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舟野被她拱醒,也听到了外面乱糟糟的声音,他还未睁眼,先将手缩到大氅里,寻到缪缪崽崽的耳朵,给她捂住。
她的被子早在不知道什么时候踹开了,一室清亮里,白得生辉的大腿缠在他腰上。
佘舟野睁开眼,想到昨夜下的决定,他低头吻在白缪鼻尖,然后,顺着鼻尖闻下去。
手指顺着侧脸线条往下滑,一手抬起来,放到枕屏前,这只手撑起身体。
他下滑的手揽住白缪的腰,往怀里带。
白缪被迫挺起腰肢贴向他,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眼角被逼出了泪。
尝到甜甜软软的嘴巴,衔着饱满的唇瓣,吃到嘴里。
深深地吻下去,白缪被吻醒了。
她睁开眼,看到放大的佘舟野的脸,快乐地回抱住他,昨天为什么生气,早忘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只要一想着写剧情,我就卡不动,自动写成腻死人的感情。
愁啊......
第45章
他亲到一半的时候去净房洗了个手, 端着一碗温水回来,全部喂给了她,在她喝下最后一口的时候, 佘舟野弯下腰。
没一会,白缪被亲得五迷三道地,那口水一半被他分了, 一半顺着她下巴淌到了发丝里。
佘舟野实在是太沉了,尽管他有意识地用手撑着, 可是亲到入迷, 他兜着她背, 整个人都被往下压。
而且他手掌掐着她腰肢的力气特别大,白缪腿蹬了一下,马上被他的大腿压住, 白缪感觉不止自己腰要被折断了连腿也要被压折了。
她手指撑住佘舟野的胸口,闷红着脸喘.气,听到房门被敲响,但她脑袋里晕乎乎的,被亲久了耳朵里带着混响, 听不太真切。
只知道是有人在叫他。
还有人在吵见鬼了, 楼梯上全是血掌印。
嘴角被放开, 佘舟野额头抵着她, 白缪好不容易能喘口气, 两人呼吸相接, 白缪眼神迷离地抬头,下意识用脸颊去蹭他。
她一喘一顿道:“有人在叫你。”
“嗯。”
佘舟野翻了个身,拉过被子,盖住两人, 他把她拉到身下,抱着,高挺的鼻梁埋在她颈窝:“我先付个定金。”
什么定金?
她估计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手指从黑色大氅中伸出来,从佘舟野心口探出去,葱白水润的指尖划过他下巴和喉结。
然后指尖被叼住,被湿.热、柔软的舌尖触碰。
渐渐的,她的里衣散了。
鼻息隔着里衣落在皮肤上,然后毛茸茸的尾巴被人握住,被挼了一把。(是猫猫尾巴被揉啦)
她歪了下头,身体抖了一下,对自己的反应不知所措,魅眼怔怔。
一定是被雷震子的雷打中了,她晕乎乎的脑袋这样想。
他不是要去付定金吗,怎么还不起来呢。
房门和木窗都有缝隙,一点不隔音,窗外的吵架声还在继续,门外的人也不知道走没走。
白缪被压在大氅和棉被里,黑糊糊的空间中,只有感官在放大,身体的感觉随着那只手和唇游动,好热,好黏,思维混沌了。
又渴又干哑,此时此刻,她突然觉得佘舟野端来的那碗水很有先见之明。
她没有感受过这样的事,哼哼唧唧的,又被他堵住。
下意识地像鱼一样在水里挣扎,可身体在他人的控制下,无能为力。
最后她全身软绵绵,困顿地缩在佘舟野怀里,嘟囔道:“不玩了,我不玩了。”
可他还不放过她,她闭上眼睛,觉得马上就要再次睡过去,可佘舟野起床拧了干净手帕给她擦。
是小茶炉里半温不热的水,她抖了一下,余韵还在 ,以为他还要来弄她,夹着腿,尾巴缠住他手往外推。
她眼角和鼻子都可怜地红着,声音翁翁的,又奶又乖:“我累,我想睡觉。”
佘舟野撸了把尾巴,把缠在他手腕上的尾巴解开,她自顾自地睡了过去 。
这一觉没睡太久,打了个瞌睡的功夫她就醒了,期间,佘舟野帮她擦洗了一下,套上了昨夜洗好在竹笼上炕干的衣裳。
梦中,她感觉额头凉了一下。
佘舟野手指摩擦了一下她红红眼尾,神情慵懒并未被餍足,亲了一下她眉心低声说:“辛苦了。”
一觉起来,神清气爽。
屋子里放着洗漱用的东西,佘舟野已经不在屋子里,她爬起来,发现他连袜子都给她穿上了。
他还给她留了饭。
桌子上摆放着一个砂锅,用小炭炉温着,她趿上鞋子跑过去,鼻子嗅了嗅,有点熟悉的味道。
一时想不起来。
白缪在心里想着,是大鸡腿呢?还是小鱼干呢?
在没打开之前,永远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打开后会看到什么东西,是什么反应。
怀着这种激动的心情,她掀开砂锅盖子。
是小笼包!
里面叠放着三屉小笼包呢!
之前她离家出走的半天,在桥那儿捡到了一个铜板,买了一个包子,都给小胖吃了,她一点没吃到,当时可馋了,还许了愿望要吃一百个。
缪缪去洗了手,漱口,小跑回来,拿起一个就放到嘴里,咬了一口,里面的汤汁“滋”地一下就飙了出来,烫得她吐舌头。
粉色的舌尖伸出来晾着,又舍不得放下包子,一口一口地吹起。
佘舟野走前把房间的小窗支了一个小缝透气,她就趴到窗户前去晾包子顺便晾舌头。
她嫌窗户开的缝太小,就用木棍把窗户全支起来,端着包子坐在窗边一边吃一边看外面。
窗外是条大街,很远处有人在卖糖葫芦,扛着稻草棍子,稻草上插满了糖葫芦,糖果子,有很多大人带着小孩儿去买,然后她就看到了佘舟野。
他应该是和同袍出去做事回来,身后还带着几个人,路过那个抗糖葫芦的人的时候他停了下来。
应该是和人说了什么,那几个高大的壮汉行了礼就走了。白缪正准备探出身子和他打招呼,就看他低头掏钱袋和糖葫芦小贩买了一串。
她就没出声了,笑得甜甜的趴在窗户上看他,圆滚滚、红咚咚的糖葫芦拿在他手里,一点不折损他清贵的气质。
还是那么好看。
她一边看一边吃包子,耳边突然听到有人吵架,也不算吵架,是打架,单方面的打,就在她床右下方的巷子里。
她这边墙的下面有一条小巷,还没有三尺宽,是小客栈和居民屋中间的小巷,打架的地方就是客栈和居民屋的夹角那。
白缪好奇地伸出半个身子往下看,阴暗的角落里,一个男人正拖着一个女人往旁边开着门的小破屋走。
一边走,他一边骂:“呸,你个丧门星,一点用也没有,也没给老子生个儿子出来,是要绝老子的后?”
“今天又输了,老子没钱了,昨儿抢的宝贝石头全搭进去了都还差点儿,你让我到哪筹钱!生个闺女还是有点用,把她卖了给老子换钱。”
那个女人怀里还抱着孩子,孩子已经被吓哭了,正哇哇大叫喊娘。
那个女人应该就是她娘,她把小女孩护得好好的,被男人打得满脸血也不愿意让她受伤,扯着他裤脚哀求:“李二,别卖她,李二,她是你闺女啊。”
周围有人家也打开了门看,看了一眼就又把门关上,好像习以为常。
白缪眼力过人,通过那几个短时间打开的门缝,轻易就看到,那几个屋子里的人都是女人,具是一脸苍白。
不仅一脸苍白,还看起来没有生气,也没有活力。
似乎这样的事是家常便饭一样,经常在她们身上发生,已经激不起他她们一丝一毫的波澜。
白缪眉头一蹙,怎么会有这样的人,竟然打女人。
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没有一个人出来帮她。
一边是阳光灿烂热闹的大街,一边是阴暗惨叫的小巷角落,日光将它们分成两个颜色,也分成两个世界。
白缪眯着眼睛,将手里咬了半口的小笼包举起来,“啪”地一下打出去。
这半口包子裹着灵力,极速落在那个男人高举起的手上,极速旋转的重物砸在肉上的闷钝声想起来,那个男人哎哟一声,捧着流血的手惨叫。
他看着脚下的带着他血的包子大叫:“谁,谁打老子!”
听到他惨叫,那几个房子的房门又打开一点,看他捂着流血的手很狼狈,不知是谁畅快地笑了一声,又连忙关上门。
那个男人眼色狠厉地往四处看,没看到人,又抬头往上看。
白缪一下子蹲到窗下,捂着嘴巴偷笑,像偷吃到油渣的快乐小老鼠。
找不到罪魁祸首,他踢了墙角一下,直接把破烂的墙皮踢掉一块。
“对,对......”
突然,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脸惊恐。
“一定是霉运,是霉运,我要倒霉了,要轮到我了。”
他抓起旁边得女人,满脸疯狂:“娇娘,娇娘,你救我。”
他一改之前的暴虐和狂躁,三角眼眯在一起,嘴巴勾出一个讨好又油腻的笑,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石头。
如果白缪现在起来看,就会发现,这个小石头和昨天砸佘舟野眼睛的石头是一样的。
那人男人可怜兮兮道:“娇娘,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不卖咱女儿了,你帮帮我,帮帮我,帮我转运好不好。”
白缪听到他突然转变的声音,好奇地从窗下起来,还没等再次看过去,她眼神微疑。
被拴在巷子口的马车上传来狗叫声,被她留在三截梅枝禁制里的小黑团狗子冲着东南角汪汪叫。
东南角的阴影里,突然出现了一坨黑影,那坨黑影长着脚,颤巍巍站起来,是个小孩子模样。
它从墙里走出来,靠着墙的阴影,慢慢往那两人一小孩靠近。
那个男人无知无觉,拨开衣领,拽着脖子上的红绳,拽出一个挂着的小圆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