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陈蹻一见到刘彻,眼神就往刘彻身上瞟。
阳信看了刘彻的表情,又瞥了瞥陈蹻,赶紧打圆场,道:“酒席都好了,皇上不入席,咱们可是都不敢坐下来的。”
刘彻这才道:“都坐罢。”
众人坐下来,刘彻坐在最上手,窦太主自女儿去世之后,行为也收敛了不少,毕竟遗诏经过她的手,窦婴一家的死窦太主心中也很不安。
窦太主一辈子养尊处优,不仅太皇太后宠着,就连景帝也宠着这个同母的姐姐,这让窦太主就养成了骄纵跋扈的性格,不管她在宫中混迹多少年,也不会去仔细的思考,毕竟在那之前,窦太主根本不需要去思考什么。
出了这样的事情,窦婴一家没了,连自己的女儿也没了,窦太主不得不去反思,为人也沉默了,也不再出风头了,当年那个骄纵跋扈的窦太主似乎一下不见了。
而陈蹻不是这样,陈蹻对自己的兄弟姐妹本身就没什么感情,没了陈皇后,陈蹻只是觉得陈家在宫里头的依靠没了,仅此而已。
席间阳信长公主频频去给陈蹻打眼色,最后不得已,站起来笑道:“我记得家里头有一坛好酒来着,今儿是高兴的日子,难得皇上过来,我这就去找来,让大家尝尝。”
她说完了,往外走去,路过陈蹻身边的时候,轻轻碰了他一下,陈蹻会意,等阳信长公主出去一会儿,自己也找辙出去了一趟。
阳信长公主并没有去找什么好酒,而是在外间等他,看到了陈蹻,带他到没人的地方,皱着眉低声道:“你不是说,你能个儿着呢么?怎么现在皇上连看都不看你一眼?”
陈蹻一听,赶忙讨好道:“长公主您别急啊,这不是才开始宴席么,再者说了,这事情,怎么也得四下无人才好办,是不是。”
阳信长公主道:“你还在编,皇上进门来第一眼看着你,那脸色你看不出来么?我可告诉你了,你若是没成,反而被皇上厌恶了,可别拉着我下水。”
“那是,那是。”
陈蹻道:“这是长公主给我的机会,若是成了,往后发达了自然忘不掉长公主的栽培,若是不成……那也和长公主没有一丁点儿的干系,是我自己的问题。”
阳信长公主听到这话,才终于松口道:“你可跟我说的好好儿的,说的准成功,今晚上就看你的了。”
陈蹻笑道:“还要请公主,多敬皇上两杯才是,醉了,不就好办事了么?”
阳信笑了一声,上下打量着他,道:“你比女人的心思还多,行了,等会儿我会敬皇上的。”
陈蹻千恩万谢的,阳信长公主这才回去了,等了一会儿,陈蹻也就回了宴席。
其实这次窦太主和陈蹻会在阳信长公主的府上,并不是什么偶然,而是陈蹻特意和阳信长公主商量好的。
陈蹻向她保了证,只要能让他和皇上单独相处,就一定能成事儿,现在谁不知道,皇上后宫里那些妃子,不都是长得有几分和陈皇后相似么,陈蹻觉着自己这张脸,七八分的相似度,若是刘彻真的醉了,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么?
等事情成了,一切也就好办了。
阳信长公主回了宴席,笑着劝了几杯酒,因为刘彻有心事,所以就没去拒绝,顺势就都喝了,刘彻的酒量不浅,但是架不住喝闷酒,喝多了也就醉了。
入了夜,阳信长公主的府上变得寂静,回廊上挂着灯笼,一处别院有不少侍卫把守,正是刘彻下榻的院子,只不过院子里面却没有人把守。
不为别的,正是阳信吩咐过的,刘彻今晚要成好事儿,怎么可能让别人打扰了,所以只要侍卫们在外面守着,不让进去。
嬴政浑浑噩噩的,脖颈似乎被人扼住了,有种窒息的痛苦,喘不上气来,一切不受控制,四肢也使不上力气,似乎连动都动不了一下,全身都散了一样,好像被人从中间劈开了。
这种不收控制的痛苦,让嬴政有一瞬间的心慌。嬴政使尽全身的力气,睁开眼,抬起手去松自己的脖颈。
就在嬴政睁眼的那一霎那,扼住自己脖颈的东西,忽然松了力气。
嬴政只记得王太后的人送来了毒酒,就像自己对待王恢那样,之后就是窒息的感觉。
嬴政想过很多种自己睁开眼睛后的景象,但是从没想过,自己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第一个人竟然是刘彻……
刘彻用一种震惊、质疑、不敢置信的眼神在看着自己,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刘彻忽然笑了出来,那笑声有些发寒,刘彻的手又扼住嬴政的脖颈,哂笑道:“陈蹻,你以为你学的像他么?你一辈子都学不像!”
嬴政突然可以呼吸,有一瞬间的发怔,他不知道为何刘彻对着自己说陈蹻,只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刘彻的手已经又重新扼住了自己的脖颈,慢慢的用力。
嬴政因为呼吸不顺,瞪大了眼睛,刘彻也不知看到了什么,眼睛里又闪过浓浓的质疑和惊讶,再一次松了手。
嬴政摆脱了窒息的感觉,可不会第三次让刘彻再来控制自己,当下一翻身想要从刘彻的制辖范围内脱开,只是他稍微一动,顿时下身就传来一阵撕裂似的疼痛,钻心一样窜上头顶,随之而来的,竟然还有一股不受控制的酸麻。