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名字很响啊,我不是江湖人都听说过!”公孙也问赵普,“可是他如果活着的话也是百十来岁的人了吧?那个少年说才四五十岁。”
“呃,这个么……”赵普望天。
小四子和箫良斜着眼睛瞄赵普——九九好没用!
赵普尴尬——老子又不是混江湖的!
……
白玉堂想找展昭,但是展昭施展燕子飞先走的,想找可不容易。白玉堂追到市集附近就没了线索,落到平地观察四外。如果展昭是去找天魔宫的人,那应该会找到之前的四老和双鬼,这六个人样貌特别,倒是应该很引人注目。
白玉堂四外寻了寻,找了几个商铺问问。
倒还真有人看见了,说是有那么六个稀奇古怪的老人,疯疯癫癫的,就住在前边的无忧客栈里头。
顺着街巷往前走,白玉堂远远看到了无忧客栈,不过脚步却是停了,他皱眉问,“你要跟多久?”
“嘻嘻嘻。”
这时候,他身旁的巷子里有笑声传来,这声音听着像是一个人,又像是三个人重叠在一起,很古怪。
“白五爷,找天魔宫的人,有何贵干呐?”
白玉堂看了看巷子里,就见三个黑色的人影,都穿着黑衣黑裤,黑巾蒙面,只露出三双黑洞洞的眼睛,隐藏在黑暗里,似乎重叠又似乎分开,正幽幽地盯着白玉堂看。
“影魔重三?”白玉堂觉得有些好笑,“天魔宫要搬迁来开封么?怎么几个长老都来了。”
“嘿嘿嘿。”那三个黑衣人忽然又合并成一个,趴着墙壁阴阳怪气地说,“有些私事要办。”
白玉堂也不想追问,转身继续往前走。
“你要去客栈啊?”那黑影一闪,躲到了另一边的巷子里,动作奇快,而且时而看着只有一个人,一晃又似乎出现了三个重影。
“你们宫主也来了?”白玉堂问他。
“啧啧。”重三摇头,“宫主不见了,一个月前说找你师父去,人就没了。”
白玉堂眉头一皱,“他找我师父做什么?”
“叙旧之类、叙旧之类、叙旧之类的吧……”重影强调了一下,“他俩偶尔会碰个面。”
白玉堂心中生疑,“莲花楼被灭门了,你们知道么?”
重三歪了个头,后边又跟出两个脑袋来,也歪了个头,“莲花楼是干什么的?青楼之类的、青楼之类的、青楼之类的么?”
白玉堂听他说话的语气,心中暗暗称奇,所以说魔教就是比名门正派有些意思,里头的人性格各异,各有各的特色,不像那些正派武林人士,总是一张脸,虚情假意。
“哦……”那个重三忽然盯着白玉堂看起来,“你和你师父很像么,位子上是正的,骨子里是邪的。”
白玉堂看看他,“你认识我师父?”
重三摇了摇头,“宫主说的。”
白玉堂挑了挑眉,殷候说自家师父比自家师父说他好听多了。
“什么身在汉营心在曹之类、坏心眼之类、看不顺眼之类……”重三往无忧客栈的方向看了看,“的吧。”
白玉堂心领神会,果然评价没好到哪儿去。
“你干嘛找天魔宫的人?”重三眯着眼睛问,“被识破了之类,的么?”
白玉堂听他说话累得慌,见他人挺老实似乎很好骗,就点头来个欲擒故纵,“是啊,识破了!”
“哈!”重三一捂嘴,惊骇地说,“这么快就暴露了?!”
“嗯。”白玉堂指了指无忧楼,“展昭气吼吼进去了。”
“啊!”重三露在外面的眼睛里满是沮丧,白玉堂心中明了——展昭果然跟天魔宫有关系。
正想再问两句,却听上方有人慢条斯理地说话,“呆三,别被他骗了,这小子精明着呢!”
重三眨眨眼,仰起脸看屋顶,“祸病夫。
只见屋顶上坐着个人,白玉堂看了他一眼,那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当然了,魔教中人应该没有那么年轻的,因为殷候从三十多年前突然退隐江湖后,天魔宫就也一并跟着隐退,再不收徒弟、不出来干涉江湖事务。所以这次莲花楼跟他们扯上关系,让白玉堂觉着很奇怪,而且事件中有那么些栽赃嫁祸的痕迹……可是之前也说了,天魔宫退隐江湖都三十多年了,有什么理由将这个魔窟卷进江湖争端之中?
屋顶上的人穿着一身青色长衫,很贵气也很体面,手上拿着把扇子,扇子是铁的,那男子样貌还行,算是斯文体面,只是脸色不太好,果真是个病夫。
白玉堂想了想,“祸书生,吴一祸。”
“不愧是天尊的徒弟,比一般后生有见识太多了。”书生一张死人脸摇了摇扇子,“这片儿地界不是你该来的,赶紧回去吧。”
祸书生是出了名的难伺候,他的年岁应该在六十岁左右了,不过据说生病,所以不老,只是身体虚弱,当然了,功夫可好得很。
白玉堂知道他脾气古怪,不过论古怪,谁怕谁呢?
白玉堂淡淡一笑,“你们很怕展昭么?”
祸书生一愣,眼中一闪而过的一丝顾虑让白玉堂更加确定自己的想法,“展昭的娘姓殷……”
祸书生双眉一挑。
“嘘!”
白玉堂回头,就见重三竖着手指头让他噤声,“不要说出去哦,昭昭要不高兴的。”
白玉堂只是随便猜了一把,可没想到竟然中了!而且还是最不幸的那种,这么说,殷候是展昭的外公?!他是天魔宫的传人?可从来没人提起过,更想不通的是,有名的女侠殷兰慈竟然是天魔宫宫主的亲生女儿,这个秘密,江湖人谁都不知道。
吴一祸从房上下来,无声无息地站在了白玉堂的身后,警告他,“敢说出去,你就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