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包延听到眼前一亮,“什么人啊?”
“哦,火麒麟欧阳少征么!”庞煜笑嘻嘻说,“他可能是知道,有名的地理通。”
“不过欧阳对边关一带可能要比开封附近熟悉得多,咱们先问问,他如果也不知道的话,再去趟太学院,问问陈老先生?”展昭提议。
“陈老爷子?”包延依然不认识。
“陈玉,陈夫子,太学院的夫子。”展昭道,“整个大宋的洲城府县、村寨民居,都在他脑袋里藏着呢,是个老学究。”
“那我们吃了饭就动身!”包延开始猛塞包子,庞煜叹气——还不能睡觉么?
吃了早饭,展昭和白玉堂带庞煜、包延,一起去打听五坟村的事情,小四子和箫良没人带,就也跟上。
众人先去找欧阳,果然,欧阳少征一晃脑袋,“没听说过!”另外还同时感慨了一把——包大人家儿子怎么那么白呢!
几人最后只好去了太学院,找到老学究陈夫子。
那陈夫子和包延侃了几句,觉得投脾气,不愧是包拯的儿子,果然也是刚正不阿的书呆子!
“五坟村啊?”陈夫子捋了捋胡须,“嗯……”
展昭和白玉堂在一旁耐着性子等着,就见陈夫子仰着脸微微闭着二目,手轻轻托着胡须就那么固定不动了。
等了良久,他还没动,小四子小声问箫良,“小良子,这个爷爷是不是睡着了?”
箫良哭笑不得地捂住他嘴巴。
“嗯。”
等了半天,老头又嗯了一声,换个角度,继续冥想。
这回庞煜也熬不住了,“老爷子,你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啊?”
“嗯……”老头继续哼哼。
展昭在一旁扶额头,白玉堂无奈。
庞煜有些毛躁了,“我说老头……”
话没说完,就见陈夫子突然站了起来。
众人张大了嘴——哎呀,动了!
就见陈夫子颤颤巍巍从走到一面墙前面。墙上是跟药铺的构造差不多,一个个小抽屉,上面只有数目字。
老头纵向数了数,横向又数了数,最后找到了一个格子,打开,抽出一把钥匙。
展昭等人屏息看着他的动作,只觉得有些呼吸困难。
庞煜凑过去问展昭,“唉,老头儿多大年纪了?”
展昭想了想,“九十多了吧。”
众人都是一惊——难怪那么慢了!
“拿着这个。”老头带着两人走到走廊,伸手一直后头长长的、折了好几个来回的回廊,回廊两边都有锁住的木门。找到号码一样的,打开……那屋里是近十年,所有村庄的别名。”
展昭等人惊得张大了嘴——这都能记得住?
“那边都按开头第一个字归类了,你们上‘五’那格子里找找。”老头说着,颤颤巍巍再回去坐下,拿起笔开始写东西,桌上一大堆卷宗资料,看得众人直吐舌头——真不愧是老学究。
拿着钥匙,在太学院的卷宗房里兜兜转转,总算是找到了匹配的一间小屋,打开……
众人原本以为会有一股霉味扑鼻,或者是老鼠成群,可没有!
卷宗一排排码放整洁,小四子和箫良每日要做的一个工作就是帮着公孙整理书籍,晒晒书,看到此情此景,两人都忍不住感慨,“好干净哦!”
包延进去,找到“五”那个格子,将里头的书籍小心翼翼拿出来,“平日一定是经常晒的,书页干净完整,没有蛀洞。”
众人每人都拿了几卷,小心翼翼地翻找起来,连向来毛躁的庞煜也不敢造次了,一页页翻着。
静静找了一会儿,展昭突然感觉白玉堂轻轻碰了碰他肩膀。
他抬起头,就见白玉堂将手上的一卷卷宗递过去,指着其中一页给他看。
展昭一看,只见那一夜上面记载了一段话:
在开封西南郊外,有一片山林,山中分布着很多很多的小村落,有些村落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
其中大部分的村都在山阳面,唯独一座山,竟然坐落在山阴面,因此这一座小村寨,就叫山阴村。几年前,山村突然荒废了,一夜之间,村中之人集体迁走。
因为山阴村地处偏僻,往来的人很少,所以当时好些人都没注意,以至于无从考证究竟是哪一年,那村庄才荒废的,以及,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直到有一天,一个猎户途径此村庄,留宿过夜。夜间就看到一个白衣女子飘到他眼前,说带他去个地方。男子迷迷糊糊跟着那美人到了山阴村的乱葬岗,就见乱葬岗上,白骨累累之中,有五座黑色的墓碑并排排列着,上面的名字依次是——大姑、二姐、三姐、四娘、五妹。
最邪乎的是,那五尊墓碑除了名字之外,还有个血红的大字——冤!
那白衣女子到了“五妹”那尊墓碑后面,突然悬到了半空,呜呜咽咽哭起来。
此时,天空一个惊雷,电闪雷鸣之中,猎户就看到坟墓后边漂着另外四个女子的魂魄,都是白衣黑发,飘飘摇摇说不出的邪魅。
猎户大惊失色,连滚带爬跑离了山阴村。从此之后,山阴村长长传出有人看到女鬼出没,还说就是五个姐妹。每当夜深人静之时,都会有阴森的哭泣之声从村子里传出来,回响在山谷之中难以离去。
甚至有些在山上行走的路人,不慎听到了那哀怨至极的哭声,受到蛊惑,摔下山崖粉身碎骨。
后来,渐渐就有人将这山阴村,叫做——五坟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