，很放心的去睡大觉了——他和李维诺夫为了印度人民的自由和独立讨论了几乎一个晚上，实在是很累了。
不过美国总统的睡眠没有持续太久，就被一个让人惊讶的消息给吵醒了。
因为美国西海岸的不少地区遭到了轰炸！其中洛杉矶和附近的圣迪戈一带落下了好几十颗炸弹和燃烧弹，造成了二十几人伤亡，还有十几栋建筑毁损。
这些伤亡和损失其实不算什么，美国人民没有那么脆弱，真正让人感到惊讶的是日本人的空袭方式。
来的不是轰炸机，而是挂着炸弹的气球！而且这些气球都是无人驾驶的。
也就是说，日本人（因为气球从太平洋方向飞过来，所以美国陆军航空队估计是日本人放的）是以零伤亡给美国造成了人员和财产的损失，这才是真正让人震惊和担忧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