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紫鸢道:“假若我们的猜测都对,举办这个比武大会,也许就是司马昭之心了。”宫伯鲁道:“霍姑娘的推断也还说得过去,但不够全面。据我门下弟子打听出来的消息说,王天罡正在修炼一门邪派神功而且即将练成,一旦武功练成,他就准备到中原去开宗立派,图谋称霸武林;而称霸武林单凭他一个人武功高强是远远不够的,还必须有一帮人甘心情愿听他驱使才行。但照眼前的事实来看,也许王天罡已经和朝廷官府的人勾结上了,否则也不会这么大的胆子敢运送朝廷严令禁止的违禁品五石散进关去卖。”
裴继欢冷笑道:“一个贩卖毒品的人居然妄想称霸武林,这可真是个天大的笑话!”
霍紫鸢道:“霍山老人和李无垢这帮人已经够让人头疼的了,废了个玄幽老人,现在又冒出来一个王天罡,看样子武林中将要再起大风浪了。”楚逍遥道:“我们还是商量着怎么把我莫姑姑请来替裴兄弟看好身体再说吧。老爷子,你手下的人能否借个来用用?”
宫伯鲁道:“这没问题。你写好书信就成,我派人帮你走一趟。裴公子受伤了?”
裴继欢道:“是几个月前的旧伤发作罢了。”宫伯鲁道:“介意老夫替公子把把脉么?”
原来丐帮和小无相金刚门虽属侠义道的同道,但丐帮帮主厉南溟向来和红拂女面和心不合,两派之间极少相互来往。厉南溟掌管天下第一大帮,年纪才不过四十岁出头,是江湖中有数的年轻一代的一流好手;而红拂女却是名震天下的天下第一高手,两派势力悬殊,红拂女从来也不给丐帮看好脸色,大抵还是因为当年虬髯客起兵江淮遇上危难求助于丐帮、丐帮却出于自身利益考虑并未出手援助的缘故。虽然那一次虬髯客的队伍并未遭到多少损失,但恩怨太过分明的红拂女却将这件事牢牢记在心中,三四十年过去了,她始终耿耿于怀不肯轻易放下,两派的弟子相互联络走动也不多。宫伯鲁一者心胸宽广得多,素有容人之量,在丐帮各地分舵堂口的人缘极好;二者裴继欢是他的兄长宫九鹰的救命恩人,裴继欢在泰山之巅和吐蕃平乱的消息传遍武林,他是有心结识裴继欢,才跟楚逍遥来看望裴继欢的。
当下裴继欢道:“那么烦劳宫长老了。”把手伸了出来。
宫伯鲁按着他的脉门好长时间,才松开手,道:“这伤是有些古怪,脉象显示裴公子气血衰竭,想必是受伤加劳累引起的。对症下药,普天下的武林之中能和‘医痴’莫青霞相提并论的只有一个唐三先生,有莫青霞替公子看病,那自是手到病除,既然此间无事,老夫就先走一步,小楚,你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话,派人来我这里报个信吧!”楚逍遥和裴继欢霍紫鸢三人一道起身,把宫伯鲁送出门去。
莫青霞还没请来,只听楼下乱哄哄的一阵,霍紫鸢探头出去一看,哎呀一声,急忙把门关上。楚逍遥道:“怎么回事?”
霍紫鸢道:“昨天那个大个子带了几个人到处搜查呢!”
楚逍遥一听就觉事情不妙,三人急忙下楼,刚走到楼梯转角的地方,只听大个子呼延照大喝一声:“在这里!给我抓住他们!”把手一指,六七个壮汉快步扑上楼梯来了。那几个人仆人打扮,看样子气势汹汹,却是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被霍紫鸢一顿拳脚,打得哭爹叫妈,接二连三地从楼梯上滚了下去。三人下楼,只听有人嘿嘿冷笑道:“小姑娘长得不错,跟少爷享福去吧!”去路已经被人拦住。霍紫鸢睁眼一瞧,只见一个面目清秀的书生,看来不会超过二十岁,身穿团花袍,手里拿着一把折扇,满脸邪气,冷笑声中,轻摇折扇满不在乎缓缓走来,忽听一声叱咤,手腕一翻,快如闪电,五指如钩,竟从霍紫鸢想不到的方位抓了过来,霍紫鸢猝不及防,左手袖子,竟被那书生一抓抓裂,露出了小臂雪白的肌肤,那书生桀桀怪笑,笑声未落,霍紫鸢娇叱喝一声,拔出宝剑,一招“青鸟划沙”,剑光如练,向着那少年书生迎面一剑,那少年书生哈哈一笑,不躲不闪,忽地运气一吹,霍紫鸢的剑尖居然嗡地一声,漾起了一层淡淡的青光!
这一招解得怪异之极,大出霍紫鸢的意外,但她也已算是江湖后起之秀中的翘楚之才,见那少年书生占了先机,却并不慌乱,长剑跟着刺出,那少年书生含胸凹腹,折扇一起,停在半空,似点似戳,霍紫鸢见他来势不定,一招之中,竟似藏有许多奥妙的后着,当然不敢贸然接招,凝神静气,静待他的变化。哪知这少年书生似虚似实,正是要用这把扇子吸引她的眼光,折扇微微一晃,霍紫鸢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跟着他的扇子移动了一下,忽听他一声怪笑,折扇向上一挑,一招“剑指天南”,裴继欢猝不及防,饶是她闪避得快,但听“叮”的一声,头上簪发的一股银钗却己被他折扇打落!
那少年书生哈哈怪笑道:“小姑娘,你的剑法没有学到家,不如乖乖地跟我走,我教你另外的剑法如何?”霍紫鸢大怒,长剑扬空一展,立刻进招。那少年书生却是气定神闲,右手轻摇折扇,左手忽掌忽指,竟然展开空手入白刃的功夫来抢霍紫鸢的长剑。空手入白刃的功夫,每一个学武的人都会学过,而且是迫不得已时才用的,但这少年书生的空手入白刃功夫却自成一家,而且其中还杂着几路点穴功夫。在这样的情形下,他本可用兵器招架,此刻却偏偏要以空手对敌,分明是有意卖弄功夫,对霍紫鸢极为蔑视。
那少年书生带来的一个随从笑道:“少主人,时候不早,这小姑娘剑法也不过如此,没什么看头,不要纠缠了吧!”霍紫鸢心中一动,想道:“莫非他就是王天罡的儿子王少崖?”心念方起,腾空飞身,只听得“嗤”的一声,那少年书生一幅衣袖被霍紫鸢一剑削断,收手稍慢,五根手指几乎卖在霍紫鸢剑下!那少年书生虽然吃亏,并不慌乱,反手一搭,折扇搭在霍紫鸢的剑上,霍紫鸢那强劲之极的突袭之势竟然被他轻描淡写的一举化开。霍紫鸢并指一戳,又被他握拳一挡,戳不中手腕,却戳中了拳头,但觉所触之处,有如铁石,两个人都“咦”了一声,各自斜跃三步,那少年书生的拳头也被霍紫鸢戳了两点红印。但闻那少年书生笑声不绝,转眼之间,连下十几次杀手辣招!
霍紫鸢从小练武,最大的毛病是贪多过滥,长剑抖处,以攻对攻,连发三招杀手剑招,那少年书生却也不易得手。激战中霍紫鸢忽地喝道:“姓王的小贼,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偷入关内来贩毒!”那少年书生猛听霍紫鸢喝出他的姓氏,不觉怔了一怔,说时迟那时快,霍紫鸢一招“巨浪拍山”,剑招似排山倒海般突然攻到,左袖一扬,拍向那少年书生脸颊,那少年书生飞身急闪,只听得“啪”地一声,袖子拂到了他的面上,登时脸皮破了三两处,现出了淡淡的血丝。霍紫鸢笑道:“你这丑鬼,破了相,还有女人喜欢你么?”
那少年书生正是王天罡的儿子王少崖,闻言勃然大怒,左手一掌疾劈,突然横掌一拂,霍紫鸢的手腕有如给利刃割了一下,倒退几步,但见手腕被拂之处一如火烙一般,也起了几道红印。王少崖施展武功绝学,将霍紫鸢压在下风,有意卖弄功夫,单掌护胸,左掌左起右落,霍紫鸢剑招被他掌势一圈,竟解拆不开,王少崖穿掌一夹,只听得“当”地一声,霍紫鸢长剑被他弹得嗡嗡作响。裴继欢见了暗暗吃了一惊,一连几剑,将呼延照杀得连连后退,飞身急上,紫霞剑一送,倏地变招,迅若飘风,但脚跟未定,王少崖的折扇竟已拦腰打到,裴继欢见他武功怪异高绝,紫霞剑向前一指,迈步抢进,反手一劈,这一招攻敌之所必救,王少崖双足一撑,倒飞出去。裴继欢宝剑一指,冷笑道:“你老子的本事你还没学到一半(这是有意激怒王少崖的话,其实王少崖此时已经得王天罡七八成的本事了),就敢小藐视武林中无人了!”剑光一闪,凌空跃起,剑招疾如电掣,半空中展出杀手,剑锋从王少崖身边穿过,径刺他的咽喉。王少崖接了裴继欢两招,已知他的武功远在霍紫鸢之上,迫得将折扇缩回,护着身躯,裴继欢剑尖一点即收,两人在半空中换了一招,先后落地。裴继欢就在这一瞬间喘息已定,剑走偏锋,一招“寒梅吹雪”,剑锋斜切王少崖的手腕。
裴继欢这一招使得险极俊极,剑势飘忽不定,剑尖倏地向上斜挑,接着一招“天女投梭”再变“长虹经天”,一连三招一气呵成,连绵不断,尽展禹王神剑之所长,临近王少崖身前,方位突变,剑锋一偏,竟然切到了王少崖的琵琶骨上。王少崖武功真个高强,虽然裴继欢卷这一招完全出乎他意料之外,折扇反打,仍然将裴继欢的攻势解开,但裴继欢禹王剑法剑力沉重,王少崖过于托大,一剑解开,裴继欢第二第三两剑齐至,王少崖的折扇挡了个空,唰的一声,左肩衣裳,已被裴继欢一剑穿过!
王少崖连吃两剑,也就在此际显出了他非凡超卓的邪派武功,裴继欢那一剑穿过他肩头衣裳,正要乘势切下,王少崖肩头猛地一沉,裴继欢的劲力竟然被他尽数卸开,说时迟,那时快,王少崖单脚一撑,身形急转,折扇一收,竟然当作判官笔用,径点裴继欢胸口“天突穴”。裴继欢奋力一剑,硬接了一招,腾空飞起,剑光一绕,王少崖耳鬓沁凉,左边头发被他紫霞剑削了一绺,王少崖见败不惊,折扇张开横扫,劲风扑面,折扇一合,在裴继欢剑身上轻轻一按,借势弹上半空,啪地一声,折扇机关按动,扇骨顿成利箭,正中裴继欢肩头,铮铮铮,三支镔铁扇骨,飞上半空。原来裴继欢的金刚不坏护体神功已练到登峰造极之境,浑身上下,宛如铁铸,扇骨虽利如钢刀,竟然插不进去,刺中的竟似不是血肉之躯,王少崖这一惊更是非同小可,在半空中打了一个筋斗,双掌一错,疾冲而下。裴继欢紫霞剑一招“弯弓射雕”,剑身平过,一粘一带,把王少崖的猛力卸开,弄得他几乎立足不稳,跄跄跟跟的向前急冲几步!
这一招变招换招,快如电闪,蓦地里铮地一声,王少崖伸手在腰间一拍,寒光闪烁,已将一口软剑拔在手中,向下一抖抖得笔直,一招“春云乍展”,迎面刺来!裴继欢一招“风卷落花”,剑尖斜挑,余力不衰,铮的一声,竟把王少崖软剑弹开,剑光绕处,剑气森然,闪闪烁烁,有如绝壁飞流,精芒耀眼,连下杀着。
论功力,王少崖确实要比裴继欢高出一筹,但也是裴继欢体内原有的真气因重伤而被废掉了两成之故,但王少崖武功之杂,却非裴继欢所能比,裴继欢出了两招,他却还击了三剑,但王少崖恃才傲物目中无人,也想不到裴继欢的内力修为已足与一流高手相抗衡,如此一来,更激起了王少崖的好胜之心,每一招都施展出了平生本领,但见他剑光闪闪,一口气就急攻了十招。
裴继欢谨守门户,随机应变,将禹王神剑,并力施展,王少崖软剑一触,便觉裴继欢劲力忽柔忽刚,剑势凌厉无比,竟是越来越觉得难以应忖,心中想道:“听说这臭小子是两大所谓‘天下第一高手’的关门弟子,果然辣手!”忽地怪啸一声,软剑指处,剑势有如长江大河,滚滚而上,裴继欢的剑光圈子被压得越缩越小,王少崖得意之极,哈哈狂笑,但听叮叮铛铛之声不绝于耳,王少崖的剑光罩住了裴继欢的全身,竟然攻不进去,反倒被对方反击的无形剑气被逼得透不过气来,每一次双剑相交,都给震得心头一跳。战到激处,陡然间裴继欢用了一招“横指天南”,剑锋斜挑,但听“喀”地一声,王少崖的软剑竟给他一剑荡开,王少崖急忙沉肩内引,裴继欢的剑从他肩上一掠而过,登时将他的衣裳又撕裂了几条。两人交换了一剑,各自暗惊,王少崖忌惮他紫霞剑锋利无比,更多了一层顾忌,双方都不敢轻敌强攻。
裴继欢只怕内伤再发,只求速战速决,王少崖并不知裴继欢受了非常严重的内伤,到现在为止也一直没有痊愈,当下软剑一展,宛似蚊龙出海,又如飞凤回翔,陡的一声大喝,长剑横扫,足跟一旋,“唰”的一剑,恰好刺在裴继欢紫霞剑剑身之上,溅起一溜耀眼的火星,裴继欢全力防守,才把王少崖的攻势全部渐渐解开。
另外一边,楚逍遥已和呼延照斗到了一百二十多招,但见呼延照剑光一闪,指向楚逍遥心窝!楚逍遥怪叫道:“哟,好快!”足尖轻轻一点,身子已似游鱼般滑出丈外。呼延照那么迅捷凌厉的剑招居然给他闪开,只是也不过只差半寸而已,剑锋上的寒意楚逍遥已感觉到了。
呼延照长剑如影随形,跟踪急上,第二、三剑连环刺出,楚逍遥虚挡两招,再退两步,剑法倏变,寒光剑影,闪电般刺到呼延照左胸要害,用的正是楚家剑法中的一记杀手“北斗七星。”原来“北斗七星”乃是楚家剑法中的杀手绝招,剑法练到深处,一剑刺出,可以散出七个“剑点”,落点同时指向对方的要害穴道,一招剑法可以同时对付七个敌人。楚逍遥这招尚未练到登峰造极,一剑刺出,最多可以刺袭敌人的五处穴道而已,呼延照横剑一披,但见剑光错落,抽剑、回身、出招三个动作一气呵成,快如闪电,楚逍遥和他是生死立决的对手,见他解招神妙,也不禁暗暗赞好!
但楚家剑也是江湖中一等一的独门剑法,呼延照解招解得快,楚逍遥出剑则出得更快!但见他手中长剑扬空一抖,登时抖出了三四个大小不一光闪闪的剑圈,猛地向呼延照当头罩下。这一招包含有楚家“风云掌法”的立意,又是楚家剑精华所在,合而为一,迅捷、雄浑、诡奇兼而有之。呼延照的剑法乃是王天罡的亲传,见忙不忙,见怪不怪,身形骤转,东南西北连刺四剑,用的都是平平无奇的一招,就把楚逍遥剑势划成的正圈、斜圈、大圈、小圈全部挑破了,剑招倏变,前一招“长河落日”,后接“大漠孤烟”,剑势如环,突然变得其直如矢,首尾相衔,快到极点。楚逍遥心中暗暗赞好,长剑倏地一指,两剑相交,叮当作响,楚逍遥借势倒飞出去,赞道:“好剑!你这魔头的剑法,也确是我平生仅见!”话音未落,但见楚逍遥喝声:“看剑!”长剑抡圆,呼的一剑直劈下来。气势之猛,呼延照剑法高明,见此也不能不有几分顾忌。
原来楚逍遥的伯父楚平章绰号“霸王”,剑法掌法,皆以刚猛外向为主旨,这一招把剑当刀的招数,却是楚平章晚年闭门封剑之后才潜心研究出来传授给侄儿楚逍遥的,剑招刚健之中兼有龙飞凤舞的翔动威严之意,看似毫不经意地一剑劈下,其实这一劈之中,最少暗藏了六个不同的后着。呼延照是个武学大行家,自然一看就知,当时宝剑向外一转一推,将楚逍遥这一剑给解了,但楚逍遥的剑法刚猛阴柔各互其有,难以捉摸,呼延照开始还能看到楚逍遥剑法中的破绽,越斗到最后,破绽反倒越来越少,自己反倒渐渐有点吃力之感,连下两记剑尖刺穴的怪招,结果也给楚逍遥给解开了。相反楚逍遥的剑法反倒越来越轻松,刷的一剑刺出,快如闪电,正是楚家剑中的一招“李广射石。”呼延照侧身一闪,避招进招,长剑一圈,如雷霆疾发,“铮”的一声,楚逍遥的长剑弹开,人也不由自主退了两步。
楚逍遥深吸口气,同样也是长剑一圈,俨如天轮疾转,这一招出得极快,按剑一展,剑尖缓缓指出,果然重拙化为轻灵,轻灵化为重拙,收发随心,无不如意,呼延照只觉剑光刺眼,匆忙中横剑一挡,以力斗力,铮铮两声,两口长剑,居然断成四截,剑光闪过,楚平原的袖子被削去一幅,连退三步,呼延照左腿裤管拉开了一条一尺多长的口子,幸亏他缩腿极快,断剑的余力才没伤到他的肌肤!
只听有人叫好:“好剑法!”门口人影一闪,来了一位中年女子。但见她身穿白衣,头蒙蓝纱,双手拢在袖中,一派出尘之姿,呼延照双掌一错,正待再上,只听那女子娇叱一声,左手微扬,三点寒星,刷地飞到,呼延照身形斜扑,反手一掌,将那女子发出的三支金针震得无影无踪,蓦地腾空飞起,双掌下击,顺势之间转守为攻,发出了独门掌法“冷焰刀”,一热一冷两股气劲,已是迎面拍到!
那女子眉头一皱,冷冷地道:“你一招掌法,带着三个不同位置的破绽,换了是你的主人,当不至于如此吧!可惜你的冷焰刀还练得不够到家,想要伤我,再回去练十年来见我!”足尖轻轻一转,呼延照连环两掌,居然全数落空,蓦地肩头剧痛,已吃那女子五指如钩,抓着了肩头琵琶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