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自然知道刘彻是不放心李广,虽然李广有忠心,但是估计脑袋瓜子没有这个老奸巨猾的淮南王转得快。
只不过嬴政心里有些冷笑,刘彻难道以为让自己跟着去就放心了么,焉知道这个天下除了淮南王在谋划着,嬴政也在谋划着。
刘安虽然没能请动刘彻去王宫,但是一听李广会去,顿时眼睛就亮了,离间李广和刘彻是第一步,也是最好做的一步,既然刘彻都将李广送上来了,淮南王自然会按照计划进行下去。
只不过有一点出乎预料刘安的预料,那就是刘彻让嬴政跟着,刘安想着,嬴政虽然看起来不言不语的,不过一开口就能将别的话给顶回去,即使不太好对付,但是如果真的能拉拢过来,也算是一员大将。
淮南王见过了刘彻,就该起身告辞了,这时候嬴政和李广也起身来行礼,之后一并上了淮南王的车驾,进城往王宫去了。
淮南王宫非常宏伟壮观,不比未央宫如何损色,嬴政坐在马车上,打起窗帘来,看着外面的宫墙,笑道:“淮南王可真是一个知道享福的人,这么漂亮的王宫,住起来恐怕比皇宫还要舒坦。”
李广一听,应和道:“是啊,我算是见识了,这么大的王宫。”
刘安听着这话有点不对劲儿,连忙笑道:“都是些表面功夫,不瞒二位大人,其实老朽家里穷的要命,这一次捐出去十五千万的银钱,恐怕好几年都缓不过来,要省吃俭用喽。”
嬴政瞥了刘安一眼,似笑非笑的道:“淮南王实在是说笑话了。”
刘安道:“若是二位大人觉得这好,不妨多住上几日,老夫平生一大嗜好就是交友广泛,什么样的人都愿意结交。”
淮南王一边说着,一边看了看外面,道:“这就到了,来来,二位大人下车罢。”
淮南王太子刘迁和翁主刘陵见马车回来了,还以为是圣驾,结果仍然是父亲的一辆马车,从中下来三个人,刘陵是全都认识的,刘迁却不怎么认识,毕竟刘迁常年在封地,也没能有机会去认识其他人。
只不过刘迁看了一眼,登时就呆住了,他那时候因为调戏陈皇后的事情,被皇上严厉的呵责过,所以记忆非常的深刻,乍一看嬴政从马车中下来,整个人都愣住了,还以为是陈阿娇,仔细一看,原来竟是个男子。
刘陵一撇头就看见自己弟弟瞪着眼发愣,他弟弟在宫里干的好事,刘陵怎么可能不知道,用胳膊顶了刘迁一下,道:“别发呆了,收回你的目光,我告诉你,这可是当朝丞相,隆虑侯陈蹻。”
“陈蹻?连名字都这么像。”
刘陵笑了一声,道:“可不是像么,是废后陈氏的兄长,你可别打什么主意,这次父王让咱们对付的是卫青,其他的别想了。”
刘迁冷哼了一声,道:“我自有分寸。”
“呸。”
刘陵啐了一声,道:“你有什么分寸,活脱脱一个因色误事的色胚。”
刘迁还要和她争辩,淮南王刘安却已经引着嬴政李广走了过来,刘安道:“快见过丞相和将军。”
二人这才恭敬的见礼。
刘安又对嬴政和李广笑道:“这二人是我的儿子和女儿,都是些不成器的,两位大人不需要理会他们。”
刘陵连忙盈盈的笑道:“二位大人,父王早就备下了上好的酒宴,就等着二位大人的大驾呢,快请进去罢。”
众人都入了席,刘安找来歌女跳舞助兴,劝嬴政和李广饮酒。
李广是豪爽之人,被人一劝就大口的干了好几碗,反倒是嬴政有点归然不动的气势。
刘安就知道嬴政并不是好对付的人,打算先拿下李广再说,于是笑着恭维道:“李广将军,老夫虽然是闲云野鹤一个,常年不去理会朝政,但是还是听说过很多李广将军的大名的,当朝诸将之中,也是最佩服李广将军,这次收复河朔,为何……为何不见给李广将军加官进爵呢?”
他一说到这上面,李广登时就来气,“乓”的一声,将酒碗摔在桌上,道:“我说淮南王,咱们只喝酒,不谈国事。”
刘安干笑两声,道:“其实老夫也只是好奇,按照李广将军在军营中的威信,早就该封侯了,老夫已经准备了好几份贺礼,就等着将军封侯的时候送,可这一等许多年,就不见着送的出去啊。”
李广听着“封侯”二字就心中烦闷,他年纪也不小了,比什么卫青霍去病都大不少,但是卫青就能捡瓜落,而自己连个屁都没攒出来,就因为军功需要按人头计算,而李广没机会大前锋,就没有立功的可能性。
李广抱怨道:“这次收复河朔,我纯粹是给大将军打了下手,用我飞将军的名头吸引了匈奴军的注意力,长平侯才能一举夺下河朔草原的。”
刘安刻意大惊小怪的道:“哎呦,那李将军反而没有封侯么?”
李广又是将酒碗往桌上一撂,直喘粗气,显然不高兴了。
嬴政怎么能听不出来刘安在挑拨李广和刘彻之间的关系,虽然李广是不是对刘彻忠心嬴政并不在乎,但是若是李广跑到了刘安那头,岂不是埋没了人才,嬴政还想着把李广收拢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