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今日,盖勒特已经不想去追究为什么那天晚上会鬼使神差地接受一份一|夜|情的邀请,不过那对他而言并不重要不是么,他现在更在乎的是自己的心情。
比如...把这个敢于给他夜渡资的男人握在自己手里。黑魔王,无论是哪一任黑魔王,说到底都是极为自我和任性的,既然阿布拉克萨斯让他不舒服,那么他就同样让这个男人不舒服。
英国的形势盖勒特不打算插手,不过这并不代表他不了解。阿布拉克萨斯最在乎的就是马尔福家,要是他的卢修斯在这其中出了什么问题,想必这个永远带着风情的长发男人的脸色一定会很好看。
想到对方难看的脸色就觉得愉悦的盖勒特就这样毫无压力的直接把人带走了,至于马尔福家怎么解决家主的突然失踪和卢修斯怎么在Voldemort手下周旋,那跟他有什么关系?!
不得不说,盖勒特现在对自己当初直接把人绑走的决定很是满意,尤其是当他看到阿布拉克萨斯用极短的时间就镇定下来并快速接受现实之后他就更满意了,曾经高傲的盖勒特认为只有邓布利多才配得上成为他的伙伴,可是现在他却发现,除了邓布利多,也许他还会遇到其他的。而且...跟邓布利多相比,显然阿布拉克萨斯这个潜在的新伙伴的手段更容易让盖勒特接受。跟偶尔来送信的圣徒打好关系,寻找自己话中的任何一个可能的漏洞...甚至还有家养小精灵那边的情报,前铂金家主不在乎手段只在乎结果的处事方式让盖勒特本来就扭曲了的世界观心满意足——毕竟当年跟邓布利多在一起的时候,白巫师对过程还是有要求的,这也让盖勒特在很长一段时间之内不得不放弃了很多更加便捷的方法。
可是阿布拉克萨斯不一样,不说他们在床|上相互之间都很满意的互动,在知道了他的身份之后迅速用挑衅的方式跟他做了“一旦卢修斯正式宣布他的死讯就允许他们联系”的约定。能够快速判断出他最吃哪一套并果断付诸行动,并也最终得偿所愿,阿布拉克萨斯着实引起了盖勒特的兴趣。
这些种种叠加在一起,如果说一开始盖勒特只是本着“我不高兴所以我也不让你高兴”的想法把阿布拉克萨斯带回德国,那么他现在就是真真正正对这个男人感兴趣了,甚至在最隐秘的心底,他想看到那个男人对什么东西毫无办法的脆弱和悲伤。让他从灵魂上依赖他,就像那天早上床头的红宝石——每一个面的折射美都取决于把玩它的主人。
房间里的前铂金家主完全没有意识到他当初的行为在心里的野兽被莫瑞亚蒂释放出来的前魔王的灵魂上画上了多么浓重的一笔,他在确定了盖勒特的离开之后就果断按照对方的要求写上了卢修斯的名字,火光中,他的眼前慢慢出现一个凭空燃烧着的椭圆,椭圆的中间快速划过一些东西,最后定格在他儿子已经微微冒出白光的蛇杖尖。“做得不错,我的儿子,除了你的蛇杖中间是你的魔杖之外,你的第二根魔杖就在你现在书桌的左边第二个抽屉。你身后第三层书架的右数第五本书上面有我的名字,还有什么疑问么,我的儿子。”迅速把能确认自己身份的东西抛出来,阿布拉克萨斯在这一刻完全恢复成了原本的铂金家主,他甚至习惯性地整理了一下本就已经十分整洁的袖口,下巴微抬,他是这一代最出色的马尔福。
卢修斯脸上的诧异只停留了很短的时间,已经封闭了庄园的年轻家主正在快速的将以前十几年的家族教育学以致用,控制自己的表情无疑是最重要的一点。在确认了对方的身份之中,他并没有停下自己的大脑封闭术,努力控制住激动的心情,他优雅地收回自己的蛇杖,一个标准的贵族礼,“好久不见,父亲。”
不知道阿布拉克萨斯究竟跟卢修斯交代了什么,圣诞节假期结束之后没多久威尔顿和莫瑞亚蒂就得到了他们想要的——马特.哈沃德,几个世纪前从德国巫师界迁来的某个纯血世家的最后一任继承人。因为家族来自德国,所以这么多年他们家都不曾把小巫师送进霍格沃兹,封闭式的家庭教育确保了威尔顿他们对于身份伪造的需要。至于为什么是德国后裔...卢修斯没解释威尔顿也没问,倒是莫瑞亚蒂在一次跟威尔顿喝下午茶的时候全无边际的猜测说不定是圣徒们太寂寞了打算插手英国巫师界。
只是这个猜测大家都知道不过是说着好玩的,谁也不知道其实这个猜测已经无比接近真相了。阿布拉克萨斯在遥远的德国用手指轻敲着写着哈沃德家族资料的羊皮纸,反正卢修斯已经是马尔福家的家主了,既然盖勒特想要留下他就要付出些代价不是?在是一个马尔福之前,阿布拉克萨斯还是一个锱铢必较的斯莱特林,而招惹了毒蛇的人,真的那么容易逃脱么?
在马尔福家封闭庄园的消息面前,一个德裔助教的擅自离开并没有在英国翻起什么浪花,横竖他并没有跟霍格沃兹签订契约,再加上食死徒的越发高调,邓布利多将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了凤凰社的建设上。
两边的拉锯终于让早就蠢蠢欲动的莫瑞亚蒂抓住了霍格沃兹里的空子,从“许愿就可以帮你玩成作业”开始,莫瑞亚蒂像是伪装成糖果商人的恶魔,一步步从最小的愿望开始,将大部分的赫奇帕奇变成了“咨询罪犯”的忠实拥护者。孩子们的世界总是单纯的,假如只是提出要求就可以得到帮助,对方的名字究竟是不是“罪犯”他们其实一点也不在乎的。
没有人注意到,其实每年赫奇帕奇的入学人数是最多的,更不会有人发现,在巫师界从事最多基础性工作的也大多是这些勤勤恳恳的小獾。
“我倒是不知道原来‘咨询罪犯’也会这样好心?”在某一次的间隙,威尔顿这样对莫瑞亚蒂说。
“好看的戏剧总要有足够的准备,”莫瑞亚蒂想到他们未来的几乎就眼前发亮,“亲爱的,为了那个最美妙的结果,我从来都擅长忍耐。”
作者有话要说:么么哒,先发上来,晚一点捉虫~~~~亲爱的们马上就节日过去啦~~~~~~~~不想上班的麦子TUT
第114章 番外二十四
等到威尔顿和斯内普都成为五年级学生的时候,“咨询罪犯”已经成功登上了赫奇帕奇的新生介绍,并以“好心的梅林派来帮助小巫师”的注解成为每年高年级为新生解说时的重中之重。不是没有敏|感的其他学院的学生听说关于咨询罪犯的故事,但当第一个泄露了关于咨询罪犯的事情的赫奇帕奇小獾在下一次寻求帮助的时候被拒绝之后小獾们就自觉得到了警告。
“不许透露咨询罪犯给任何其他学院”从此之后成了另一个共识,当然这里面有没有经常在霍格沃兹被忽略的赫奇帕奇终于拥有了一个只属于自己学院的帮助者之类的诡秘心思就谁也不知道了。
对于莫瑞亚蒂的行为,斯内普直接定义为无聊闲的。在卢修斯封闭了庄园的日子里,他是少数有权限可以进出庄园的人之一。毕竟他们当初签订的契约最后会强制性地融合他们的灵魂,就算不考虑这一点,庄园也不会轻易拒绝已经在马尔福家族挂毯上记上名字的卢修斯的伴侣。
威尔顿倒是多少对莫瑞亚蒂的行为有些猜测,不过在他的计划中横竖不需要这方面的力量。本着让莫瑞亚蒂喜欢什么就去做什么的原则,在可以的范围内,威尔顿出手让不少开始摇摆的小家族的小巫师们散布各种虚假的消息。在凤凰社和食死徒越来越紧张的背景下,关于咨询罪犯的秘密就这样被掩盖了下来。
直到某天威尔顿等三人再次在有求必应室聚会的时候,莫瑞亚蒂突然挺直了身体,他的魔杖在空中挥舞,反应过来爱人在干什么的威尔顿直接一个范围性的探测咒,斯内普照例在魔药制作的区域。不过看到同伴的动作,他也停下了正在搅拌的魔杖,转而用手摸上了身边的魔药瓶——没有后顾之后全心全意研究魔药的小教授是可怕的,最起码带有诅咒效果的接触性黑魔药他们已经不陌生了。
“有人?”只可惜探测咒完全没有反应,斯内普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身上卢修斯给他的防御型饰品也没有异动,威尔顿干脆直接开口询问。
莫瑞亚蒂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他的笑容大得有些不真实,“我刚刚突然听到了一个声音,它问了我一个问题,”他顿了顿,“我会为了我所坚持的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嗯?”威尔顿背部的肌肉绷紧,随着他对黑暗契约的学习,他开始更多的了解魔法的实质。有求必应屋的规则已经很圆满了——他们付出自己的魔力,屋子按照他们的想法布置,媒介就是那扇大门的把手,在他们完全可控的房间内出现一个陌生的声音只能说明一点,声音的主人凌驾于有求必应屋的规则之上。而这,无论是从哪个角度来说都算不上是一个好消息。
“我的答案,只要是我选择的,我会付出我的一切。”其实莫瑞亚蒂一开始是不想回答的,但是很明显从他听到那个声音开始他就已经陷入到了某种规则之中,最起码真心和必须回答是其中的两条限制。索性莫瑞亚蒂也从未想过隐瞒自己的心思,也就这样规避了一旦撒谎带来的惩罚。
“哐——”莫瑞亚蒂的话音刚落,有求必应室的一面墙上突然出现了一个门的轮廓,慢慢的,门的轮廓越加清晰,红色的大门配上金质的门把手,完全不需要猜测他们就知道那后面的东西曾经属于谁。
“格兰芬多...”斯内普难以控制地从鼻腔里喷出这个单词,实在是不能怪他看不起格兰芬多,就算没有他曾经在“未来”中爱上莉莉的那段,四人组依旧跟他不对付。詹姆还好,在剔除了莉莉这个矛盾点之后,跟斯内普掐架最多的居然是西里斯?!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得出的结论,马尔福之所以放弃了跟他堂姐的婚姻是因为看上了斯内普,包括詹姆在内,西里斯身边的所有人都以为那只是他想找斯内普麻烦的借口。多年后,当斯内普真真正正站在卢修斯身边的时候,他们才知道,原来西里斯才是他们中最敏锐的。
“只能你一个人进去。”威尔顿把手放在红色的门上,感觉自己的魔力顺着手掌缓缓地流出去,一种排斥的感觉顺着魔力传递回来。
斯内普重新把注意力放回魔药上,长时间的相处足以让他对莫瑞亚蒂产生一种盲目的信心——只要是这个人想要的他总能办到,至于方法么...斯内普表示还是魔药比较可爱,他一点也不想回忆莫瑞亚蒂完全不按牌理出牌和毫无底线只为了达到目的什么都能做的不要脸。
莫瑞亚蒂起身,顺手把魔杖插回到口袋里,对方威尔顿不赞同的皱眉,他耸了耸肩,“没什么,我亲爱的,我可是帮助了四分之一个霍格沃兹的好人呢,尤其我还是个格兰芬多,他不会把我怎么样的。”言语之间对可能见到的格兰芬多创始人毫无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