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锤炼天赋
欧阳大师的炼器室很大，足足数十丈，一旁架子上摆满了各种矿石与雕刀，房间的正中有一个三足兽头青鼎，一个负责看火的烧火学徒正满头大汗的温鼎。
右边角，一个鹰目，国字脸看起来瘦弱却肌肉线条分明的老头捣鼓着矿石，他用一柄巨大的锤子正叮叮当当的敲打着。
“恩，你是新来的打铁学徒？”老头眼角扫了一眼林蛮，没有任何感情，将手中锤子扔了过去。
“这上面是四种矿石，将它们用火烧红，然后给我打成树叶般厚度，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说完，欧阳大师看都不看就去忙其他的事情了。
“这锤子好重，足有千斤重量，难道是特殊材料制成的？”接住锤子，措不及防下林蛮双手一沉，差点就落在地上。
温鼎的男子扑哧一笑，用同情的目光看着林蛮，说道“这位小兄弟，小心了，这锤子是深海玄铁打造，重达一千二百斤，你锤炼矿石时不要扯伤了筋骨。”
林蛮点头，难的不是打铁，而是长时间的锤炼，要想将矿石打成树叶厚度，这需要很高的造诣与持久的体力。
“当！”
取下一块烧红的矿石，林蛮试着敲打了一下，锤出一团火花，两者碰撞传出的反震力很强，让林蛮持锤的手都一颤，差点脱手。
温鼎男子笑了笑，继续看着鼎，一旁忙碌的欧阳大师摇了摇头，叹气道：“又是一个门外汉，连一个铁都打不了，真不知道能干什么？”
“这矿石比较坚硬，不能一味的用蛮力乱砸。”林蛮呲牙，心中有数，这跟部落中的叔伯制作骨矛、铁器有相同的技巧，那就是每一次敲击的力量尽量保持相同，水滴石穿才能出效果。
想了片刻再次挥动铁锤，这一次林蛮手抬的不高，力道也轻。
“叮！叮叮！叮叮叮！”
一连串美妙的金铁之声似奏乐响起。
“咦！”温鼎男子立刻察觉到了不同，前面‘当’声是杂乱无章，现在‘叮’声却是节奏十足，两者有明显的差别。常年替欧阳大师温鼎，他已经对锤铁声音熟悉，林蛮的叮叮之声已经有了成熟学徒的味道。
“力量那么小，你是打算将这块矿石锤个十年吗？”欧阳大师眼里也闪过一丝惊喜，骂道。
从林蛮第一次起锤，他就知道是一个菜鸟，而第二锤开始却是好了许多，后面却来越好，但也有不足，那就是力量太小了，一块矿石都要锤道猴年马月，不要说几块。
温鼎男子感到很震惊，欧阳大师平时可不是这样的，往日过来应征打铁学徒的武者，哪一个不是被骂废物、渣渣、怎么不用锤子锤爆脑袋，自杀之类的话……
表面上看欧阳大师是指责，可温鼎男子知道，实则是指点啊！
眼前的这人很有炼器天赋，应该是很有锤铁天赋，温鼎男子默默道。
“恩！”林蛮听着欧阳大师的指点，加重了手上的力度，同时也保持了连贯性。
“叮当！叮当！叮当！”
力量重了，声音也深沉了起来，效果立刻就好了起来。数百锤下去，矿石外形就产生了变化，开始干瘪下去。
林蛮锤的出神，就连袖子中的小狐狸悄悄的窜到了后背衣服中也没发现。
一千锤、两千锤、三千锤、五千锤、一万锤、两万锤……每一锤都牵动着林蛮整个身体的协调性，呼吸、心跳、筋脉韵动、毛孔、都彼此配合，林蛮发现自己的肉身竟然在进步，虽然很微小，但却是在进步！
“无处不修炼，这打铁也是一种方式。”林蛮明白了，心中欣喜，锤的更加认真。
渐渐的，林蛮忘记了周围的环境，陷入了一种极度忘我的境界。
“咦！”欧阳大师眼中闪过惊愕，示意温鼎男子保持安静，无比惊讶的看着林蛮。
林蛮的这个忘我境界是对一件事情认真到了境界，才会产生的现象。可以说非常难得，等从其中出来，陷入这种境界的人必然会对从事的事情有着新的理解。
不知疲惫、对外界的一切都排斥，是林蛮现在的感觉。
看着林蛮手起锤落，欧阳大师也拿起一块矿石与铁锤，在距离林蛮不远的地方锤了起来。
欧阳大师牵引着林蛮落锤的节奏。
“叮当！叮当！叮当！”
两人的声音重叠，共鸣演奏似乐响彻整个炼器室。
夜渐黑，星辰爬上夜空，眨着眼睛。
忽然，林蛮从忘我境界中醒来。
炼器室中，欧阳大师已经不在，只剩下温鼎男子默默的看着林蛮。
“我这是怎么了？”林蛮有些发懵，两条手臂隐隐剧疼，软的不行，半点力气都使不出来。而小狐狸沙狐收敛了所有气息缠在林蛮的身上已经睡着了。
“我叫温九，师弟你叫什么名字？”温鼎男子笑眯眯的看着林蛮，称呼也改了，手上捧着雕刻着鼎与锤摸样的令牌，那是炼器殿的身份令牌。
“林蛮。”下意识的回答后，林蛮问道：“温九兄，我这是通过了吗？”
温九点头，拍了拍了林蛮肩膀，“恭喜林蛮小师弟成为了欧阳大师的第十名学徒。”说话时，温九递过令牌，“这是炼器殿的身份令牌，你收好，有了他你可以随意出入所有的炼器殿，并租用任何地方的炼器室。”
林蛮一喜，急忙拜谢，说道：“谢谢温九师兄。”能够成为欧阳大师的学徒，对他自己以后炼器是一大帮助。
温九嘿嘿一笑，“对了，小师弟你不是本地人吧？”
林蛮看着温九点头，“我是大乌郡人士。”
“感情好，我也不是飞沙城人，是西荒域南边的‘大渊郡’人，我们外地人有单独的屋舍，你是打算住在客栈还是与我一起住屋舍呢？”
“能与温九师兄一起住，林蛮求之不得呢？”温九入门比自己早，住在一起也能请教一些问题，林蛮当然愿意。
“嘿嘿，走小师弟，师兄请你喝酒。”温九也很高兴，总算多了一个说话的人了。
走出炼器室，无数道目光齐刷刷的看了过来，其中就有纪罡。
此时，林蛮还在回味先前那种忘我的状态，所以低着头，看起来像很沮丧的样子。温九不说话，就好像在送客。
“小兄弟，不要沮丧，没有通过不要紧，回去再锻炼几年身体，然后重新来过，我看好你哟。”当林蛮与温九经过纪罡身边之时，后者叹气安慰林蛮道。其他知情人则是瞪着纪罡，暗道无耻。
林蛮没说话，温九却是说了，“纪罡你说什么呢？谁说小师弟没有通过？欧阳大师对林蛮小师弟满意的很呢。”
“什么？”所有人都愣住了，看着两人消失的背景，目光之中有着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