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壹低着头，跪着小心翼翼的向着吴傅言挪去，见对方没有反应，才悄悄抬头看了他几眼，指尖拧巴的绞着裙摆，将之弄得皱皱巴巴的。
“跪好。”
林壹乖乖的把手摊平放在腿上，低着头小声说，
“可以不要生气吗？”
“我怕。”
林壹抵着脑袋，嘴巴委屈的撅起，想伸手去拽吴傅言的裤脚，最后也还是不敢的将手落下。
“想好了就说。”
林壹一五一十的将那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吴傅言，期间多次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他，只觉得他脸色越来越黑。
“然后他就……”
心跳和呼吸的节奏互相在打架，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堪堪止住了花，不敢往下说，吴傅言沉着脸说道，
“继续说。”
说到最后林壹的头快低的不能再低了，只能将自己的脸颊埋在发间，也不敢再抬头偷瞄他，空气中的氛围凝固到冰点，让人喘不过气来。
“为什么不告诉我。”
吴傅言眼里透着疲倦，哪怕是自己已经向着小家伙走了一步又一步，在她害怕甚至是受到伤害的时候，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出现在她脑海里半分吗？
林壹低着头不敢吭声，直至耳边深深的呼吸声传来，抬头看向吴傅言。
之间对方皱着眉伸手捏了捏眼角，闭着眼睛说道，
“你自己先去房间里跪着。”
“二十分钟，自己看好时间。”
林壹慢吞吞的攥着指尖站了起来，也许是跪的有些久了，膝盖有些刺痛麻木，站起来的时候摇晃着退了两步才站稳了身子。
正转身要去房间的时候，又被吴傅言叫住，
“拿上这个。”
吴傅言抬手丢了一旁的靠垫扔给林壹。
林壹踱着脚步走进了房间，把靠垫拿到床边，跪下去了。
一开始还些许好受一些，随着时间的增加，膝盖和垫着的脚尖开始发麻，像是没有知觉后的疼痛，身体开始有些支撑不住的扭动。
好在时间终于到了。
林壹用手撑着床摆有些艰难的站起身来，缓了好一会儿，终于可以站起身来了。
外面一点声音也没有，她不敢出去，好像是回到了小时候考试不及格不敢回家的那种感觉，只是这份恐惧似乎比儿时的更加具象。
心里斗争了数分钟，林壹蹑手蹑脚的来到放小玩具的抽屉处，拉开来，里面多了一样东西，一把深红色的戒尺。
原本林壹买来的时候只是想作为礼物送给吴傅言，只是没想到现在居然会以这样的形式送出，伸手将戒尺取出，攥在手里。
看到上面刻着的wfy的缩写摩挲着，每抚过一下，就带着半分的心惊。
凹凸不平的刻记，深深烙在指尖，刮得心痒痒的。
林壹将自己身下的裙子也褪下，指尖勾着内裤边缘，犹豫的顿了顿，还是没有拉下，拿着戒尺背着手走了出去。
林壹垂着脑袋，看着自己的脚趾间一点点的向着吴傅言的方向挪动着，在他面前乖巧的跪下，睫毛似蝉翼抖动着透着内心的不安。
在对方没有响应之后，还是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
刚才阴沉着的面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眼里淡淡的疲倦。
林壹慌了神，伸手拽着吴傅言的裤脚的布料用指尖蹭了蹭，小心翼翼的向前凑着脑袋，小声的撒着娇说道，
“主人……”
吴傅言看着面前害怕的夹着尾巴的小猫咪，自己褪下了衣物，如履薄冰的小动作，和带着怯意的用着余光的偷瞄，暗自叹气，开口道，
“我没有义务要管教你。”
“比起你那些拙劣的小心思我更讨厌你不诚实的撒谎。”
“和不带脑子思考、不顾自己安危的行为。”
“你明白吗？”
看着林壹轻轻的点了点脑袋，手指又开始小动作的紧攥着，紧张害怕的小表情，一举一动透露着她真的有在反思，其实气已经消了一大半了。
“之前也是吧，做事情之前为什么不仔细想一想？”
只是今天的林壹，着实有些让他有点失望了。
“我今天有点累了。”
吴傅言拿起刚刚被丢至一旁的手机，瞄了眼时间，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却被身下的小猫咪拽住了裤脚，眼里含着泪水，泪汪汪的委屈的看着自己，鼻子因为不通气而瑟缩着鼻翼一下一下的抽泣。
“不要走好吗？也不要不管我。”
林壹将背着手拿着的戒尺小心翼翼的双手递上，肩膀一耸一耸的带着泛红的指尖也在空中轻颤着。
吴傅言的心也跟着那指尖颤了颤。
是心尖上的小朋友，也是做错了事会犟嘴的小朋友。
娇嫩的最怕疼的小猫咪，也是坚硬石头上最脆弱不堪一击的裂缝。
他最爱的小家伙，此刻拿着戒尺跪在他面前。
吴傅言接过林壹手里的戒尺，看着上面刻着自己名字缩写的刻痕，暗自叹气，
自己算是被这小家伙，吃得死死的。
“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