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宠物眼睛眨巴眨巴,嘴巴红红润润,嘟得高高的,就像是在索吻。David低眸审视她巴掌大的小脸,又一把将人捞起来,放到自己腿上。
“哎呀,不要这样呀。这么多人……David你腿不痛吗?”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收紧了自己的左臂。
“不要这样呀……”
男人又抬起了右手,冰冷的枪支横在了她的腰肢后面,硌得她有些疼。她瞬间挺直了腰背,身体微微颤抖。不敢反抗,她干脆两只手搂住男人的脖子,小脑袋搁在他的肩膀处,做作地打了个哈欠。
“啊~好困呀~David我们回家吧,累了呀。”
女人的声音软绵绵的,呼吸如同羽毛,轻轻扫过他的颈部皮肤。David侧头看她如玉般的侧颜,终于开了口:“不是要买钻石?”
轮椅动了,转了个弯。冰冷的枪支就横在她的腰肢上,白芷看到了枪支细细的前嘴,吓得闭上眼,又换了个肩膀枕。
“怎么了?”
有人炽热的手掌安抚地摸上她的背,又捏着她脖子上的皮肤揉捏几下。力气不重,其实是舒服的。但是心里有鬼的白芷只觉得危险万分,酥麻的舒爽被恐惧覆盖,她哽着脖子,不敢乱动。
“脖子不舒服?”男人又按了几下。
轮椅转了弯,又进了刚刚白芷偶遇故人的那家店。店里已经清了场,散客都被赶走。刚刚招待过贵客的白人美女kaka满脸堆笑,如同日本人一样,腰肢弯成90度。
“恭迎罗斯先生和白小姐莅临本店。”
Kaka见多识广,她们这里的商品价值不菲,米国公民持枪自由,对于安保方面总是谨慎再谨慎。
可眼前拿着枪支进门的男人身份尊贵,明显看不上她家的叁瓜两枣。她不动声色地观察挂在“贵客”身上的华人女子,心里已经有了几分了然。
刚刚在她店里发生的“八卦”十分劲爆,虽然她听不懂中文。可在她店里拉拉扯扯的白小姐,和陌生男人肯定有旧。现在正主拿着枪支出现,莫不是为了来抓奸?
“啊啊啊……绿……绿……”口齿不清的小不点,手里挥舞着价值9位数美刀的“复刻”古董皇冠再次出现。她噔噔噔跑进店里,很快找到父母。
她还不懂得枪支的危险,好奇的站到了枪口,她仔细观察一番黑洞洞的枪口,又拿食指去戳那个黢黑的洞洞。
白芷转头去看,差点吓晕。
“Elsa!”
Elsa吓了一跳,她抽出食指,又转而去拉母亲的衣服:“啊啊……妈咪抱抱……”
David不耐烦地皱了眉头:“Jay,让人先把这个小鬼送回去。”
Elsa听懂了,她瞪着和母亲一样圆的眼睛,嘟着和母亲一样的小嘴巴,不满地啊了几声。
价值不菲的祖母绿皇冠被扔在了地上,她手脚并用往母亲身上爬。很快就挤进了父母之间,又伸出小手对着地上抓了抓:“啊啊……绿……啊!”
Jay捡起了地上的皇冠,犹豫着不知道要不要还给小主人。
David十分不耐烦,他一把抓起闺女的后脖领,想把她扔出去。
Elsa眼疾手快抱住了母亲的脖子,小脚瞪在轮椅两边,学着哥哥骑马的样子上下起伏:“啊啊……驾!驾!啊啊啊……”
白芷赶紧搂住闺女不让她乱动,看着David越来越黑的脸,心里惶恐不安:“Elsa不许闹,爹地腿疼。”
Elsa动不了,她趴在母亲的脖子上,又冲Jay伸出了手:“给……啊啊……绿……”
白芷奈何不了粘人的闺女,只好接过Jay手上的皇冠,放到了闺女的手里。又安抚黑了脸的男人:“David,我们带着Elsa一起逛逛吧,她好像喜欢绿色系的宝石。”
她去拉男人的手,男人挣了几下,又被她坚定地拉住。
好像顺毛捋是有作用的?
“David,你先让我下来,我和Elsa加起来太重了,一会儿你腿要疼了。”
“我舍不得呀。”
“心疼你。”
David终于有了动作,却不是放开白芷,而是把手里的枪支递给了Jay。他瞥了眼横在两个人中间的闺女,脸颊抽搐,到底没有强行对孩子做什么。就这么搂着白芷的腰肢,带着她们两个进了电梯。
Kaka站在一边观摩了全程,她贴心地把一家叁口带回贵宾室,又拿出不少好货介绍了一番。
“罗斯先生您看,这是鄙店最近收回来的宝石,做戒指和项链都不错。白小姐长得娇俏可爱,喜不喜欢粉钻?今天还有一对华人夫妻,挑了一颗粉钻做婚戒呢。”
Elsa进了贵宾室就跑下地,白芷又被转了个方向,背靠在David怀里,看着那一盘子各种颜色的钻石宝石。
Elsa对绿色的确情有独钟,盘子里有几颗绿色的裸石,就放在茶几上。茶几不高,她扑过去,捡起一颗方形绿钻就要往嘴里塞。
白芷吓得差点丢了魂,还好May时刻都在注意这个小祖宗,已经抓住了她的手,抠出了那颗宝石。
Elsa很生气,她仰着头看May,一黑一绿的圆眼睛瞪得大大的:“啊啊啊!”
白芷拍了拍胸口,扭了扭腰肢:“David,你放我下来,我今天非要教训一下这个小兔崽子。”
David看看怀里的白芷,又看一眼那边凶恶的小姑娘,真的就松开了手。
顺利下了地,她拖过小丫头,把她的小手掌放平在自己的手心,啪啪拍了两下。其实也没有用力,九死一生生下来的,她又从小七灾八难,又哪里舍得?
“呜哇……”小姑娘却是平生第二次被打,哇的一声就哭了。
白芷心酸地放开了她,她几步跑到了David身边,又试图往父亲身上爬。边爬还边告状:“哇……打……哇呜……妈咪……哇啊啊……打……”
她一边抽噎,一边用小手手比出两根指头。
“Eva,Elsa说你今天打了她两次。”男人似乎秒懂了闺女的意思,他语气冰冷,眼眸深沉,绿色的眼睛隔着眼镜,看着白芷。
她对女儿向来耐心,从来就舍不得对她说一句重话,今天却打了她两次。事出反常必有妖,监视器里的华国男人,女人的哭声又在耳边响起。
她为什么哭?又为什么反常的打孩子?答案已经不言而喻。
白芷被盯得心里发毛,她瞥开眼睛,看着女儿那两根指头,想起今天第一次打闺女是为了什么,刚刚消散的恐惧和心虚再次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