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笑道:麻烦?招财进宝鸭鸭小时候每一个都给我带来过麻烦,进宝钻灶膛差点烧了房子,招财滚到山沟里我去捞他差点命都没了可是那又怎么样?
  谭渡之颤声:我的麻烦比招财进宝它们的大甚至有可能会危及你的性命。
  叶缓归根本不在意:青木宗就只有我一个人,宗门早就名存实亡。而我叶缓归横竖也就只有一条命,他们想要就拿走呗。
  顿了顿之后他说道:如果哪一天,我被人捉住了,他们用我的命来要挟你,你不用管我,只管安心做你的事情就行了。
  对了,如果真的有那一天,你能帮我照顾好招财进宝鸭鸭它们吗?如果你不想养,给它们找个好人家就行了。
  谭渡之再也忍不住了,他哗啦一下从浴桶中站了起来:小叶
  叶缓归连忙拿着毛巾走过来:嗯?你要起来了吗?别动,别洒得到处都是水,我给你
  刚走到浴桶旁边,叶缓归就被谭渡之一把抱住了。谭渡之狠狠的抱住了叶缓归,他嗅着叶缓归头发上的甜香:对不住,我应该先询问你的意见
  叶缓归猝不及防被谭渡之抱了个满怀,老谭的气息瞬间笼罩了他。
  湿热的水带着老谭的气息悠悠的传到他的鼻尖,叶缓归听到老谭心脏和脉搏跳动的声音,每一声都让他觉得无比安心。
  他挺开心的,没想到老谭恢复身份之后还愿意留在他身边,还愿意和他去珍珠湾过小日子。听老谭语气颤抖,叶缓归以为他说的是他在修行场上宣告自己回归这事。
  这事已经过去了,叶缓归宽慰的伸出双手拍拍谭渡之的后背:好啦,咱不是一家人吗。家里面每个人都是自由的啊,你想做什么放心大胆去做就是了,不用征询我的意见。
  却听谭渡之道:我可以抱抱你吗?
  这个傻乎乎的对他全心信任的人是他的道侣,他何其幸运能遇到这么一个人!
  他应该像个君子,发乎情止乎礼,征询了小叶的意见之后再拥抱他。可是他实在忍不住了,他好想拥抱他,轻吻他,与他更加亲密。
  叶缓归有些好笑:你不正抱着吗?
  老谭一定是太没有安全感了,真可怜,明明是这么好的一个人,为什么那些人却不知道善待他呢?
  突然间,叶缓归觉得自己的小腹上有什么正戳着他,他下意识摸了一把:老谭
  手中的东西跳了跳,变得更大了。叶缓归后知后觉的睁大了眼睛,他脸一下就红了:老
  谭渡之紧紧的搂着他:别动,让我抱一会儿。
  叶缓归小心翼翼的松开了爪子,他整个人都傻了。随即心里升出了一股莫名的情绪,老谭一定是太激动了。大家都是男人,他懂的。
  就是同是男人,为什么人与人之间的差距能这么大?
  谭渡之认真的说道:不会有那一天。
  叶缓归正在为自己做了蠢事而懊恼,听到谭渡之说这话,他有些迷糊:嗯?
  谭渡之正色道:你不会被人挟持,这一天绝不会出现。如果真的有一天你遭遇了不幸,我会杀光所有欺负过你的人后去找你你。
  叶缓归心中软成一片:老谭我们都会好好活着。
  谭渡之重重的点着头:对,日子长着呢。
  小腹处的那玩意存在感实在太强了,叶缓归迟疑的问道:老谭我要不要先出去一下?
  谭渡之摇摇头:不用,你让我抱一会儿。
  说着谭渡之开始在脑海中循环背清心诀,可是不行啊,有小叶子在怀,他心清不了。
  谭渡之只能挫败的松开了手继续泡在了浴桶中:我冷静冷静。
  叶缓归理解的说道:明天给你煮个清热去火的茶?本来说做狗肉煲的,要不推迟推迟?
  事关狗肉煲,谭渡之立刻说道:不用,就做狗肉煲。
  此时房门外传来三声敲门声:姓谭的,你师弟找你。你们两在里面做什么?你们是不是背着我做好吃的了?
  所有旖旎的情绪都飞走了,谭渡之黑着脸对门外说道:夜深了,已经睡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不过温如玉打岔的效果比清心诀好,谭渡之总算能从浴桶中站起来了。
  房间中叶缓归和谭渡之泡澡说话睡觉一样没落下,而御兽宗中有好多修士今晚睡不着觉了。
  首当其冲的便是小院南边的九霄仙门的修士们,他们此时表情各异。
  邵明澈已经不在房间里面了,他仗着今晚去青木宗蹭了一顿饭认识了温三的关系,这会儿正在北院的房门外眼巴巴的抱着小灵狐指望着温三开门:温道友,求求你开个门,让我和我师兄说句话吧。
  温如玉连个窗户都没开:你师兄说,回去睡觉,有什么事明天说。
  邵明澈抗议:我不信,我师兄从不睡觉。你让我见见他吧,我和他说一句话就行了。温道友?温三兄弟?温兄
  邵明澈嚷了一会儿后突然回过神来了:我师兄认识的姓温的没几个吧?你谁啊,你到底是谁啊?
  温如玉支起了结界,邵明澈就算吵破了喉咙都别想把他们三个人吵醒。在他面前装乖,嘿,他不吃这套。
  第二天太阳已经升起了,叶缓归却还没醒。只怪昨晚睡得太晚,今天果然不出意外的赖床了。
  谭渡之最喜欢叶缓归赖床,他迷迷糊糊的时候会全身心的缠着自己。只要轻轻的戳戳他,叶缓归就会扭吧扭吧缩到他怀里。
  谭渡之的手放在叶缓归的腰身上,他顺手摸了两把。之前不觉得,现在他觉得小叶子全身上下哪里都好。
  温如玉又在敲门了:还不起床吗?!你两在干嘛?快点起床做早饭啊,我好饿啊!
  叶缓归头发炸炸的爬了起来:来了
  谭渡之捂住了他的耳朵:不用理温如玉。
  叶缓归脑袋搁在了谭渡之胸口,他迷迷糊糊的拖长声音:嗯
  温如玉站在门口呵呵冷笑着:姓谭的,外头想见你的人都快把院子挤爆了,你怎么睡得下去?
  叶缓归再一次抬起了头:我醒了
  院外果然挤满了人,谁都没想到站在最前面的人竟然是沉着脸的神医谷谷主曲来风。谭渡之隔了数月站起来,打得曲来风的脸啪啪响。
  当时是曲来风诊断出谭渡之再也没有站起来的希望的,事情一出,神医谷首先被修仙宗门质疑了。
  当初不是医仙说谭渡之再也没有修行的希望了吗?现在谭渡之不但回来了,修为还比之前高强,你神医谷干什么吃的?这种事也能弄错吗?
  曲来风本来就是个暴躁急性子,出了这事还能忍?!消息传到神医谷,老医仙后半夜提着药箱就冲到御兽宗来了。
  大门一开,曲来风提着药箱子就冲了进来,其他的人也想进来,不过被温如玉拦住了:哎?一个个的来,别着急啊。
  于是九霄仙门的邵明澈等人只能眼巴巴的站在门口,他们伸长着脖子看着里面。
  叶缓归一看到这个架势顿时不敢出门了:好多人啊。他还想放招财进宝它们出来透透气呢。
  谭渡之温柔的给叶缓归理了理衣服:没事,你就把他们当成家里的大公鸡。
  叶缓归喂食的时候,家里的鸡都会站在小院门口伸长了脖子。别说,这么一形容,还真挺像的!
  第七十章
  113.我有道侣
  老医仙脸黑得像墨,一进门他就火冒三丈的冲谭渡之示意:坐下。
  大有谭渡之不配合,他就把他脑袋敲个洞的气势。
  谭渡之不缓不急的对曲来风行了个礼:医仙。
  曲来风凝重道:托你的福,神医谷招牌快被砸了。给我坐好!
  谭渡之慢条斯理的坐下,他将手搁在了脉枕上。曲来风黑着脸将爪子搭在了谭渡之的手腕上,只见他的表情从气愤变成了迟疑,又从迟疑变成了震惊。
  曲来风怔怔的看着谭渡之的脸,旁边的人等不及了:神医!谭真人现在是什么情况?
  曲来风额头上青筋暴起,他扭头对门口的人吼道:闭嘴!
  神医谷曲来风脾气不好还记仇,谁要是在这个时候触他霉头后果很严重。将来除非不受伤不用求神医谷,不然这群人都得安静一点。
  果然这群修士安静的闭上了嘴,曲来风继续搭脉:上一次给你把脉,你的灵脉七零八落,我对自己的医术有点自信,于是断言你神仙难救。现在观你灵脉毫发无损是功法问题?
  谭渡之也没否认:是。
  曲来风颔首:我想也是,之前那种情况,药石无医。修真界的任何法宝都救不了你。冒昧问一句,你修行的功法是?
  谭渡之道:一念诀。
  曲来风想了想:倒是没听说过这个功法有什么特别之处。
  曲来风撩开谭渡之的衣袖和裤腿看了看,谭渡之手腕脚踝上留下的伤已经很淡了,不细看几乎看不出来。
  曲来风摁了摁伤口处,他托着下巴沉思着:奇怪
  谭渡之没说话,就听曲来风问道:上次给你把脉时,你的灵脉虽然七零八落,但是手脚的经脉却是好的。这次你灵脉恢复了,手脚经脉却有被缝合的迹象。难道你的功法恢复需要以牺牲手脚经脉为代价?
  谭渡之眼中闪过了寒意:并不是。
  曲来风皱着眉:嗯?那是哪样?
  谭渡之道:医仙来九霄仙门为我诊断时,我手脚经脉是好的。只是您走了之后,有人挑断了我的手脚经脉罢了。
  闻言围观的人惊呼出声,邵明澈暴跳如雷:是谁这么丧心病狂!
  邵明澈知道他的师兄在九霄仙门过的不好,但是他做梦都没想到竟然有人挑断了师兄的手筋脚筋。他一直以为师兄站不起来是因为灵根断裂的原因,到底是谁这么恨他师兄?!
  暴怒中,邵明澈想到了几个可疑人员,瞬间他觉得一盆冷水当头泼下,心都凉了半截。
  曲来风再一次扭头吼道:闭嘴!
  众人就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鸡,一个个都安静了。
  曲来风蹲下在谭渡之双脚上摸索了片刻,他的手指在谭渡之的伤口上细细的摸着。等他再站起来的时候,他面色凝重:给你续筋脉的人在哪?
  谭渡之平静的说道:不方便说。
  曲来风撩起袍子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谭渡之惊得站了起来:医仙这是何意?!
  曲来风道:因为我学艺不精,没看出你灵根碎裂是因为功法原因就下断言说你修为全废站不起来。我必须要为我的言行负责,我向你道歉。
  说着曲来风对着谭渡之磕了一个头,医仙的头重重的与地面相碰。围观的人安静了,神医谷主给谭渡之跪下了!这一幕传出去不知道要惊呆多少人!
  谭渡之连忙弯腰要将曲来风扶起来:医仙,这与您无关。
  曲来风摆摆手:你让我把话说完。因为我的断言,让你遭受了非人的折磨和侮辱,虽说我不是主谋,我却有无法推卸的责任。
  说着曲来风对着谭渡之磕了第二个头:我知道这世上锦上添花的人多,雪中送炭的少。如果当初我说话留有余地,你也不必遭受这种磨难。
  谭渡之双手扶着曲来风:您只是实话实说罢了。何况,当时您留了余地。
  曲来风说过,除非能找到他的师兄,不过他不确定他的师兄能不能治。根据后续情况看来,若不是谭渡之功法如此,他的灵根确实无药可医。
  曲来风挣脱了谭渡之的手:这是我给你磕第三个头的原因。
  医仙重重的磕了第三个头,等他再抬起头时,他眼中带泪:给你续经脉的人在哪里?我师兄福来恩,他在哪?
  曲来风哽咽了:几百年了,我以为我师兄已经没了。可是刚刚摸到谭真人的伤口,我就知道是他。除了我师兄,这世上没有人有这种技艺。
  谭渡之沉默的看了看叶缓归,叶缓归为难的挠挠头:这福伯不让我们说。
  曲来风点点头:我明白了。他躲我这么多年了,得知我来,一定早早的避开了。不过没事
  曲来风站起来理了理衣服,他像是卸下了重担一般舒了一口气:如果你看到他,就对他说一声。我不勉强他接管神医谷了,只求他有空回去看一看。神医谷已经不像当年那样了,以后不会有人敢在神医谷撒野了。
  说完这话,他对着谭渡之和叶缓归的方向行了个礼:拜托了。
  叶缓归连忙回礼:好。
  曲来风又风风火火的背着药箱走了,他前脚刚走,邵明澈就挤了进来。他咧着嘴笑得眼睛成了两条缝:师兄!
  和邵明澈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的灵狐,灵狐全身的毛都炸开了,它夹着尾巴瑟瑟发抖,恨不得地上有一条缝能让它钻进去。
  谭渡之对着邵明澈笑了笑:邵道友。
  邵明澈的笑凝固了,他难以置信:师兄,是我啊,明澈啊。你不要我了吗?
  谭渡之温声道:我当然认识你,只是这一声师兄,我不敢答应。我已经不是九霄仙门的人,我们自然不能以师兄弟相称。
  邵明澈傻了:师兄
  此时门外传来了盛彦月温柔如水的声音:师兄不管怎么说九霄仙门都是你的宗门啊,我们这群师弟你怎么说不要就不要了呢?
  谭渡之皱眉看去,只见堵在门口的人自动向两边分开让出了一条小道。盛彦月泪光盈盈:你忘了我们是一起修行的同门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