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少也好，不然我还抢不到现在这个好位置。对了，我叫颜周，颜色的颜，周长的周，你叫什么？”钱仓一回道。
“柴唐。”千江月点头，不再继续尬聊。
时间接近九点的时候，文成志教授出现在讲台上，这是一名年约四十的中年男子，身穿正装，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在他的身上有一股学者的气质，再加上相貌英俊，成功吸引了一批女同学向前排转移。
这时，钱仓一转头看了一眼，刚好看见鹰眼在此时进入教室，不过却选择了靠后的座位。
恐怕和他所扮演角色的性格有关。
钱仓一心想。
“好，时间到了，我们开始。”文成志充满磁性的声音在教室中响起。
“不过呢，在开始之间，我想问问各位，你们对固铂尔古国究竟如何看？”文成志首先问了个问题。
他的问题引起了下方的讨论，不过，并不热烈。
过了两秒，教室中完全安静下来，可惜没有任何人回答。
“我的意思是，你们认为它存在过吗？在遥远的古代。”文成志面带微笑，脸上的表情很轻松。
这时，千江月举起了手。
“好，这位同学，你的看法是什么？”文成志伸手示意千江月回答。
千江月站了起来，“我认为固铂尔王国的确存在过，虽然因为年代久远而证据不足，但随着科技的发展，越来越多的证据开始出现，其中最重要的证据就是这个。”说到这里，千江月将衔尾蛇硬币从口袋中掏了出来。
他这一动作引起了其余学生的惊呼。
“只不过，关于炼金术的部分，我却不怎么赞同。”千江月摇摇头，“很简单，驱动炼金术的力量从何而来？任何无法解释且能够被人为控制的力量都需要回答这一问题才能够证明自身。”
文成志伸出手掌向下压了压，“很好。”
“其余的同学呢？有没有别的看法？”文成志轻轻敲了下桌子。
第470章 针锋相对
在文成志问出这个问题之后，大部分学生都低下了头，他们不太想发表自己的意见，毕竟，无论是认为固铂尔真的存在还是不存在，对他们来说都没有好处。
如果认为存在，因为认为不存在是主流，所以如果发表这一看法，就会与大众脱节，而认为不存在，而文成志的学术态度又是认为固铂尔存在，也就是说，如果情况没有把握好，也许这次讲座会变成一次辩论，甚至变成争吵。
对谁都没有好处。
因此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不发表看法，成为‘透明人’。
这时候，后座的一名学生举手了。
钱仓一转头，发现是鹰眼。
难道是……故意安排？
这一想法出现的同时，钱仓一脑海中出现了下一场的信息。
这样么……看来我也必须发表看法。
钱仓一眉头紧皱，不过马上又放松了。
“我认为固铂尔古国并不存在，虽说从一千年前就有类似的传说存在，而现在因为科学技术的发展，找到了更深处的遗迹，不过，这些遗迹并不能证明固铂尔古国的存在，首先是文字，到现在为止，被破译的文字依然不超过2%，更重要的是，研究陷入了停滞，或许，今后都不会有更进一步的发现。”
“在这一事实上，我想表达的是，或许存在一个古国，不过她已经消失在漫长的历史当中，因为机缘巧合留下了一些痕迹，不过她并不是传说中曾经统治过半个世界的固铂尔古国。”
“至于炼金术，根本是无稽之谈，如果真的存在炼金术，且能够在此基础上衍生出极其伟大的文明，那么，我们也应该能够……”鹰眼说到这里的时候被打断了。
虽然极其不礼貌，但是考虑到颜周的想法是性格，现在，是最好的时机！
“我认为固铂尔古国存在，而炼金术，也真实存在过。”钱仓一站了起来，双手撑着桌子，声音洪亮而坚定。
喧哗声在教室中响起，与相对来说枯燥的讲座相比，不同观点间的争论反而更能引起学生的兴趣。
或许这正是文成志想要的结果，所以他没有开口阻止，而是面带微笑。
“理由呢？”鹰眼大声回道，“难道仅仅是因为小时候经常听说，久而久之就认为固铂尔一定存在了么？如果你真的认为固铂尔存在，那么，能否请你告诉我们固铂尔这三个字究竟代表什么意思？我一直很好奇。”
钱仓一正打算开口，不过脑海中又突然多出一些信息。
这些信息是曾经颜周搜集的资料，虽说里面关于固铂尔的信息并不多，但是，其余的信息却能够作为某种佐证。
“我不知道这三个字代表什么意思，不过，你认为发现的遗迹不是固铂尔古国遗址的原因，是因为你不相信炼金术这种违反科学的事物存在。”钱仓一身子挺得笔直，“可是，你有没有想过，科学能够发表意见的范围是自己所掌控的范围。”
“我记得有一位科学家提过拉普拉斯妖的猜想，在当时，这一猜想无人可以反驳，可是如果将这一猜想放在现在，试问，这只恶魔，还能够从逻辑上成立么？”
“或许炼金术也是某种科学，只不过与我们现在所熟知的科学体系不同，所以显得炼金术像是空中楼阁，假如将我们抛入那一科学体系当中，就像古人穿越到现在社会一样，虽然刚开始的时候会很震惊，但是在无可辩驳的‘事实’面前，他们很快就会接受现在的一切。”
“另外，这个世界上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事情还有许多，二十年前的那场足球赛，我想没有人会不知道吧？”钱仓一嘴角微笑，仿佛正冲向胜利终点的选手。
“二十二个人在无数摄像机的拍摄下凭空消失了，更不用说当时场内还有约1500名观众存在，到目前为止，这二十二名球员依旧全部失踪，他们家人刊登的寻人启事依然挂在网上。”
“虽说后来这件事被全世界冷淡处理，但是，关于这件事的记录，依然在网络上不断流传，虽然人们关注的不是球赛本身，但是这场球赛却被喻为‘最精彩的球赛’，从这场球赛的关注人数来说，它完全可以当得起这一评价。”
“我说了这么多，只是想表达一个意思，你用科学来反驳炼金术本身就是一个错误的做法，只有在科学能够严格验证炼金术不存在的情况下，你的推断才能成立。”
钱仓一说完后目光放在鹰眼的脸上。
因为没有戴墨镜的缘故，所以鹰眼的表情能够看得一清二楚。
“你的观点我可以认同，不过你反驳的方式我却不能认同，你这样做仅仅是将固铂尔古国是否存在这一问题给推入了不讨论的范围。不算正面回答，我想，也许在我们去世之后，关于这件事的争论也不会有结果。”鹰眼笑了笑。
“好了好了！”文成志点点头，他很开心。
“二位先坐下来吧，不过在此之前，我能问问你们的名字么？”文成志先看了一眼鹰眼。
“燕宋。”鹰眼答道。
“嗯，希望你能坚持自己的想法。”文成志微笑。
此时，教室内的学生开始窃窃私语，因为文成志这一说法很有可能意味着他会改变自己之前的观点，不过，这些学生猜错了。
“你呢？”文成志笑着问钱仓一。
“颜周。”钱仓一抬头挺胸。
“我能问一下你为什么这么坚持吗？我很感兴趣。”文成志轻声询问。
钱仓一犹豫了两秒，然后将衔尾蛇硬币拿了出来。
“因为它……”钱仓一将手伸直。
“嗯？”文成志有些好奇，“原来如此，这是你的亲人送给你的吗？我记得在十几年前兴起过寻找固铂尔古国的热潮，可惜……”说到这里，文成志微微摇头，“将它收好，也许以后会有用。”
“是我舅舅送给我的。”钱仓一将衔尾蛇硬币放回口袋，“可惜，他人却……”
摇了摇头，钱仓一坐了下来。
“你是说这东西么？”鹰眼声音骤然加大。
在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他身上的时候，一枚衔尾蛇硬币从他手中抛出，“就是这破玩意，让你这么坚信？你知道它害死了多少人吗？”
“哼，精密仪器检查的结果显示，这只不过是粗制滥造的合金罢了，只要有人愿意出资，完全可以复制出来，想要多少有多少！而那些生命呢？死去的人再怎么样也不会复活！”
衔尾蛇硬币掉在地上，然后不断向前滚，虽然路线歪歪扭扭，但依然滚到了讲台底下。
这一瞬间，教室内的气氛立马变得沉闷。
第471章 炼金术
文成志盯着那枚落在讲台下方的衔尾蛇硬币，它看起来是那么的普通，可是，在不同的人眼中，它却代表着完全不同的意义。
坐在讲台前方的学生在犹豫自己该不该去捡这枚硬币，毕竟这件事实际上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贸然参与其中，如果被看起来非常不好惹的燕宋讽刺，到时候就相当尴尬了。
因此大部分学生稍微考虑了一会后，全都选择了放弃。
哒哒哒。
温和的教授从讲台上走了下来，他站在衔尾蛇硬币前，看了一眼刚才发表自己看法的学生，接着弯腰将衔尾蛇硬币捡起。
不过，在他捡起来之前，另外一只手已经抓住了硬币。
是千江月扮演的柴唐。
“老师。”千江月挺直腰板，“其实这枚衔尾蛇硬币。”他摇了摇手中刚捡起来的硬币，“我也有。”说罢，千江月用另一只手从自己口袋中掏出了那枚属于自己的硬币。
“嗯？”文成志眼角带着笑意，“真没想到在没有事先安排的情况下，能一次见到三枚属于固铂尔古国的硬币，真的非常令我惊讶。”
虽然说是这样说，但是钱仓一、千江月以及鹰眼三人，没有从文成志的语气以及神态中发现任何惊讶的情绪。
钱仓一克制自己不去皱眉，毕竟，他扮演的颜周不喜欢做这一动作。
“只不过是巧合罢了，其实我也很惊讶。”千江月回了一个微笑，“我还给他，无论这东西是真是假，乱扔总是不对的。”
“好。”文成志点头，“那就麻烦你了。”说完，他走回讲台。
千江月三步并作两步来到鹰眼面前，“我能理解你的想法，不过，无论固铂尔是否真实存在，它现在都不存在了不是吗？没必要这么生气。”说到这里，千江月将固铂尔硬币还给鹰眼，同时眨了下眼。
鹰眼当然明白，不过他没有多说。
可是在这时候，千江月发现背后突然传来一股诡异且陌生的感觉，即使衔尾蛇硬币还没有完全交给鹰眼，他依然选择了回头。
环顾一圈教室，没有任何奇怪的事情发生。
于是，千江月将目光投向了钱仓一，他发现，钱仓一此时也正看着自己，不过，眼睛却一直在瞥讲台方向。
是他？
千江月抬起头，将目光放在了文成志身上，这位温和的教授依旧保持着儒雅的姿态，与刚出现的时候没有任何区别。
没有多问，也没有多说，千江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好，我们现在开始，刚才……对了，这位同学你叫？”文成志看着千江月。
“柴唐。”千江月说话的时候点了下头。
“刚才柴唐、燕宋以及颜周的看法代表了三个主流的观点，不过我们这次讲座不是为了争论固铂尔古国是否存在，而是讲述炼金术本身，大家可以当作故事来听，至于真假，现在的科学技术已经证明，无须再争执。”文成志说完咳嗽了两声。
“炼金术，简单理解就是将贱金属变为贵重金属，如果叫做炼丹术，那么就是将普通的药材转化为延年益寿的仙丹。不管如何理解，炼金术本身都包含了人类的某种期盼，也正是因为它能通过非常‘简单’的方式带来财富与权利，所以才会如此受现代人的青睐。只是，有许多事情现在的科学也能做到，唯一的不同好像是大家不太愿意学习更多与自己专业相关的知识……”文成志说到这里笑了一声。
座位上的学生也跟着笑。
“在公元前4世纪，以炼金术为中心，建立了一套自然科学哲学体系，也就是大家熟知的元素论，世界是由气水土火四种元素构成，想必大家都看过上一周新出的电影，里面所使用的设定就是元素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