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想明白,冯默之居然从崆峒派中退了出来,奔向莫声谷和宋青书与他们及峨嵋派的一众弟子见礼,向莫声谷言道:“六师叔与弟子随同崆峒派一路向西,哪知竟遇到了锐金、洪水、烈火三旗围攻华山与昆仑两派,便燃放了信号烟花,幸赖峨嵋派也到了!”说着,他的手指又向东方一指,只见那东面战场数十丈外黑压压的站着三队人马,行列整齐,每队均有一百余人。“那三队人马,不知为何竟迟迟按兵不动。如今战场中三派斗三旗,正是势均力敌。但若魔教这三队投入战斗,我等势必大败,此时用兵当谨慎为妙。”这番话,他原也向崆峒五老提及,只是崆峒五老一个都听不进去,迫不及待地冲入阵中大开杀戒,此时却是被烈火旗杀地节节败退。如今见灭绝师太神情凛然,面上一片杀意,他这番话灭绝师太又会不会放在心上,他也没有把握。
哪知,不等灭绝师太开口,宋青书竟恍恍惚惚地言道:“那三队原是天鹰教的人马,天鹰教教主殷天正原为魔教四大法王之一的白眉鹰王,他与五行旗素有仇怨,是绝不会出手相救的。可若是我们败了,他们必会出兵与五行旗抢这功劳。”
冯默之听宋青书这番话,登时恍然大悟,急忙道:“这样一来,这三队人马便不足为虑!七师叔,咱们分三路冲下去,自东、南、西三面一齐攻击锐金旗。如今昆仑派已占上风,咱们再以雷霆万钧之势杀入,当能一举面歼锐金旗,余下两旗便望风披靡。”
灭绝师太见前方厮杀惨烈,早已心急杀敌,此时见冯默之安排得宜也不怪他擅专,当即拔出长剑挥动,喝道:“今日大开杀戒,除灭妖邪。”
莫声谷见冯默之神色疲惫,又心疼宋青书受伤在先,便道:“青书、默之,你们一旁观战!”说完,便与灭绝师太、静玄各率一队,直向锐金旗冲去。
冯默之观看双方阵势便知正道武林已是胜券在握,见莫声谷与峨嵋派的人冲上前杀敌,令他一旁歇息也不介怀,心中却是记挂着宋青书方才的话。“原来那是天鹰教的人马,亏我记挂了好久!宋师兄好灵通的消息!”
宋青书竟默默摇头,恍惚着道:“不是我查出来的,是有人告诉我的……”哪知他话音刚落,竟好似醒悟到自己说了什么了不得的大秘密,不由面色一变,成身冷汗。他想起来少了何人了!不是一人,是两人!一个面貌丑陋的村女是天鹰教殷天正的孙女叫蛛儿,另一个乞丐少年却正是张无忌!上一世时,这二人原是灭绝师太的俘虏。宋青书心高气傲,如何会将一个丑女一个乞丐放在眼里?待张无忌真正令他刮目相看,已是在光明顶上的一战。如今时隔两世,这围攻光明顶一战与上一世相比,自一开始便多有不同,宋青书竟将他与张无忌的初见忘地一干二净!如今蛛儿不在峨嵋派,张无忌也不在峨嵋派,他们究竟身在何方?这围攻光明顶一战,若是少了张无忌,最终又将如何?
却是冯默之见宋青书神不守舍,只当他是挂怀意中人的安危,不禁调侃他道:“宋师兄可是担心峨嵋派的周芷若周姑娘?要不要我这个当师弟的帮你一把?”
宋青书一听周芷若的名字自冯默之口中吐出便是一阵诧异,不禁抬头望了他一眼。周芷若的事,他重生这一世除了在莫声谷面前,对谁都不曾提及。冯默之怎么会……心中疑窦刚起,又猛然醒悟了过来!六叔!
冯默之的确是从殷梨亭哪儿问出了周芷若的存在,虽然殷梨亭只是一时失言被他套出了宋青书的意中人是峨嵋派的一名女弟子,究竟是何人他便如何都不肯开口。可这么些年,宋青书接触过的峨嵋派女弟子,除了曾在武当小住过一段时日的周芷若还能有谁?只见他神色暧昧地靠近宋青书,轻声道:“宋师兄,正所谓人不风流枉少年!你若是当真对那位周姑娘一往情深,你看那处悬崖,一会我们兄弟便也杀进去,你趁乱跳下去,师弟保证帮你把周姑娘也扔下去!你们俩孤男寡女在崖下相处个十天半个月,还不成其好事?”
宋青书沉默地望着冯默之那一脸贱相,不由一阵无语。此时此刻,张无忌究竟身在何方他无从追究,这明教存亡与他的关系却也不大。只是这个多嘴又好事的冯默之,宋青书真想一剑戳死他!
作者有话要说:冯默之:宋师兄,如果你愿意跳崖,我就帮你把周芷若扔下去陪你!
宋青书:我又不是张无忌,没有金手指,跳崖死定了!
冯默之: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宋青书:谢谢好意!我特别不愿意!
58、前世之因今生之果
尽管张无忌至今仍未现身,而前方五派斗三旗的战局却一如上一世一般发展。锐金旗掌旗使庄铮死在倚天剑下,洪水、烈火两旗见情形不妙已然撤退,唯有锐金旗上下见掌旗使身死殉教,个个宁死不退愿与庄铮同生共死。峨嵋派灭绝师太仗着倚天剑锋锐大发神威,将锐金旗上下屠戮泰半,残余弟子也被她点住了穴道,动弹不得。
灭绝师太有心要挫魔教锐气,不愿轻易就将锐金旗残余弟子尽数杀了,便厉声喝道:“魔教的人听着:哪一个想活命的,只须出声求饶,便放你们一条生路。”
隔了半晌,只听得嘿嘿、哈哈、呵呵之声不绝,锐金旗上下一齐大笑,声音响亮,竟是笑话灭绝痴心妄想。灭绝师太见这些魔教妖人这般冥顽不灵,心头愈发愤恨,当下便拔剑斩断了数人的手臂。哪知这些明教弟子各个都义字当头视死如归,手臂被斩不但无一人求饶,甚至无一人呼痛示弱。
此时,被宋青书惦记着的张无忌与蛛儿两人却是站在距此地不远处的一处沙丘上遥遥观望。蛛儿见灭绝师太出手如此狠辣亦不禁对锐金旗上下有所怜悯,便向张无忌催促道:“你还不快去救人?”
哪知,张无忌却只是面色冷凝地望着前方,无动于衷地言道:“再等等!”蛛儿不知,此人是她认识的张无忌却早已不是她的堂兄张无忌。
“张无忌”原是现代人,年幼时也曾读过金庸的武侠小说,做过大侠梦,可穿越之前他早已成年且功成名就。因为事业心重还没有结婚,可如他这般的钻石王老五,又哪里会愁找不到老婆呢?他虽不曾立下弘誓大愿,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可对女人这回事也是有所要求的,不会随便哪个女人示好,他都会接受。如他这样的成功人士自然不会自愿穿越,可命运捉弄,一觉醒来他已成了《倚天屠龙记》一书的主角张无忌,而且还是寒毒未解的张无忌。虽说第二日便被张三丰带离了武当求医,不曾露出什么马脚,可这些年来饱受寒毒折磨时时命悬一线,日子过地颠沛流离,哪里有在现代生活时的半分痛快自在?
事隔多年,他早已接受现实,他便是张无忌、张无忌便是他!可他心中却自有傲气,不愿时时顺着原著剧情行动,没有半点自己的主意。蝶谷医仙胡青牛医术高明,正所谓艺多不压身,随其学医他并无不耐。纪晓芙临终所托,他亦不忍见杨不悔小小年纪因失去母亲无法生存,因此送杨不悔上昆仑亦是义不容辞。可与不过初中生年纪的朱九真谈一场虚情假意的恋爱,他却决然无法接受。是以,将杨不悔送给杨逍后,他便按着金庸原著所写找到朱武连环庄,爬下附近悬崖。功夫不负有心人,终是让他找到了那只身藏经书的白猿,学成了九阳神功解了身上寒毒。
莫名其妙穿越至此,离开自己原先熟悉的环境和亲人,他自然是要做下点大事让世人都知道他的威名,才能补偿他的损失。而如原著中安排的,做明教教主、领导义军起义、最终建立一个新的国家,这是任何一个有雄心的男人都不会拒绝的机会。所以,原著中的这场围攻光明顶之战,他也来了。可如他这般人物,恃才傲物目空一切,怎能容忍自己像乞丐一般被灭绝师太俘虏着来参与围攻光明顶一战?如今见锐金旗上下个个义勇视死如归,他心中敬佩却也知道只有真正待锐金旗死到临头,再出手相救才能令他们最为感激涕零。他虽拒绝了蛛儿的要求,此时却也隐隐将内力灌注至双腿上,一旦情形有变,他就将立即现身救人。
锐金旗上下这般强项,灭绝心中恨意愈炽,竟令静玄将锐金旗上下所有人的右臂斩了,若是还不求饶,便要再斩左臂。静玄连斩数人,杀地手也软了,锐金旗弟子还是无一屈服。她有心为他们求情,灭绝师太却目露凶光,立意不允。静玄不愿多做无谓屠戮,却又无法违抗师父的命令,只得试图以言语逼迫锐金旗副掌旗使吴劲草下令属下投降。只听得她尖声喝道:“你以为谁还会记得你们锐金旗的教众?还不快快跪地求饶?事到如今,你该为自己打算!你既然念着兄弟情深,便不该带着弟兄们白白送死!还不快跪下?跪下!”
静玄的语音之中灌注了内力,当真是刺耳又尖锐,吴劲草却只是望着气急败坏的静玄不住冷笑。
比起起义抗元的明教各宗派弟子,宋青书对拱卫明教总坛安危的五行旗并无过多的怜悯之心。这几日,武当与五行旗数度交手,也不见五行旗对武当有半点留手。是以,灭绝师太要斩草除根,宋青书虽觉辣手,却也不会为了五行旗的生死与峨嵋派起争执。只是当他听静玄这般威逼言语,心中一动,竟忽而一个踉跄,额上顿时沁满冷汗。
莫声谷早已不忍再看峨嵋派这般屠杀,此时见宋青书面色青白不似常人便急忙扶住他道:“青书,可有哪里不适?”
宋青书失魂落魄地连连摇头,想回一句“无事”,可双唇颤抖许久咽喉竟似哽住了一般,如何都吐不出一个字来。耳边只听得静玄尖锐的话音不断回荡“还不快跪下?跪下!”,渐渐地静玄的女音又变成了一个冷酷而又嘲弄的男声。
“武当已将你的丑事公告天下,淫邪不轨、以下犯上、戮害师叔、欺师灭祖,宋少侠,你已被逐出武当门墙!事到如今,你已走投无路,该为自己打算,拜史帮主为师正是你唯一的出头机会!还不快跪下?跪下!”
宋青书昏昏沉沉地不住摇头,冷汗如浆,霎时便将内衣浸地湿透。他踉跄着退后两步,竟是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
“青书!”莫声谷惊骇莫名,急忙伸手扶住他。
宋青书的面色难看至极,紧紧捉着莫声谷的衣袖不住发颤。隔了许久,才堪堪从咽喉深处挤出一句:“七叔……”语音低微至极,却又好似求救一般。
莫声谷实在不明所以,只急道:“究竟何事?”
宋青书死死盯住莫声谷许久不发一言,片刻后,他忽然长叹一声,闭上双目仰面倒了下去。上一世误杀七叔之后他便时时被陈友谅要挟逼迫,他虽心慕周芷若不可自拔,可师门养育之恩又怎能放下?陈友谅以周芷若的性命威逼他回去给太师父、爹爹和诸位师叔下毒,他左右为难无计可施最终竟是自己饮下了那剧毒之物。倘若当时便身死也是解脱,想不到偏又没死。病榻之上得知武当将他逐出门墙,他心灰意冷又懦弱地不敢再寻死,只能任由陈友谅摆布,最终越做越错,万死莫赎。
与静玄对峙的吴劲草半点不在意指着他另一条手臂的长剑,只朗声道:“要我求饶,你痴心妄想!勿需多言!快快将我杀了吧!”
静玄面色一变,偷眼瞥见师父灭绝师太神情愈发不满,心知不可再行拖延,只得咬咬牙一剑向吴劲草的左臂挥下。然而这一剑尚未落到实处,竟是被飞身而至的一人以长剑给架了回来。静玄诧异地顺着长剑向上望去,拦住她这一剑的竟是宋青书。只见他面色惨白大汗淋漓,虚弱地竟似得了重病一般。
静玄大吃一惊,不由问道:“宋少侠,你这是何意?”方才宋青书飞身赶至的身法迅捷无比,她竟未曾看清。震惊于宋青书显露的武功,她此时发问却是有了几分郑重。
宋青书手腕一翻,将静玄压在他剑刃之上的长剑挑飞,缓缓道:“静玄师太,杀人不过头点地。我等正道中人,行事还是不要太过狠绝了罢!”静玄的年纪远在宋青书之上,是灭绝师太座下数一数二的好手,此时见他轻易挑飞她手中长剑,各大派方知武当这位在商户口中名声响亮的“铁算盘”,一身武功亦不容小觑。
不等静玄答话,灭绝师太已是面色丕变,冷声道:“这等妖邪之辈正该赶尽杀绝!宋少侠,你未免太过滥好心了!”
宋青书摇摇头,轻声道:“师太若要斩妖除魔,晚辈绝无二话。只是这些魔教中人既已束手被擒,一剑杀了也就罢了,又何必如此折辱他们?”
灭绝师太老脸一红,她自然心知自己的手段残酷,只是峨嵋派与魔教的恩怨在她心中多年,已成毒火。要她轻易杀了魔教中人,如何甘心?想到此节,她不禁纵声长笑,厉声怒道:“若是我偏偏要折辱,你待如何?”此时正是红日初生,朦胧的光芒射在灭绝师太的身形之上,在沙漠之中拉出一个怪异的影子,威武之中竟带着几分恐怖之感。
宋青书神情一滞,下意识地回头望了锐金旗旗下诸人一眼,只见他们各个神情愤恨视死如归,无一人有半分乞怜之色。对于宋青书与灭绝师太的这番争执,也只是冷眼旁观,并无半点希冀。他不禁黯然一叹,轻声道:“一之谓甚,其可再乎?”随即,再不回头看锐金旗一眼,连瞠目结舌地立在一旁的殷梨亭、莫声谷、冯默之三人也不望一眼,只直视着灭绝师太沉声道:“青书不才,这件事偏要管到底了!”
“只怕你没这本事!”灭绝师太高喝一声,反手抽出背上负着的倚天剑,使一招“推窗望月”向宋青书刺来。
宋青书心知灭绝师太武功高妙,倚天剑又锋锐异常,不敢与她正面交手,只使一招“星流电击”刺灭绝师太手腕。灭绝师太的一身武功宋青书原难望其项背,她又是抢先出手,哪知灭绝师太的这一剑不曾送至宋青书身前,宋青书的一剑已是后发先至。原来宋青书曾随易天海苦学惊鸿刀法又得张三丰悉心调教,内功虽差强人意,用剑之道却已问鼎巅峰。
灭绝师太不禁嘿然一声,手腕一翻再使一招“顺水推舟”将倚天剑向上反推出去,要削断宋青书手中长剑,宋青书手臂一转,绕着灭绝师太的倚天剑随手一划,竟是又使了一招张三丰才创出不久的太极剑中的一招“三环套月”。太极剑法拖沓绵软原是以慢打快的剑法,然而这一招由宋青书使来却仍是迅猛无比,一招未尽,他又连出三剑取灭绝眉心与左右双肩,这三剑出招固然是急如雷击,三剑连刺更是老辣至极的不同招式,极尽变幻之能。
灭绝师太急忙回剑自救,她以前辈的身份拔剑,却又被一个后辈逼得手忙脚乱,已是有失颜面。她生性坚毅,当即冷哼一声,似笑非笑地言道:“嘿嘿!张真人!好一个张真人!”再不留半点情面,所使峨嵋剑法愈发狠辣,倚天剑吞吐寒芒,电闪星飞,气势澎湃,犹如落雷般骇人心神。宋青书一介晚辈与这般一流高手临阵对敌却也并不惊慌,他虽忌惮倚天剑锋锐不敢与其正面相交,却是身随剑走,所出剑招愈使愈急犹如覆盆密雨,往往一招未尽下一招便已紧随而出,这般以快打快,简直令人喘不过气来。眨眼间,便是各大派高手前辈也已极难看清他的剑招,只隐约看到有一团青色的剑芒绕着倚天剑急出,竟将倚天剑牢牢锁死,再发不出威势。
崆峒派唐文亮旁观许久,神色逐渐从轻慢到凝重,终是缓缓说了一句:“好快的剑!”唐文亮话音一落,各大派俱是凛然,望向殷梨亭等三人的目光不禁更为不同。
灭绝师太与宋青书已然互斗近百招,灭绝奈何不得宋青书,宋青书亦不曾露出败象。众人只见漫天剑芒纵横飞射,正在此时,灭绝师太忽然高喝一声,一掌向宋青书击来。宋青书内力不济原不该接掌,只是灭绝师太掌势惊人,除了出掌对应,他已别无他法。两人左掌相击,灭绝师太纹丝不动,宋青书却如断线的风筝一般被反向抛飞了出去,跌在不远处的一座沙丘之上。
“青书!”莫声谷大惊失色,急忙向宋青书跌落的地方追去。
灭绝师太却是神色凛然地冷哼一声,缓缓地环视了锐金旗旗下诸人一眼,厉声喝道:“静玄,砍了他们的手臂!”
哪知,灭绝师太话音未落,南面方向忽然传来一声长啸,只听得一个沉稳冷凝的男声朗声道:“这般残忍嗜杀,如何配称名门正派?”这句话中蕴含无穷刚猛内力,在场众人俱受其威压,登时呼吸一窒。
刚痛苦地撑起上半身的宋青书听到这声音,当下又躺了回去。心道:张无忌,你终于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青书:哎呀妈呀!张无忌你总算到了!给你暖场暖了那么久,也该歇歇了!
七叔:你敢不敢有点出息?敢不敢?
59、炮灰第一弹
随着一声长啸,张无忌携蛛儿缓缓落于灭绝师太身前。
众人定睛一看,原来发出这般内力深厚的长啸声的人竟然只是一个年约二十的少年,观他生得容仪俊美器宇轩昂,神色之间的昂藏之色更显威仪深重不可小觑,不禁暗底里赞了声好!只是转眼一望他身边与他相伴的女子容貌丑陋,神色又都各个怪异不已。只是听他的问话理正词严,便是名派的名宿高手,也不禁为他的气势所慑,不敢言声。
静玄长笑一声,道:“这些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诛之,有什么残忍不残忍的?”
张无忌原就不喜峨嵋派,灭绝师太生性偏激孤僻,行事为人大有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之意,当名门正派看着不像样,当双手染满血腥的魔头却是名符其实。他当即朗声道:“邪魔外道?这些人个个轻生重义,慷慨求死,实是铁铮铮的英雄好汉!却是有些所谓名门正派江湖名宿,依仗兵刃之威恃强凌弱,以正义之名行屠杀之实,却是比邪魔外道更教人不齿!”
静玄听张无忌如此辱及恩师,哪里还忍得住,当下执起长剑向他刺来,口中大喝一声:“臭小子!你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