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雨檬睁开眼睛。
小混混还咬着牙，努力想把刀劈下来。
却被一双染着血的手挡住。
血一直在滴。
顺着那只略显纤细的手，一滴一滴地流着。
流到她的手上，脸上，还有眼睛里。
两人对峙着，不相上下，谁也不肯松手。
莫雨檬的眼泪快要止不住了，她能清楚地看见刀刃深入血肉，卷起了一层血雾。
“赵智跃，你快松手啊！”莫雨檬跑到一米远的地方，着急地喊道。
这得有多疼？
可赵智跃却咬着牙，嘴皮都快要咬破了，他还是不愿意松手。
怎么可以松手？
他不会打架，力气也不大。
如果松手，那小混混又砍她怎么办？
他必须坚持。
终于，远处跑来一队警察，合力拉开小混混，直接把他拷上手铐。
莫雨檬的眼泪快要止不住了。
她看着赵智跃的手掌，已经露出了森森白骨。
可是这里没有东西包扎。
莫雨檬慌乱地到处找，哪里有纱布，哪里有药？
“抱歉，我来晚了。”赵智跃脸色苍白地一笑，眼里竟然满是认真的歉意。
能看到你为我这样，这一刀，流再多血又何妨？
赶过来的白屿，听到赵智跃的这一句话，疾行的脚步也慢慢变缓。
他也许低估了这个男人对她的情意。
他们之间，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过去？
莫雨檬直接被他的这一句话刺激得泪流满面。
这个人果然是骗她的。
真正该说对不起的是她。
不能回应他的情意，不能接受他的喜欢。
“对不起……”莫雨檬小声的呜咽着。
“说什么对不起？”赵智跃有些慌乱。
见惯了没心没肺的莫雨檬，这样子的她，他根本招架不来。
“我不喜欢你……呜呜……”莫雨檬低头自顾自地哭。
赵智跃的眼里是散不开的凄然，反正她也看不见，他也不用隐藏他的情绪。
“说什么喜不喜欢的，我们不是好兄弟吗？”赵智跃语气依然轻松而温柔，“别哭了，快送我回去包扎伤口吧！你难道想看你的兄弟流血致死吗？”
莫雨檬抬起头，脸上满是未干的眼泪。
可是她第一眼，看到的不是站在她面前的赵智跃，而是白屿。
在不远的地方，用一种她看不懂的眼神看着她。
她直接扑到白屿怀里，头开始来回滚动，发出呜咽的声音。
这一晚上，从来没有这些经历的她，内心的情绪已经翻涌如海。
委屈、害怕、愧疚、担心。
各种情绪交织，让她不假思索地就扑到了白屿怀里。
白屿垂眸，揉了揉她的头发，无声的安慰。
赵智跃凄凉的笑了一笑，低头看着自己手掌不停流淌的鲜血。
其实，一点也不疼。
过了几秒就再次抬起头的莫雨檬，脸上已经一点泪痕也没有了。
只是情绪依然很低落：“白屿大大，我刚刚只是借你衣服擦擦眼泪。”
“嗯。”白屿语气淡淡，神色淡淡，只是回头看了一眼正在清理现场的警察。
“我们快去医院吧！”他们坐上一辆警车，“这附近有个很近的医院，不到五分钟就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