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了佐助的动作,鸣人下意识的伸手捂上肚子,对于佐助会因为肚子饿这种理由而放下工作这个消息有些接受不能,傻傻的张着嘴,“啊?”
尽管被鸣人的傻样逗得在心里都笑得打了跌,佐助面上仍是一脸鄙视,“啧”了一声,才伸出手指抵在鸣人下颌,轻轻一抬,帮鸣人合上了大张的嘴,状似漫不经心的问道:“要吃什么?”
佐助手指的温度似乎是从抵在鸣人下巴上的手指传到了鸣人的心里,鸣人被佐助突然的动作弄得红了脸,对于佐助的问题还来不及过脑便直接回答道:“拉面。”
毫不意外的答案只得到了佐助的冷脸和一句干脆的不要,而佐助的视线却一直停留在鸣人红了的脸颊上。
偏过头躲开佐助的视线,鸣人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吃拉面的提议被拒绝了,连忙回过头来看着佐助,气鼓鼓的说道:“你不吃就不吃,你把钱给我,我自己去。”
“你也不许吃。”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再一次毫无理由的被拒绝的鸣人终于被惹毛了,一把推开佐助,提高了自己的音量:“佐助,我要吃拉面。”
感受着鸣人推开自己时看似使劲实则十分轻柔的力道,佐助感觉就像看着一只大型狐狸在自己面前炸了毛的样子,一把将鸣人扯回自己面前,使劲揉了揉鸣人软软的金黄色的头发,无奈的说道,“好,吃拉面。”
好不容易得到了肯定的答复的鸣人高兴的差点都蹦了起来,要知道自从鸣人一个月前吃拉面吃撑了,然后肚子疼了一晚上之后佐助就很少允许鸣人去吃拉面了。
于是鸣人扯着佐助的衣服就要往街上跑,生怕佐助反悔似的,激动的说道:“呐呐,佐助,你答应了我们就快去吧!我都好久没吃了。”
可是连着扯了几次佐助还是站在原地纹丝不动,鸣人不高兴了,回头不满地看向佐助,“佐助你干嘛?”
‘耐心还是这么差啊!’这么想着,佐助嘴角带着一丝隐晦的笑意,瞥了鸣人一眼,正打算不再逗鸣人了时候却看到了鸣人挂在脖子上一直藏得很好的项链露了出来。
趁着鸣人的注意力还在自己身上,佐助眼疾手快的勾起项链,一眼便看到了项链正面的自己栩栩如生的头像。
手上稍稍使劲拉了拉,将鸣人的注意力拉回来之后佐助才调笑一般的说道:“这就是你一直藏着不给我看的原因?”
“啊啊啊,佐助你......你......你不要看啊!这个......那个......不......没有!”鸣人一把抢回已经完完全全的暴露在了佐助眼前的项链,牢牢的捂住,掩耳盗铃一般的说道。
“没有?难道不是你的?那我帮你扔掉?”少见的佐助没有在意鸣人的抗拒,一副惋惜的口吻。
“不行。”条件反射一般的向后退了两步,鸣人干脆的拒绝了,完全没有察觉到佐助的揶揄,紧张的说道,“我死都不会取下来。”
话音刚刚落下,鸣人就意识到了自己刚刚说了什么,而且还是在佐助已经看到了项链上的图像之后,脸一瞬间就爆红起来。手足无措了半天也不知道此刻该说些什么来挽救一下,于是心下一横干脆直接调头跑了,“佐助啊,我先走了,拉面你自己去吃吧。”
☆、第贰卷 第伍拾陆章
尽管我以前的记忆总是模糊的,可我却很清楚的知道,有你陪着的这几个月,是我曾经无比渴望而不可得的快乐。可是,为什么?你要用这种方法砸碎我的快乐,让我直面你的背叛。
——宇智波佐助
看着连最喜欢的拉面都顾不了了直接落荒而逃的鸣人,佐助终于绷不住露出了笑脸,心里暗戳戳的觉得,‘啊啦,怎么会莫名的这么可爱啊!’
“是啊,这么可爱......”
佐助的思绪回到了现在,回忆中的快乐和温暖瞬间湮灭,点滴不剩。
握紧了手中的项链,佐助深潭般的眼眸中泛起闪闪的波光,尽是悲哀,“这样的你,竟然全是假象么?”
手中聚集起查克拉,佐助眼眸一凝便想要将项链毁去,可是尽管下定决心试了好几次,却每一次都在快要成功的时候,佐助眼中的项链上的头像就会变成鸣人,让佐助的动作一滞。终究,佐助还是下不了手,无奈的叹了口气,闭上眼将项链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等再次睁开眼睛,佐助整个人好像都回到了鸣人初入幻境时看到的样子,不,或者应该说是整个人都变得更加的冷,完全失去了温度的样子。
接下来的日子,整个草雉村都笼罩在一层低气压之中。
刚开始是首领府的每一个人在面对自家大人好久不见了的、威力更甚从前的冷气时都小心翼翼的不敢犯一点错,哪怕是喘气,都不敢太用力。到了后来就发展成了整个草雉村都没有人敢闹出任何一点稍大的动静。
而这一切的发生仅仅是因为两个忍者在交谈的时候不小心声音大了一点,碰巧被路过的佐助听到了,然后就直接被天照湮灭了。
当然,只是拼了命的避免触怒佐助就已经很勉强了的众人都不知道的是,佐助之所以会痛下杀手的真正的原因,不过是因为那两个人在谈话的时候提到了鸣人而已。
而稍微知道一点真相的水月三人虽然很想知道鸣人去了哪里,在自家大人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面对佐助身上冻及三尺的冷气,谁也不敢去自寻死路。
就这样,无数的因为一些完全不自知的理由而触怒佐助的忍者或者普通人被杀死,就连草雉村的上空都不知不觉的笼上了一层血色。
当然,这些人全部都死的很干净,不留一点痕迹,就像鸣人一样。
就这样,佐助慢慢的从草雉村人人尊敬的大人变成了人人畏惧却敢怒不敢言的“大人”。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对佐助而言,最重要的是每一次只要周围有人提起那个人,哪怕只是很隐晦的提到,佐助的心里都会有一种无法控制的烦躁感。那种感觉迫使佐助必须要做些什么,破坏些什么才能平静下来。
况且,如果那个浑身都笼罩着阳光的人都只是假的的话,也不会有谁再去在意自己是不是罪孽深重了吧?那么,什么都无所谓了吧!
于是,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了,直到那一次的例行汇报。
佐助好整以暇的背对众人坐着,漫不经心的听着那些忍者们的汇报。
近来,外派忍者们的每一次汇报都是战战兢兢的开始,满身冷汗腿软胆寒的结束,这一次当然也不会例外。
一个接一个的胆胆颤颤却又故作正常的汇报着,眼看着接近尾声,大家心中提着的一口气终于下去了一半的时候,最后一个外派风之国的忍者正在汇报着风之国的情况,然后不知怎的,佐助就突然间转过身来了,一时间,整个办公室里连空气都凝滞了。
现在的草雉村还有谁不知道,想要安全的活着的唯一办法就是永远不要让大人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所以,不光是佐助冷凝的视线注视着的那个忍者,其余众人的也尽皆冷汗淋漓,满眼不忍的看着已经吓瘫了的那个忍者,却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个,更遑论是求情了。
不求情,只是死一个,求情的话,也许办公室里的人一个都活不下去。
所以,那个忍者也只是面如死灰的坐在那里,目光呆滞连呼吸都不敢,害怕自己一不小心的举动会影响到自己的同伴。
不管众人心中的思绪如何翻飞,眨眼的功夫佐助已经站在了那个忍者面前,轮回眼状态下的双眼内似有火焰升腾,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人在黑色的火焰下死死的挣扎,却不敢发出一丝的声音。
☆、第贰卷 第伍拾柒章
我不能忍受,你不留一丝痕迹的从这个世界消失了,而那些人却可以好好的活着,我要让这些人,从这个世界上永恒的消失,就像你一样!原来,我只是在怀念你。
——宇智波佐助
原本只是在传闻中听到过的一幕活生生的发生在了自己的眼前,可是自己却什么都不能做,还要为了不连累其他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昔日的伙伴一点一点的在自己面前被烧成虚无,有什么能比这更折磨人心的呢?
第一次看到的尚且如此,已经直接或者间接的看到过这种场面很多次的水月三人自是不用多说了。
水月和重吾尚能自持,可是将佐助视若信仰的香磷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自然下垂的双手握拳,上面泛起的青筋足以说明香磷用力之大。
尽管如此,香磷依然觉得不够。终于,在佐助抬脚准备离开的时候,香磷再也控制不住了,不顾水月和重吾为了阻止自己而拼了命的在一旁使眼色,香磷几步跑到佐助前面张开双臂,拦住了佐助的去路。她也不在乎佐助身周冷凝的气压,满脸泪水的恳求着佐助:“大人,停下来吧,不要再这样杀下去了!这些都是你辛辛苦苦积累起来的班底不是么?为什么啊,佐助,你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佐助么?”
任由香磷发泄完,佐助也只是淡漠的站在那里,没有说话。或者应该说,自从鸣人离开之后,就几乎没有人再听到过佐助说话了。
而紧跟着后面冲出来的水月却因为角度的关系清楚的看到了佐助瞳仁的变化,连忙一把将香磷扯到自己背后。水月想,事已至此,已经不能任事态再继续这样发展下去,自己必须要做些什么了。
下定了决心,水月也豁出去了,勇敢地抬头直视佐助的眼睛,一字一顿认真的说道:“大人,我想,关于鸣人的很多事可能是你误会了......”
才刚开了个头,水月便已经看到佐助危险的眯起了眼睛,为了防止自己话还没说完就被佐助天照了,水月连忙说道,“大人你先不要动怒,等我说完之后,水月这条命,任凭大人处罚。”
尽管不明白水月为什么突然这么说,可是现在的情形又明显不适合细问,再加上相伴多年,香磷和重吾对水月自然是相信的,所以尽都一脸期盼的看向佐助。
虽然并不觉得水月会知道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而且现在很有一把火烧了眼前这些不知死活的人的欲望,可是佐助很清楚水月虽然平时不怎么靠谱,但也没有敢拿这种事和自己开玩笑的胆子,况且事关鸣人......略微一犹豫,佐助又转身回到了之前开会的房间。
水月三人连忙跟了上去,而且水月进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让那些看到佐助回来便恢复惊弓之鸟的状态的忍者们离开。无视了水月逾矩的动作,佐助只是静静地看着水月,房间里的气压也随之越来越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