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镜台前无好人。”白缪回头跟佘舟野说,“孽镜只能照出恶人生平的恶事,不能照出好人。”
说到这,她特别骄傲:“但那是从前!后来你......后来有个人帮我炼制了它,不仅能找坏鬼的一生,好鬼一生遇到的坏事也能照,还能照出是谁害的她。”
“我只要照她们一照,就能知道她们是谁,是怎么死的,她们是否和董家马家有关,董家的四个干尸是不是她们吸的。”
缪缪崽崽仰着脑袋,小鼻子翘起,哼了一声:“厉害叭!!”
是你帮我炼制的哦!
快趁着现在你啥也不知道的时候夸夸自己,缪缪以后绝对不会嘲笑你。
她语气自豪,与有荣焉之感扑面而来,提到那个人时神飞色舞,手臂忍不住张开比划,就怕别人不知道那人多厉害,多好。
佘舟野听着她夸赞那个不知是谁的人,开始意识到这个人,在她心里并不简单。
但他一点也不反感这个突然在她嘴里出现的不具姓名不具身份的神秘人。
他能在小妖怪嘴里听出她的仰慕和依赖。
诡异的,他一点也不生气,甚至有点莫名其妙的害羞和满足。
真是,
见鬼。
作者有话要说:
我应该改名叫吹牛牛了,吹破天了只有六千万,还差三千五到一万,今天补回来。熬过这一周就稳定了,呼,先提前报备一下,明天,也就是周一,还可能请假,去趟医院复查我的脚脚。对啦,谢谢圆子关心呀,我妈鱼刺取出来了,位置还有点深,好了伤疤忘了疼,昨晚她还叫我爸做鱼给她吃,我爸直接拒绝了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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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漂亮得不可方物的铜镜散发着柔和的神光, 白缪握着它,素手一翻,女鬼就被打到地上。
她一次又一次地想爬起来, 但是孽镜照着她,把她生前的不堪全都照了出来。
她只能惊恐地捂住脑袋缩在孽镜下,满脸鬼泪。
按理说她已经成了厉鬼, 没有神识,只有死前的怨气伴随着她, 她怎么死的, 便也想让别人怎么死。
孽镜反反复复放着她生前被那个鬼男人骗钱骗色, 还被威逼诱哄着戳破手指给他做血吊坠,说什么女人这一辈子,爱他就用血为他挡一次灾, 结果,她十根手指头都割破了,每个手指头都被挤得肿肿的,像个被糟蹋了的胡萝卜。
她还带着满足的笑,一脸幸福, 现在看来简直就是日.他老娘的沟子!
女鬼被气得三魂归位, 七窍升天, 气急攻鬼心, 突然就识海一片清明。
女鬼愤愤的举起血糊糊的手指, 生气地拍在地上:“你们够了!”
这破镜子简直就是无耻, 没有一点隐私,揭她老底,连裤衩子都不给鬼留!
最无耻的是破镜子前的狗男女。
他俩蹲在镜子前,那个臭男人还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袋南瓜子, 剥了皮,喂给那个狗女人吃。
这俩坏种!
一边吃一边评价。
气死鬼了!
“你居然是这样死的?”缪缪崽崽张圆了嘴巴,漂亮大眼睛里又是好奇又是惊讶:“我第一次看见这样死法成怨鬼的。”
孽镜里,女鬼是生前模样,正穿着体面的衣裳,羞羞答答地送上自己的血灌成的血坠子,男人吊儿郎当地接过来,看了一眼,转头就和身边不认识的人炫耀。
那人的脸被放大,佘舟野瞬间在脑海中搜索出一张曾在某个世家的宴席上看过的脸。
原来是他。
女鬼却羞愤欲死,她血肉模糊的手捂住脸,那个男人得到了她的血坠子,转头就抛弃了她。
而她当时还在心里窃喜,她不惜用血给他做玉坠,还能用什么表达爱呢,她愿意为他付出一切啊!
只要他爱她。
结果,还没等到那个男人死心塌地来爱她,她就后悔了。
女鬼撇了眼孽镜,呸了一口。
日.了他老娘的沟子!
她送出去的当天晚上那个男人就把她抱上床,说一定娶她,不管怎样都娶她,吻着她已经结痂的手指。
十根手指头,他每一根都吻了一遍。
他说,他一辈子都记得她,会和她一样用生命爱她。
女鬼当时玩笑着说了一句:“好啊,那你也给我做一个吧。”
“你看,人家都说在天愿作比翼鸟,比翼鸟呀,就是要生生世世,生死都要在一起的,这血吊坠能挡灾,我给你挡灾,你也做一个给我挡灾,那有事我们就可以一起抗,你死我也死,你受伤,我也受伤。”
那个男人迟疑了,顾左右而言他。
后来,解衣裳解到一半,他突然惊恐地把她推开,女鬼摔在床铺上,脸上不由自主地苦笑,还忍不住流口涎。
那个男人以为她撞邪,抛下她就跑了。
后来几天,她体验了全身无力,出汗,抽搐。
她起初也以为是自己撞了邪,以为是那个血坠子挡灾真的出现了作用,她替那个男人遭了罪。
为心爱之人受苦受难一点也不甜蜜,当时她后悔死了,真的好难受。
她简直想掐死当初那个傻不拉几的自己。
结果还有更让她想掐死自己的,楼里的姐妹替她请了神婆,神婆又唱又跳,她的病却一点没好。
到后面已经严重到整天昏昏沉沉,就连有人和她说话,她都会抽搐,严重的时候,看到光,听到风,都会引起她抽搐。
她这才反应过来找大夫,大夫是秦淮河有名的大夫,那个大夫告诉她,她这病已经托得太久了,外伤受邪,引起的破伤风,已经治不了了。
就这么个小小的伤口,她死了。
最后因为一边抽搐,一边流口水,食道反流,她因此窒息死了。
场面太过难看,让她难以接受。
佘舟野喂西瓜子的手一顿:“.......”
这南瓜子剥不下去了。
白缪咀嚼的嫣红小嘴一停:“.......”
这南瓜子,也吃不下去了。
女鬼咳了一声,把脸埋到膝盖窝里。
“你这是属于什么死法啊......”白缪挠了一下脸,“我得记录下来,移交下面。”
女鬼摸着自己的手指头,喏喏小声道:“破伤风。”
白缪歪了一下脑袋:“什么?”
女鬼羞愤欲死了再死,闭上眼,抬头大声喊:“破伤风啊!仙人,我的个仙人板板嘞!”
“噗......”白缪迅速捂住自己嘴巴,神情严肃又正经:“对不起,我不该笑话你的。”
女鬼疲惫地趴在那,自暴自弃地道:“笑吧笑吧,我也觉得自己可笑。”
要早知道这个破东西会整得她没命,她万不会这样!
气死了气死了,气死鬼了!
这个破男人他也配?
他配个屁,从她房里出来,他转头就扑进了别的女人的温柔乡。
那个血坠子还被他当做猎艳的谈资,她是他们口中可笑的存在。
女鬼沾满血的脸扭曲起来,身上层层黑雾弥漫,丝丝缠绕在她脸上。
白缪“嘿”了一声,小跑过去,蹲在她面前,一巴掌拍在她肩上。
女鬼吃痛,黑色血雾缩回她的身体:“小仙人,您干啥呀。”
缪缪崽崽甩了一下手,黑雾欸上她的手便自动消散了。
“你还没说你怎么变成怨鬼的呢!”缪缪崽崽问得理直气壮。
“......”女鬼翻了个大白眼,这还看不出来吗,换成谁因为一个小口子死了,谁都会满身怨气,恨死那个男人啊。
而且,那个男人转眼就忘了她投入别人怀抱,为了这种人死,因为小伤口就死了。
这多气鬼啊!
他个王八羔子滴!
缪缪崽崽想了一下,要是她因为划破手指,就香消玉殒,是很难受的吼。
她设身处地地想了一下,跺了一下脚,鼓起白腻腻的脸蛋,猫猫,超级气气。
佘舟野缕了一下缪缪崽崽的脑袋,她小脑袋被摸得一点一点的:“蒋家小公子还活着,所以你的怨气不是冲的他,你是因为别的怨气成鬼。”
女鬼捏紧了手指:“对,人的死因各样,可我不甘心就这样下到阴曹地府。”
“我躲着鬼差,一直在天女村飘荡,我出不去,不能去找蒋郎,后来,不知道从哪传出来的,女人的血能为心爱的男人挡灾,有许多女孩上当了,那些男人以此当谈资。”
“我不想她们变成我这样,就想方设法吓他们,想让他们停止,后来我发现,是董家兄弟为了发财才想出的血吊坠这个损招,他们是开玉石铺子的,这样的噱头一出,这些石头就卖光了。”
因为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愿意拿自己当待宰羔羊,所以,董家兄弟又想出了别的方法。
用未婚妻马大妞的一点血,卖现成的挡灾血坠子。
一通威逼利诱下,马大妞还是不愿意,争执中,他杀了马大妞,跌跌撞撞回家,没有处理尸体。
因为慌乱也因为恐惧,他找家里几个男人喝酒,他告诉了他们这个事。
醉酒后,他们一起蹿进马家,杀了马大妞的母亲和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