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就聊啊,干嘛这样?!
  话毕,昇珉周身皆被拔地而起的冰墙挡住去路,只露出他的上半身,还非常好心地给他变了个冰凳让他坐。
  请他来聊聊?
  你也终于坐不住了。
  昇珉从善如流地坐下,举起双手表示自己什么也不干也不跑,非常配合他。
  人既然来了,向来娇气的江太子也不是自虐狂,任由昇珉处理他的耳后的伤口,顺便给了他一道绿讯,下次找我不要用这种可怕的方式了好吗?
  要不是他有免死金牌,再来一次怕是真要折褚暝手上了。
  这笔账记你头上了。江危耸肩,谁让他一直躲着自己,还不给联系方式。
  昇珉:
  这两口子一个比一个可怕!
  江危收起嬉皮笑脸,冷着一张脸坐昇珉对面:当初你要我养他也没说个期限,那我自作主张决定了结束关系的时间,你不介意吧?
  昇珉噌得站起来:什么?
  你你
  江危垂下眼皮挡住眼底的失落:他现在长大了,有自己要做的事,我也该做我要做的事。
  昇珉问:你要做什么?
  果然!他就知道江危这次来肯定没什么好事!
  我要找我的父母。江危认真道,之前不找是他怂到不敢面对只能拿黑崽当借口,可他总要长大,学会接受。
  这个节骨眼儿上江危撂挑子不干可怎么行,昇珉从来都没想过这么关键的时候问题会出在江危这儿,不行,绝对不行!
  昇珉急了不假思索地说:你父母不是早就神魂消散了怎么
  不不是我说错了昇珉说出去才发现自己说了什么更要完蛋的话,褚暝要是知道了那就真完了。
  神魂消散?江危走到昇珉面前,揪住昇珉的衣服拉近自己,什么意思?
  我竟从来都不知道他们已经不在了,我我爹娘他他们
  不是的,我说错了江危,对不起,是我说错了,你就当没听见昇珉疯狂否认。
  不可能的他们怎么会
  你说清楚。江危红着眼松开手中揪着的衣领,我记不清的这十万年,到底发生了哪些事,你跟褚暝还要瞒我多久?
  江危后退了两步,身形晃悠着差点站不稳,他心里不是没有那种猜测,不然他为什么会感受不到一丝父母的气息。
  不管做多少心里建设,听到那句话心里防线还是崩了。
  褚暝这个让他心动又心痛的名字,好熟悉。
  江危压下涌上心头的情绪,盯着昇珉的眼睛问:他就是我梦里的死神是吧?
  不然怎么会长相名字都一模一样。
  昇珉的瞳孔一瞬被放大,他下意识想否认,可是已经迟了。
  原来如此。江危懂了,难怪抱着黑崽睡觉的时候会经常做那些梦。
  难怪自己不自觉地会在意他、依赖他、信任他,就连自己管不住的冲动、心动都是因为他。
  我那么早就喜欢他江危自言自语无奈地笑了,他还真是到哪儿都逃不过,这个永远是他心中最特殊的存在。
  江危,我们俩瞒了很多事没告诉你,这事赖我,是我不让他告诉你。
  你可以生气可以打我,但我保证,最多再有一个月,这件事就会彻底结束,到时候欠你的都会还给你,你再等等
  可我不想等。江太子任性起来也是个软硬不吃的。
  江危:你不说有你的理由,我可以不问你。
  但你别挡着我查,就算我现在没了龙珠,咱两谁赢谁输还不一定。
  昇珉无奈地捋一把绿发,现在的江危天天被龙珠滋养着,与前一个月的江危相比都有了质的变化,何况他巅峰期能跟褚暝打平手,他跟江危打不是找死嘛?
  江危看了一眼昇珉,他身边的冰墙全部消失,他想知道的已经确定了,圈着他没必要:我刚刚说的话是认真的,褚暝我不养了,你让他爱待哪儿待哪儿。
  昇珉:?
  不是,为什么啊?昨天你们俩不还?
  既然我这个儿崽不把我的话当回事儿,我也没必要继续做他爹!江危送了昇珉一对好自为之的眼神走了。
  只留昇珉杵在原地跟空气干瞪眼,江危这是真生气了?
  不对啊,我当初要你养着他,也没说让你当他爹
  你们俩玩这么大的吗?还玩父/子play。
  江危强撑着走到海边,赤着脚站在沙滩,脚面被海浪打湿的同时眼泪也跟着掉下来,虽然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告诉他,别找了,你父母早就已经
  可他不信,也不敢去找。
  只要我不找,就不会失落;只要没有答案,希望就一直在。
  他骗过了自己,却也永远无法与之前懦弱无能的自己和解。
  我不够勇敢,你们很失望对不对?江危白色的长发被发冠高高束起,蓝色的发梢微微翘起,眉心的莲花闪烁,过水的蓝眸含着晶莹。
  他换回龙族的衣服,腰间的束带勾出细腰,一双笔直细长的腿踩着精致的白玉长靴,无论是十万年还是多久,他仍是那个龙族最好看、最受宠爱的龙太子模样。
  这个世界也陷入了危机,海边一个人影都没有。
  我是霉神吧,不然父母为什么会离开?
  为什么我到哪儿,哪儿都会陷入危机。
  江危朝着海浪走,他想回家。
  想回到那个父王母后都在,有一大帮朋友陪着他的家。
  江危。
  江危手腕突然被只微凉的手抓住,下一秒他便被扯入一道熟悉的怀里。
  褚暝用力摁着怀里的江危,感受到他的挣扎便更用力地抱紧,生怕下一秒他就不见了。
  你放开我。江危说完背后的力量又加重了一分。
  褚暝:不放。
  江危想拿脑门磕他下巴,瞪着他刚仰起头被褚暝贴过来重重亲上去。
  江危大眼睛瞪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他他
  褚暝本想轻一点亲他,亲一下就行了,可真亲到他才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
  他所有的心慌害怕都要靠这种方式补回来,要确认他的白龙还属于自己。
  许久褚暝才放开江危,一双蓝眼直勾勾闯入他眼底,红瞳蓝眼互相瞪着,谁也不让谁,黏上了就再也挪不开。
  江危越瞪脸越烫,脚底跟踩着火似的,伸手想推开他。
  褚暝抓住伸过来的手腕,搂紧江危盯着他:你欠我的还没还给我,你不准不要我。
  谁欠你了?我欠你什么了?!江危重点歪在前面,超大声冲他喊,脸更红了,被气的!
  江危扯不动手腕,气得一脚踩上去:你别逼我动手!
  你奶奶的褚暝,你爸爸我一天费心费力的养你这个大骗子,我还欠你的?!
  我看你欠揍!
  你把我老婆弄没了,你弄没了整整十万年,你拿什么还?你还想跑?!
  褚暝一手揽着他的腰狠狠钳住不准他乱动,穿成这样的江危完全就是在他的红线上弹琴,他做不到忍耐,也不想再装所谓的君子。
  什么?
  我才没有!你老婆谁啊?我干嘛要弄没他?江危叛逆劲儿上来偏要乱动,只要褚暝敢松手,他绝对一爪子就挠上来。
  就是你,你就是我老婆。褚暝也被江危气得重点全特么跑到沟里了。
  两个加起来快活了近一百万年的幼稚鬼居然缠一起学小孩子吵架。
  江危:我我才不是你老婆!
  褚暝:江危你就仗着你什么都不记得了,你就耍赖。
  我耍赖?江危气得扭过头不看他,差那么一点点就撅过去了。
  我特么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你们又不告诉我,横竖好赖话全被你们说了,你真当我是好欺负的?
  褚暝见他生龙活虎地跟自己生气,没在伤心父母的事,暗暗松了口气,伸手端起江危抗肩膀上往家走。
  你干什么?江危刚准备动手下一秒就被连地拔起,他想也没想一拳砸他后背。
  快放我下来!江危乱晃着脚丫子,被褚暝一巴掌拍屁股。
  你给我乖一点,别逼我在这儿动手。褚暝沉着嗓子警告他,他的火已经烧到嗓子眼儿经不起一丝撩/拨。
  我
  你敢打我屁股?
  江危发现褚暝跟平时好像不太一样,但他怒火上头不管三七二十一。
  江危:你现在反了想跟你爸爸我打架是不是?来啊!
  还敢打我屁股!你爸爸我活了这么久还没哪个不想活的敢动我屁股!
  我怕你不成!褚暝,你放我下来!江危犹如一条濒死的鱼死命扑腾。
  没等他狠话说完,视线内的场景一换,他定晴一看这不是家里的地毯吗?
  你江危刚蹦出一个字,下一秒就被放在床上,褚暝紧接着压过来,大掌扣住他手腕,横起条腿箍住他乱蹬的脚丫子。
  江危盯着眼前极近的脸,对上他异常发红的眼睛愣了没再乱动。
  他眨了眨眼,呆呆愣愣地看着褚暝恢复梦中死神的样子,黑袍前的银发落到他耳畔,淡淡的冷香打着旋儿跳进他心里。
  褚暝折跪起一条腿缓了下濒临爆发的欲/望,拉起江危的右手扣在自己胸口跳动的地方:你的龙珠在这里。
  褚暝不想做江危不喜欢的事,可他想把欠他的还给他。
  他望着江危震惊的小眼神,弯起嘴角贴着他耳朵蛊惑道:想要,就杀了我。
  37. 第 37 章 他绝不投降!
  江危感受着他强劲跳动的胸口, 掌心散发的浅淡蓝光与褚暝肉/体深处的龙珠互相应和,同频共振。
  龙珠竟真的在他体/内?!
  江危这才证实他说的话,别的可以做伪骗他, 但他自己的命根子还能认错不成?
  褚暝垂下眼皮继续说:因为骗你得到龙珠,我才有机会多活十万年
  嘶说着褚暝脖子被重重咬了一口。
  接着嘭一声闷痛,江危一脑袋冲褚暝下巴处用力磕过去,你放屁!
  他是记不得之前的事了,但不代表他就任由褚暝胡说八道。
  褚暝下巴跟江危额头各一道红印, 足见他用了多大力,是真想一脑袋砸晕这大骗子。
  我若不愿,就是死你也拿不到它。江危气呼呼地说。
  褚暝拿别的事儿骗说不定他还信了, 拿龙珠骗,真当他傻啊。
  江危趁机抽回手腕推开褚暝坐起,他肚子饿了,搭理他不如去吃饭。
  江危。
  褚暝顺势坐过来, 我刚说了一个字瞥见他眼角的泪便再也说不下去。
  你在害怕什么?江危抬起手背蹭掉脸上的水,我哪里做的不好让你连这点自信都没有?
  江危:我身边除了你还有别的存在吗?是我表现的不够?还是怪我没说,我现在还是无可救药的第二次爱上你?
  你为什么要说这种话试探我?!
  江危揪住褚暝袖子, 脑袋砸他怀里:龙珠都给你了, 还要我怎么样?
  他真是委屈极了, 褚暝跟巨树两个大混蛋之前瞒他这么久,现在快瞒不住了就开始试探他的态度。
  这种一直被隔离在外的感受他再也不要忍受了, 凭什么他要被放置在被保护的地方。
  江危:你要做什么事,我何时真正阻拦过你,可你为什么每次都要替我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