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树觉得妹妹最近变得有些丢叁落四的。
  但他很享受她在同居生活里日渐显现出来的随意和放松的状态,带了一点昔日的影子。
  偶尔,他也会因为她的亲近和不设防,多了一点甜蜜负担。
  周末的晚上,程树冲掉了一天的汗味和黏腻,舒服地靠在客厅沙发上打算看会儿电视。
  遥控器不见了,茶几上也没有。他习惯性地伸手往沙发靠垫下摸索,结果摸到了一条带子。
  他没有多想,下意识地将夹在缝隙里的东西扯出来,拎到眼前一看,发现是…一件内衣?
  客厅的暖白灯光下,被举在手里的一层布料仿佛薄如蝉翼,他能轻易地透过内衣上的细孔,看到天花板吊灯晕出的光圈。
  清新的翠绿色蕾丝内衣,乳晕的位置绣着一圈颜色更深的繁复绚丽花朵,内侧贴着乳头的位置还贴心地多夹了一层薄纱,应该是怕磨伤此处娇嫩的肌肤。
  一想到它应该包裹住的部位,程树突然地陷入了沉思:这么小、这么薄的一小块布料,看起来如此弱不禁风,他稍微用点力气就能扯断,真的能够承重得了妹妹的乳房、尽好保卫双乳的职责吗?
  不过片刻,他就反应过来自己此时在干什么,像是被踩了尾巴的动物浑身一抖,下一瞬就把手上会烫人的东西远远甩在一边。
  尽管思绪转了几圈,但从他翻出内衣到扔到旁边也不过用了叁四秒钟。
  他为自己孟浪的念头羞愧,转头小心打量着周围。
  母亲的房里一如既往地安静,除了偶尔沉重的呼吸声。程云也刚刚拿东西进到卫生间洗澡,哗啦啦的水流不时响起。
  不同于程树的行动迅速,一般来说她都会在浴室里面待上至少四十分钟。
  四下无人的时刻,他转了一圈的视线又再次回到了孤零零地落在沙发右侧扶手处的内衣上。
  他定住了几秒,没人知道此刻程树在想什么,只见他缓缓地伸出了手,发现够不着时,又停顿了几秒,最后仿佛下定什么沉痛的决心般,身子又向右挪动了几厘米。
  程树绝望于此刻没有人来阻止他。他知道,自己正一步步踏入深渊。
  当粗糙的大手和手里捏着的精致脆弱内衣触碰时,他终于停止了内心的挣扎,为这奇异的组合着迷,忍不住搓了搓,一点点酥麻从手心荡漾开来,屏蔽了他的理智。
  程树,你知道你自己现在看起来有多猥琐吗?
  知道的。
  可是他也只能眼见着自己抬起了手臂,接着弯曲胳膊肘,直愣愣地盯着那片仿佛仍带着温热体温的布料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直到,先是鼻尖闻到一股馨香,然后视线被完全覆盖。
  他不由自主地合上双眼,自发蒙蔽了听觉和视觉,只为了放大相触的肌肤以及鼻腔深嗅的滋味。
  四下无人的客厅里,高大的成年男子被定格在沙发上,看起来仿佛陷入了一种理智被动摇的混乱和脆弱感。
  靠近时能发现他的喉头正不停上下滑动,呼吸急促到覆于英挺鼻尖处的那块纱时陷时鼓,好似溺水的人在拼命地呼救,
  明亮的灯光下,任何下流的念头、可耻的行为,都无处躲藏,赤裸裸地袒露着。
  良久,他好像突然清醒过来,像被暂停的画面重新开始走动,猛地扯下蒙在脸上的女人的内衣,将手里那块攥地紧紧的布料飞快扔在妹妹的床上,逃也似的离开她房间。
  甩在身后房门上的“嘭”一声巨响似乎也砸在了他的心头。
  必须要提醒妹妹他们两个都是成年人了!有些东西还是要注意影响的!
  他再次地站在了灯光下,苦恼地想着。
  “程树—”,似乎是听到了不同寻常的声音,浴室里的程云拖长了声音呼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