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会儿的两人可没有那什么一声姐妹大过天的义气,实在是江总的眼神太害怕了。
  她们怕自己再继续留在这里,小命不保,这会儿跟常青走后简直有种逃出升天的感觉。
  还看什么?说说吧,怎么今天想来这儿了?
  温笑缓慢的眨了眨眼睛,一直有些无措,不过温笑脑筋转得快,很快被人甩锅给了龚居仁。
  我,我是来给龚三少送生日礼物的!
  江妙看了一眼,温笑又将目光放在了一旁战战兢兢想要贴着墙离去的龚居仁身上。
  是吗?她是不是来给你送生日礼物的?
  龚居仁这会儿不知道自己是该点头还是该摇头,他擦了擦额角的冷汗,明明江总没有训斥他,甚至连眉头皱都没皱,可他却觉得这房间里的温度下降的极快,让他心里害怕极了。
  这个,那个
  这种事还需要思考吗?她到底有没有送你东西?
  江妙淡声问道,龚居仁突然想起之前温笑送给他的香包,从怀里掏了出来:
  有有有!江总您看这这就是温小姐送给我的礼物!
  江妙挑了挑眉,没想到还真有。
  只是香包
  江妙深深看了一眼温笑。
  那是我打扰了。你忙吧,这里刚才小孩点的酒直接送到江家来,我这就带小孩走了。
  龚居仁一边擦着额角的汗珠,一边看着江妙带着温笑远去。
  明明现在温笑的身量已经渐渐抽条和江妙只差一个头,但被江妙单手搭在肩上,仍有一种提小鸡的感觉。
  上了车,两人同坐在后排,温笑看到今天这事糊弄过去了,也不由松了一口气,却没想到江妙沉默了一会儿,冷不防出声问道:
  小孩,今天玩的开心吗?
  江妙狭长的眉眼淡淡一撇,让微笑有些心虚:
  也,也还好吧
  我觉得也挺好的,连别人的生日都记得这么清楚,还知道上门备一份礼,对了,既然你都记得给别人送礼,那今天我的那份呢?
  什,什么啊
  温笑干笑,想着自己把要给妙妙的香包送了出去,这会儿急得手心都冒汗了。
  她本来就是想借那个香包做个敲门砖,让龚居仁不得不将他的酒拿出来
  哎呀,那酒还真好,要是自己在妙妙之前买下来了就好了,还能哄一哄妙妙,现在这可真是进退两难了。
  江妙冷笑:
  怎么?这是把我忘了,那好,从今以后别想我再送你来学校了!
  别啊妙妙,我忘了谁都忘不了妙妙!当当当这可是我亲眼看着人家编出来的手艺,那叫一个精巧,但这花纹多么细致精美,妙妙皮肤白带红绳更好看!
  早就在车里围观了一切的江妙:
  呸!个小骗子!
  虽然心里暗骂这可是江妙却察觉到自己心里那股火气倒是消了下去。
  等回来江家,江妙便将温笑提溜到了自己的房间。
  妙妙你这是想干什么呀?礼物你可都收了,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你可不能再罚我了。
  温笑话没有说完,便被江妙。扫过来的犀利眼神吓得住了口。
  过去,趴着。
  小孩现在长大了,不能按在自己腿上打屁股了。
  温笑心里一阵咯噔,果然,在妙妙的火眼金睛下,自己完全不能萌混过关,然后温笑认命的走到床边,但没有趴下去。
  温笑没想到又是这么让人尴尬的惩罚,这会儿从脸到耳朵尖到脚趾尖都红了个透微笑,小心翼翼的抗议了一下。
  这,这次能不能不打屁股呀?!
  江妙笑了笑,然后坚定的摇了摇头。
  不行,你现在上高中了,要是打了手心明天写不了字怎么办?!
  温笑:呜呜呜!
  妙妙也知道自己现在上高中了,为什么还要用这种惩罚方式惩罚自己呢?!
  那,那我写检讨好了!
  检讨?好,既然你诚心诚意的求了,那就再给你加一份三千字的检讨吧,明天早上交给我,现在给我立刻,马上趴好。
  江妙声音淡淡,温笑却不由寒毛一竖,身体比意识反应还快,直接趴了下去。
  江妙冷着脸,丝毫没有留手。
  孩子大了,就这一点好,抗揍!
  温笑的手撑在床上,只觉得臀部一阵火辣辣的疼,偏偏江妙还在那里问她:
  知道错了吗?
  呜,知,知道了。
  江妙又问:
  错哪了?
  一听到江妙问这话,温笑恨不得找块豆腐撞死。
  每到妙妙问起这话,就代表妙妙认为自己的错不只一点!
  而且要让自己对于这些错误列出一二三四五六点,又对其作一总结,然后声情并茂的开始一通演讲才算完事。
  可是!
  为什么妙妙这时候问起这话揍自己屁股的动作也还没有停,她是准备要让自己做完口头检讨之后才能放过自己吗!!
  温笑:QAQ
  妙妙太可怕了!
  我,我不该去酒吧,不该骗妙妙,呜呜
  还有呢?
  江妙又是一巴掌,温笑浑身一颤,差点哭出来:
  呜呜,没,没有了呀,我不知道了
  没有?放学之后该做什么你不知道吗?
  回,回家
  温笑忍着痛答了一声,然后飞快地说道:
  我错啦,我不该放学后不乖乖回家,还跟着何婉她们去酒吧玩,还骗妙妙!指天发誓,以后绝不再犯!!
  温笑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喊出来的,江妙也累了,随后转身走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不错,今天认错倒是很快。
  受过惩罚的温笑这会儿浑身无力的仰躺在床上听到江庙,这话无语的抽了抽嘴角,她能不快点认错吗?
  妙妙今天生气的好像是自己不认错便要打到天荒地老一样!
  温笑这么想着,随后又悄咪咪的瞥了一眼江妙的手掌,江妙皮肤本就白嫩细腻,跟玉质的一样,这会儿手掌都有些发红。
  啧,她还以为妙妙的手是铁砂掌呢!
  小孩,你在看什么?
  看妙妙的铁砂掌!
  温笑一个嘴瓢将自己内心的想法说了出来,然后忙去看江妙的脸色,果不其然,江妙的神色这会儿一下子不对劲起来。
  这让温笑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忙捂着自己的还滚烫发红的屁股忙往后缩。
  我,我开玩笑的啦,但是就是妙妙打人家屁股打的好疼好痛,还还以为妙妙的手是铁砂掌做的,不知道疼呢!我我看妙妙的手都发红了,妙妙是不是很疼我给妙妙吹吹好不好?
  温笑心虚极了,江妙走过来掐了一把小孩的脸:
  铁砂掌?原来你平日就是这么想我的?
  也也没有了,谁让今天妙妙打人家打的特别疼了,而且今天酒吧根本没开门,亏大了呜呜!!
  温笑说着,逃避的鸵鸟时的将自己的脸埋在了被子里,江妙看着小孩假哭的模样,思索了一下,终究没有和她再计较下去。
  记得交检讨。
  江妙淡淡的说着,温笑将脸埋在被子里,闷声闷气的应了一声哦。
  第二天,温笑三人在校门口相遇,虽然个个都是面无异色,但是一个个都是将手穿进校服的口袋里重开一点,免得裤子贴到屁股弄的刺痛。
  今天的温笑终于记得定好了闹钟,所以来的时候尚早,三个人蹲在校门口看了一眼初升的太阳,微笑沉默了一下。
  今天的太阳真好。
  两人一脸茫然,便见温笑凑过来低声问道:
  昨晚你们过得怎么样?
  她被妙妙弄出来的心灵创伤,只有指望着这两个比自己更惨才可以缓解得了了。
  何婉和常柔对视一眼,直扑过去准备挠温笑的痒痒,却没想到三个人齐齐扯到了自己的伤处,一个个表情都变得扭曲起来。
  温姐你太坏了,哪有这么揭人家伤疤的!
  还不是妙妙!
  温笑小声嘟囔了一句,要不是妙妙打得太狠,自己也不至于在这两人身上找点安慰感,不过也无济于事。
  因为受了罚,所以今天一整天上课的时候,温笑都自觉的拿着书,在墙后面靠墙站着。
  本就是被老师关注的年级第一又加上少女容貌清艳,就算是站在最后一排都是吸引人目光的存在,以至于每一科任课老师来了都要问一句原因。
  温笑只能笑着说自己今天太困了,为了保证听课质量,所以才在后面站一站。
  这话一出,倒是成了各个任课老师心目中为了学习不顾一切的好学生,以至于之后,每个任课老师对她都分外和蔼。
  此事便先按下不提,终于等到一天上完课了,温笑才彻底将自己解放了出来。
  她刚一走出校门就看到江妙的车停在对面,忙江妙背着书包小跑过去,连身后尔康手唤她的两人都没有看见,便钻进车里。
  只是因为欣喜江妙来接自己的温笑,倒是忘了自己屁股上的伤,猛得一坐下来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正准备发出尖叫,却没想到屁股下面软软的。
  咦,好软啊。
  江妙还在看着手里的地形图,头也不抬:
  让人特意准备的鹅毛垫子,软吧?
  温笑听了江妙这么说心里美滋滋的,看来妙妙就算是揍了自己还是心里记挂着自己的。
  软!可软了!妙妙真好!
  江妙取出了笔,在地图上勾勾画画,然后抬头瞥了一眼微笑:
  是吗?你喜欢就好,那以后就让这个垫子一直留在车上吧,以备你之后的不时之需。
  不,不时之需?
  温笑先是一愣,随后很快反应过来,江妙要说的是什么意思,不由气得涨红了脸。
  妙妙!你以后不可以再那样罚我了!我长大了!!!
  江妙笑了一声:
  你不干坏事我怎么会罚你?
  温笑:
  就就是干了坏事了,你也不能那样子罚人家
  温笑说的很没有底气,温笑这些年虽然一路被江妙坑过来,可更多时候却是被江妙宠着的。
  以至于,孩子的冒险心特别重。
  包括且不限于各种极限运动,以及偷偷摸摸违背江妙定下的一些禁条。
  比如,昨天的酒吧之行。
  不这样罚你,你想让我罚你什么?
  温笑想起昨天检讨书的教训,半晌没说出话,随后便看到江妙握笔的手上系着一截红色的东西,眼熟极了。
  呀,妙妙,我挑的红绳是不是可好看了?
  还算精致。
  江妙垂眸看了一眼腕上的红绳,做工精细,带上去也毫无廉价之感。
  温笑嘿嘿的笑着,她是个不记仇的就算是被江妙罚了,也是知道为自己好,就是会叫痛一阵子罢了。
  两个人就这么说说笑笑,回到了别墅,温笑刚准备上去休息一下,便被江妙给叫住了。
  今天和我去一趟酒会。
  江妙顿了一下,然后看了一眼温笑:
  其实酒会和酒吧也没什么两样,只是酒会上的很多事是在明面上的,酒吧不太安全。
  下次如果想去哪里玩,先和我说。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不舒服,就八千吧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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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章
  温笑尚不懂江妙口中的不安全是什么意思,只是听说自己终于可以和妙妙一起去一场宴会,温笑整个人自然高兴的喜不自禁,两人回了江家别墅换了礼服。
  江妙并没有刻意多做什么造型,一头墨黑如海藻般浓密的自然卷发在腰后垂着,放肆鲜艳的大红色礼服,衬得肌肤白皙如玉。
  而温笑便又是另一个风格,她的头发黑而直,不过因为从小羡慕姐姐有着一头及腰的长发,所以也一直蓄发,到现在也有了一头及腰长发。
  今天她穿着一身碧色的晚礼服,裙摆稀稀落落的绣着花却是大红色的。
  都说红配绿不好看,可是温笑却并不是这样,她本就肤色白皙,浑身上下的肌肤更似玉石一般精致透亮,就是披上麻袋都好看。
  特别是她身上那种迥异于旁人的悲天悯人的气息与那碧色的衣裳看起来格外和谐。
  衣服是江妙选的,从高定那边送来成品图册的时候,江妙一眼便看中了这一件。
  也不知为什么,就是合眼缘吧。后来江妙又让人将温笑的尺寸一并递去,这会儿见到衣服穿到真人身上,除了惊艳之余,江妙竟不由心生恍惚,不过这恍惚也只有一瞬。
  时间过得真快呀,原本只到自己膝盖的小姑娘,现在已经快和自己一般高了。
  妙妙,好看吗?!
  温笑笑眯眯地提着裙摆,在江妙面前转了一圈。
  宴会她是去过不少,可是真真正正和妙妙一起去的酒会,却是寥寥无几。
  妙妙很忙。
  从一开始她就知道。
  小的时候妙妙去接自己放学的时候很少很少,起初她还怪过妙妙,但是等到后来认识常柔和何婉之后,她才知道,其实妙妙已经做得很好很好了。
  何况,越长大她才越知道妙妙究竟,将自己带入了怎样的一个美好的世界。
  福利院,还是邵家都只是在她的记忆中留下了一个浅浅的痕迹,而现在完完全全带给她崭新人生的是妙妙。
  当然啦,这不能抹掉妙妙之前一直坑自己的事实!
  温笑心里小小的吐槽着,而江妙看了好一会儿才淡淡一笑:
  很合适。
  江妙没有用很美来形容,而是用合适,是因为这件衣服好像就是特地为温笑打造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